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之疾犹轻,公事之系甚重;踌躇再四,惟有沥恳天恩,俯念臣婴病已逾两月,疗治久未见功,准开船政差使,赏假两个月,俾臣赴江南访求良医,移易水土,冀得渐痊。后此有生之年,皆系圣主所赐。至船政关系海防,交涉中外;应恳简派贤能接办,以重工务。臣倘蒙天庇,得以就痊,即当泥首宫门,求赏在都供职,藉抒犬马报效之忱;不胜瞻阙待命之至。

  所有微臣病未就痊、请开船政差使缘由,谨专折陈明,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光绪五年三月十八日)。

  病久未痊恳展假赴苏就医折

  奏为微臣病久未痊,吁恳天恩准展假暂离工次,赴苏就医;恭折陈明,仰祈圣鉴事。

  窃臣三月十八日以病未就痊,奏请赏开船政差使;闰三月二十日钦奉恩旨:『吴赞诚着赏假两个月,毋庸开船政差使。所有船政事务,着交吴仲翔暂行代办。钦此』。臣何人斯,渥蒙圣主逾格矜全,一至于此!跪聆之下,感激涕零!

  自蒙恩赏假以来,多方调治。医者始用疏达之剂;嗣防中气或亏,改服暖补;现交夏令,又谓忌投峻品。计自得病至今,已经半年。左手五指虽渐能伸屈,而手腕僵硬,不能运动;左脮亦僵直难举,虽略能移步,而足趾着地,即站立不牢。默自体察,由左边颠顶以至踵趾筋络连缀中,隐隐若有牵掣之者;症诸右体,界限判然,气脉全不联贯。闽省无良医,亦无佳药。延诊者言人人殊,莫得要领;服药至百数十剂,迄无大效。臣素不敢耽安逸;且年未六十,亟望调服早愈,效奔走以答生成。无如咫尺工厂,此数月中仅扶病出视一次,竟不能常川周历。提调道员吴仲翔精明沈毅,于船政事务、措置咸宜;惟经费奇绌,诸形拮据。凡有禀商之件,臣不能不力疾与之擘画。兼之海防正在筹办,督、抚臣函来商榷,勉强作答,更未敢因病耽延。顾披阅公牍及数叶、作字及数行,便觉头重目眩、神疲力乏;心愈焦急,而病愈淹缠。虽医者有云「宜缓调、不宜急治」,然再三考究,总未洞中病根。臣素闻江苏孟河名医,费姓长于方脉、马姓精于灸法,然皆不肯出门。臣婴疾在工,势难静摄;而受恩深重,又未敢申引退之词。辗转思维,惟有叩吁天恩,准予展假两个月;暂离工次,赴孟河就医,■〈亻畀〉微臣得藉灸治,兼易水土,冀苏痼疾。可否之处?出自高厚鸿慈。至船工一切,吴仲翔办理无误;遇有紧耍公务及海防关系中外交涉事件,当饬其禀商督、抚臣暨南洋大臣沈葆桢、会办海防大臣丁日昌,以昭慎重而副事机。并沥恳饬下福州将军将海关月款如数筹济,俾吴仲翔随事有资。臣倘得医治渐痊,凡此余年,莫非出自圣慈所赐。无论假期以内,即当驰同工次,仍理职守,以冀稍遂犬马报主之私。

  所有微臣吁恳展假暂离工次、赴苏就医情由,谨专折陈明。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光绪五年五月十六日)。

  恭谢天恩并报明就医江苏起程日期折

  奏为恭谢天恩,并报明微臣就医江苏起程日期;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臣于六月二十三日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光绪五年六月初一日奉上谕:『吴赞诚着再赏假两个月,准其前赴江苏就医。一俟病体稍痊,即驰回工次,以重职守。船政事关紧耍,兼之海防事务甚繁,何璟、李明墀务当督饬道员吴仲翔悉心经理;遇有紧要公务,随时禀商妥办,毋稍疏虞』等因,钦此。臣当即恭设香案,望阙叩头谢恩。伏念臣才庸识陋,深荷生成。因病状之侵寻,方书遍检;顾假期之屡展,温旨优容:感激涕零,不能自已。

  现调任湖南抚臣李明墀,业经起程。臣扶病前赴省门,与督臣何璟会晤,将现在应办工程事宜,逐一详告;督臣亦亲来工所,察看一过。有船工料件、存款,均点交道员吴仲翔接收妥办。其总理船政木质关防,并交该员敬谨封藏;遇有应奏事件,饬其禀请督臣代奏,以重厂务。臣于七月初四日乘坐轮船,前赴江苏就医。倘蒙圣慈福庇,得以速痊,仍当恪遵谕旨驰回工次,藉尽犬马图报之私。

  所有微臣起程日期并感激下忱,谨缮折叩谢天恩,附驿陈明。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光绪五年七月初四日)。

  就医罔效恳请开缺调理折

  奏为微臣假满届期、就医罔效,吁恳天恩,准予开缺调理;恭折陈明,仰祈圣鉴事。

  窃臣钦奉恩准展假两个月,离工就医;业将起程前赴江苏日期,于七月初四日奏明在案。是月初七日,臣行抵上海,因船中颠簸,体益困惫;憩息旬日,始舆疾径抵孟河。时费姓老医已故,遂就医士马文植诊治;称系劳思过度,气血全亏,肝失所养,内风自动,筋络拘挛,已成偏枯之象。连服养荣通络之剂,兼用针灸;当时虽觉松动,乃未逾时而紧缩如前。两月以来,未尝不急切调治,冀得速愈,稍遂奔走图奋之愿,藉答圣慈高厚之恩。无如受病已深,中气日弱;现在天气转凉,筋脉益觉僵缩,举动更形蹇滞。兼之神昬体瘠,实难勉强支持。当此假期届满,自量病势,断非刻日可以就痊;再四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