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说其词曰朕惟圣人为能享帝惟孝子为能享亲斯非空言实为今日之徵也夫大舜之为子也唯能尽子职以事父母故瞽瞍终致底豫而天下化焉成汤之为君也唯能尽君道以事天故桑林之祷捷如影响终致雍熙太和而天下平焉先儒皆有言以为人君父天母地诚能以子道事之则父母无不悦之理有曰事父孝所以事天明事母孝所以事地察亦斯之谓也苟能尽此则天地无不明察矣若或外有如事父母之仪其中实无如事父母之诚未可为事天地而为之子者也故曰惟圣人为能享帝唯孝子为能享亲呜呼岂寻常之人可同日而语哉夫人君之所以为圣未尝不以良臣而赞之虽汤至圣犹赖伊尹而后能兴故高宗望于傅说曰股肱惟久良臣惟圣夫以高宗为商之令主犹拳拳责望于说至于如此况夫庸常之君岂可不资贤良以求事天之道乎兹今春旱不雨礼部请命顺天府率属以祷朕允所奏复下诏命择日具仪以躬祷于
  郊社山川诸坛该部言宜令群臣从祷以上下同致之意乃十二月十八日祷于
  南郊山川坛次日复祷于
  社稷二日之间晴晹如故风霾兼作虽未敢要求速效于
  神岂非朕积愆无德怠荒失诚所致否则何乃数日之间
  上帝不垂昭鉴
  神不我答是孰之过欤朕非欲往圣自比而中心实切恐惕无所容措会言官刘世扬等奏谓祈戒人和以感
  天神云百官或有不宿斋所者或有携酒入斋所者或醺醉入坛者或错乱节序仓皇入班者及言卫士于坛兆之内群蹲污秽者请加戒饬以重祭祀朕惟感召之际正在尽吾之诚何乃专责于人哉此君子所弗为也但思陪祀及百执事之人所赖相维以尽事神之道今乃若此奚用彼为乎人君以一身当负荷之重凡在位者莫非共理天工辅我以代天出治罪在朕躬不敢自恕尚赖文武群臣今后凡遇陪祀助祭之时务必持洁清之念秉敬畏之诚相赞祀事以祈昭格诸司百执事之人亦要谨以束身诚以趋事将获福利岂不上下均沾而国家有赖因自责而识之以此用勉为警省之地云
  ○十一月辛丑
  上谕礼部朕闻雪乃丰年之兆今深冬无雪朕忧惶宜虔诚祈祷祭告
  天地
  社稷山川等神择日具仪以闻于是礼部具仪言
  驾出亲祈百官俱宜陪祀
  上曰雨雪愆期实朕所致罪在朕躬朕宜自祷百官不必陪从礼部再疏恳请乃听仍戒各加敬慎以祈上回
  天意
  ○戊申
  上躬祷雪于
  南郊明日祷于
  社稷坛是日雨雪
  上喜乃谕礼部朕惟人君之事天如子之事父人子能得亲欢未有不以为庆兹者天降灵雪实为好生之德岂朕菲薄所能孚格苐感荷之诚实不能已其择日告谢
  天地
  宗庙
  社稷山川用玉帛乐舞可具仪以闻
  敬天下
  ○嘉靖十年正月辛亥大内东遍火
  上露告于
  天告于
  祖考因谕大学士张璁宫中地隘而屋众且贯以通楝所以每有火患闻南京宫中诸门皆砖砌不用木固知
  圣祖虑深今所毁者不须依旧式未毁者量为规画务使道途疎阔堂舍整简勿令相近门俱如南京制斯免惊扰耳寻复为大警或问示璁并序之曰朕为或问是不得已耳岂不知好辩多言起羞为佞大失君道之体特为重大者作之耳夫今人率多探祸福以摇惑人之心志强牵妄附诋毁善人阻害大道义故朕述此以自为之记云耳非尚辩焉非饰过焉惟明达者知之其词曰或问于吾曰汝家东所居被灾是
  天之所仁爱以示汝汝其省之否乎吾答曰予菲薄之人仰承
  皇天眷命主斯亿兆过咎最多
  皇天垂示仁爱予于此未知所以或曰我闻变不虗生必有所召兹警在汝家非汝德失其中和政失于燥急与夫凡所致此者否则何有是乎吾答曰吾非汝此问何得言乎汝其听吾陈之宫中地面狭窄房屋重叠宫人有三四人止一房者又不肯相和昨一氏饮酒沉而睡至二鼓末惹火著身犹未觉即焚其身方延至屋人尽睡熟罔觉三鼓巡者才见忽报之所司急唤众人火已盛矣且三十五房接脊通连无可措手悉毁之此自醉氏起非灾变也其实人自不慎耳如以吾禁酒之令失严及无德罔以引之者此其吾之过也本非灾异也或问汝既知之若此何必引咎下令修省祷于
  天祷于
  祖考哉此岂诈欤吾答曰予闻人君之事天下也不可不慎此非变异本人为之固不可为灾而所以祷之
  天祷之
  祖考者告之以人事不脩祈之以将来佑庇吾家长也不能致人人共保非我之过失谁欤故告于
  上天告于
  祖考庶有所严畏下令修省庶使人人事事务图慎美何诈何伪人纵可哄天可欺乎或曰斯固是矣汝心宁不失怠矣自恣乎吾答曰孔子大学正心之道曾子释之曰有所忿懥恐惧好乐忧患则皆不淂其正者何不当忿懥而生忿懥不当恐惧而起恐惧与夫不当好而好不当忧而忧者心既昏惑颠乱忿懥于违已拂意之言恐惧于邪说诬祝之术好乐于声色逸豫之场忧患于奸小恶仇之谗虗灵眩惑心欲得顷刻之安且不能尚能正乎况今人专伺祸福务求事应强为附捏阴中吉人暗乱人志使闻之眼燥而背汗至此则人人将不顾君亲谋为善已愈不可晓而上导而化之吾为可自招荒惑人过是因细而失其巨吾惟知
  皇天昭鉴在上
  祖考临视在旁鬼神直之左右直之知自信而已矧忠肝义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