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置之于法未为不可但璁之仁义不无有亏如张浩者朕闻诸人言皆一曰本是张阁老浼杨阁老言于王尚书今日却不认朕闻之心切叹吁非自欺乎近又令史立模为言以箝人之口指为阴中朕昨谕内阁云大臣不受人言已有过不能正焉可正其君哉立模之言謟而巧媚欲悦大臣不知卿见此谕否璁未即奉命反复辨言朕复下谕方拟旨行又黄绾之奏非忠公秉为国也是言也立党之基也朕欲重治复而思之绾之言无根据若罪彼却似真有这等人而曲庇之也故令璁票责谕璁为晓谕朕复曰票责绾之意犹有难辞朕遂亲作旨行彼□尽忠事君博见多识居顾问之允称可惜者自伐其能恃朕所宠呜呼朕之所礼者非私恩也报昔正伦之功璁当愈加谦逊竭诚图报可也竭诚者何推公让贤谦己容众是也今却若是良可叹哉卿若果于一去回□道避诬保其终全为善计朕以为未也夫既彼攻之我即去之恐自此而后仿而为前进一人攻之者随之此风正当今日除去可使之中也所留者正欲革此风制此辈耳卿果为国尽忠当于此熟思若只欲以去为善是虑国不如虑身也彼他夕谋之朝攻之不足介意亦不为我政治之害矣卿其加意而审处哉慎哉一清复惶惧上<锍-釒>且谢且请
  上固留之曰朕以卿耆硕旧辅方切倚毗而卿必欲引退君臣之义恐弗如是朕躬多愆当直言以匡救何辶□处舍朕而去卿其副朕望焉
  ○嘉靖十年九月己卯
  上幸西苑仁寿宫召大学士翟銮李时左都御史汪鋐尚书夏言等入见
上曰陕西饥荒已遣户部侍郎叶相赈济今相病宜何处銮等请就用陕西巡抚刘天和或河南巡抚徐赞因言陕西初灾伤重大后闻亦颇有收
上曰百姓艰难还用赈济民乃天之民也岂可不救又问吏部侍郎唐龙如何众皆称其才遂用龙次日
  上复召诸臣言曰吏部事重龙去一侍郎岂能胜任朕欲用一人为吏部尚书卿等可从公推举李时对曰廷臣才识短长俱在
  圣明洞察之下
  上曰朕在宫中贤否岂能周知冡宰之任自去年九月至今久虚刑部亦缺朕欲用王时中为刑部取王宪为兵部取王琼为吏部就令唐龙代琼总制銮等对曰
  圣见允当已乃升龙为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总制陕西三边管理赈济
  上复曰朕念陕西灾伤重大民多死亡流徙故发银三十万遣官赈之欲令小民速沾实惠龙宜亟赴任相病得无规避否吏部勘问有朋比者治其罪
  ○嘉靖十四年三月辛巳大学士张孚敬以疾给假
 遣中官赐牢樽诸物因以孚敬疾问大学士李时时以火嗽对
  上曰孚敬求静餋非尽屏诸事其何能静时曰此小疾刻日可愈
  上曰孚敬阁中专决卿不与争时曰机务至重臣岂敢不争第孚敬性刚一时难入比委曲□确卒亦未尝不从
  上曰昔杨一清言彼性是如此且如
  庄肃皇后谥号即用十二字何害乃至与礼部争辨如此时曰孚敬止以弟嫂与子母不同亦是忠爱
  上曰忠爱固然不无执拗耳且彼不爱惜人才所以多怨兹内阁缺人朕欲取旧老费宏来与卿相处何如时逊谢称善
  上因问太仓积贮时曰颇闻充赢由革冗员多
  上曰此是即位诏书所革乃杨廷和之绩不可泯者廷和殊有才第非辅弼器耳
  ○七月己卯御史曾翀戴铣论劾南京兵部尚书刘龙刑部尚书聂贤户部左侍郎张云刑部左侍郎陈璋工部右侍郎甘为霖大理寺卿王綖太常寺卿掌国子监事吴惠南京太常寺卿沈光巡抚甘肃右佥都御史赵载各不职状诏吏部秉公议覆称龙等皆旧臣无大过宜留用
  上览之不悦召大学士李时谕之曰近年言路不开外廷咸归罪张孚敬殊不知科道官陈奏大叚多私今吏部覆此<锍-釒>亦私意耳时曰吏部是爱惜人材
  上曰人材固当爱惜湏有分辨安得尽举所劾而褒誉之且刘龙何如人也时曰诚笃
  上曰第迟钝耳南京参赞果非所任可召归令掌詹事府许鼎臣专教习庶吉士
  上又问聂贤何如时曰无过
  上曰贤老矣与陈璋沈光俱觉衰耄宜令致仕聂贤湏令自陈全体貌耳
  上又问王綖如何时曰清介第过执
  上曰过执则干事不通綖昔任湖广朕自藩邸知之盖亦何瑭赵永之流留之无用时曰恐公议未允
  上曰如此则外调之
  上复论及张云谓诚悫甘为霖谓有材问赵载时言无过
  上曰此三人悉留用之又云吴惠虽无华国之文然亦不甚忝厥职此可调南京翰林中用之翌日遂召璋光致仕
  求贤
  ○嘉靖七年六月乙巳吏部覆大学士杨一清举贤才议
  上曰此当今急务宜虚心延访公听详察才苟可用<锍-釒>名上请仍通行两京大臣及科道官各举所知听吏部参酌拟议以闻
  ○嘉靖八年三月庚戌
  上亲策试天下举人制曰朕惟治天下之道其端不可概举特大者论之在乎知人安民二者而已夫知人则哲必能官而任之安民则惠必使匹夫匹妇各得其所虽然观前代于此犹难夫岂后世所能及也朕本藩邸仰承
  天命入奉
  祖宗大统朝夕战兢不遑宁处何自即位以来灾变频仍旱潦相继岁复一岁无处无之生民流亡朕甚恐惧此非朕官非人以虐民欤或贤与不肖进退倒置欤或劝惩之典而失其宜欤抑为我选任者而失公平之道欤夫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非民不聊生而天垂深戒如此何欤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