宫中之听信者惟内臣之词说至于千官百职之正论六军万姓之烦言何由闻之臣恐资于外者未如尧舜之博也伏望
  陛下遵用
  祖宗旧制仍开大小经筵以讲学常御早午二朝以听政其大经筵及早朝即如旧仪若小讲则必择端介博雅之儒臣侍班进讲凡所未明曲加解喻而于义理政事兴亡治乱必一一讲之精而无疑乃可行之笃而无懈凡经史及
  祖宗典训百官题奏皆聚之文华后殿日轮内阁大臣一人讲官二人居前殿之右厢或有奇奥即今解对
  陛下必御文华殿之时多处乾清宫之时少使欲寡而心清惑少而理明则其得于内者深而出治之本立矣至若午朝则
  陛下御文华门各堂上并六科皆侍其御史郎中等官有事已具本者皆进揭帖略节至是口奏
  陛下询其事情条例而裁决之凡镇巡方面及府卫正官有自任来见者皆条列地方之事略节口奏
  陛下令诸司承旨而议行有辞赴任者随其地方职业而戒谕之若有大政则召内阁及府部大臣于文华殿会议必人人尽其谋事事求其当其余章疏止召内阁面议可否其各官奏对之余及辞见之际
  陛下宜俯降词色而于时政人才民瘼土俗无一不询无一不知使贤才常集于目前视听不偏于左右则资于外者博而致治之纲举矣若但如近世日讲视朝虗应故事凡百章奏皆付内监条旨批答则未有本不立而末能茂纲不举而目能张者也
  上曰所言皆朝廷切务朕当举行
  ○弘治二年四月乙未兵科都给事中夏祚等言致仕都督同知袁彬近尝为其子都指挥勋奏乞任用科道交章劾奏已得旨令勋锦衣卫带俸不许管事今甫一岁彬复为辩希求进用乞斥绝之
  上曰既汝等累有论列袁勋令带俸如故
  ○弘治四年十二月甲子内阁大学士丘浚言礼经有之事君必资其言拜自献其身以成其信此古昔明君贤相所以交相孚契于初进之始委任责成于既用之日卒能践其言以成治功也臣所进大学衍义补一书实自幼殚力竭神以成者今蒙
  明主不弃进臣内阁预闻机务正臣书遭逢施用之日也请即是以为先资而侑以臣一身自顶至踵以为九重之献此书凿凿乎皆古人已行之实事非若郑康成之训经义泛滥无益王安石之假经言纷更变乱其中所载虽皆前代之事而于今日急先要务尤加意焉臣年踰七十钟鸣漏尽所余无几时否则将有后时之悔请择书中切要之语今日可行者芟繁会缀以为奏章酌量先后次序陆续上献乞赐御札会同内阁二三儒臣斟酌处置拟为诏旨传出该部施行或有窒碍或姑留俟后时或发下再加研审臣决不敢护短求胜果于必行掠取一已虗名以误国家大计
  上曰谟猷入告乃大臣职任卿究心当世之务久矣今将有言其即具疏以闻朕将采而行之
  ○弘治七年六月癸亥工部奏近有旨令各处访取善击造铜鼓者惟铜鼓出于西南夷所制非朝廷之上所宜用今各处灾伤方彻乐减膳之时岂宜复造制外之器以骇人心而累
  圣德命已之
  ○弘治八年十月丁丑占城国王古来奏其国累被安南侵地杀人不已因遣从子沙古性诣阙请命大臣往为讲解词甚哀下廷臣集议谓故事无遣大臣为外夷讲和者请下两广守臣移文安南谕令敦睦邻好返其侵地兼谕古来抚绥人民脩饬武备为自立之计事定令两国各具实以闻议上
  上意欲遣官大学士徐溥等言春秋传曰王者不治夷狄盖驭夷之法与治内不同安南虽奉正朔修职贡终是外夷恃险□固违越侵犯之事往往有之累朝
  列圣大度兼包不以为意若占城尤小而疏今若降敕遣官远至其国徒掉口舌难施威力海岛茫茫无从勘验彼岂能翻然改悔举数十年之利一旦弃之小必掩过饰非大或执迷抗令致亏国体贻患地方当此之时何以为处若置而不问则损威愈多若问罪兴师则后患愈大况今国计之虗实何如兵马之强弱何如而欲费不赀之财涉不毛之地为无益之举尤不可也盖夷狄相攻乃其常性今占城名号如故朝贡如故境土侵夺有无诚伪尚未可知情虽可矜理难尽许但令有司行文谕之足矣何必上廑
  圣虑特为遣官况朝廷大事未有不询于群臣者今众口一辞以为未可臣等居密勿之地膺腹心之托若不为
  皇上言之万一事有乖张死莫能赎所以不避烦渎者实为
  宗社生民计非敢苟同于众也如时势可为事理无害臣等自当赞
  皇上行之何敢故为此逆耳之言哉
  上嘉纳之遂从众议
  ○十二月甲寅内阁大学士徐溥等奏近司礼监传示
  圣谕递出祭三清乐章令臣等改补进呈臣等谨按天子祀天地天者至尊无对尽天下之物不足以报其德惟诚意可以格之故礼以少为贵物以简为诚祭不过南郊时不过孟春牲不过一牛书曰黩于祭祀时谓弗钦礼烦则乱事神则难正此谓也汉祀五帝儒者尚非之以为天止一天岂有五帝况三清者乃道家邪妄之说谓一天之上有三大帝至以周时柱下史李耳当之是以人鬼而加于天之上理之所必无者也若夫乐器之清浊乐音之高下制度节奏毫厘之际不容少差差则反以召祸况制为时俗词曲以享神明亵尤甚以此获福又岂有是理哉我朝
  天地合祭祭用正月皆
  太祖所亲定乐器乐章皆
  太祖所亲制足以传之万世当此之时岂有三清之祭俗曲之音今所递出乐章虽云出于永乐大典盖是书之作博采兼收欲以尽天下之事初未闻以此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