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岁五月之望,以《大明》太阴当亏二分,食甚,子正时在霄中。是夜候之,未尽初更,月已食矣。而又二月五月朔,微月见于西南,校之于历,悉为先天。恭惟皇帝陛下德符乾坤,明并日月,神武天锡,圣智夙资,迈唐、虞之至仁,追羲、轩之淳化,冀咸仁而底义,敬奉天而谨时,重行台,旁求儒者。臣鱼虫细物,草芥微人,粗习周、孔之遗书,窃慕羲和之陈,俎豆之事,靡遑诸已,箕裘之业,敢忘于心!恨无命世之大才,误忝圣朝之明诏。钦承皇旨,待罪清台。五载有奇,徒旷蓍龟之任,万分之一,聊陈犬马之劳。既校历而觉差,窃效颦而改作。今演记穷元,得积年二千二十七万五千二百七十岁命庚辰。臣愚以为中元岁在庚午,天启宸衷,决志南伐,辛未之春,天兵南渡,不五年而天下略定,此天授也,非人力所能及也。故上元庚午岁天正十一月壬戌朔,夜半冬至,时加子正,日月合璧,五星联珠,同会虚宿五度,以应我皇帝陛下受命之符也。
臣又损节气之分,减周天之杪,去文终之率,治月转之余,课两耀之后先,调五行之出没,《大明》所失,于是一新,验之于天,若合符契。又以西域、中原,地里殊远,创立里差以增损之,虽东西数万里不复差矣。故题其名曰《西征庚午元历》,以记我圣朝受命之符,及西域、中原之异也。所有历书随表上进以闻,伏乞颁降玄台,以备行宫之用。臣诚惶诚惧,顿首顿首,谨言。(《湛然居士文集》卷八)
请班师
【[大军征西]】 行次东印度国铁门关,侍卫者见一兽,鹿形马尾,绿色而独角,能为人言,曰:「汝君宜早。」上 【太祖成吉思汗。】 怪而问公,公曰:「此兽名角端,日行一万八千里,解四夷语,是恶杀之象,盖上天遣之以告陛下。愿承天心,宥此数国人命,实陛下无疆之福。」上即日下诏班师。(宋子贞撰《中书令耶律公神道碑》,《元文类》卷五十七)
请早定宗社大计
己丑秋,太宗将即位,宗亲咸会,议犹未。时睿宗为太宗亲弟,故楚材言于睿宗曰:「此宗社大计,宜早定。」睿宗曰:「事犹未集,别择日可乎?」楚材曰:「过是无吉日矣。」遂定策,立仪制,乃告亲王察合台曰:「王虽兄,位则臣也,礼当拜。王拜,则莫敢不拜。」王深然之。及即位,王率皇族及臣僚拜帐下。……国朝尊属有拜礼自此始。时朝集后期应死者,楚材奏曰:「陛下新即位,宜宥之。」太宗从之。(《元史》卷一百四十六《耶律楚材传》)
条便宜十八事
中原甫定,民多误触禁网,而国法无赦令。楚材议请肆宥,以云迂,楚材独从容为帝 【元太宗。】 言。诏自庚寅正月朔日前事勿治。且条便宜一十八事颁天下,其略言:「郡宜置长吏牧民,设万户总军,使势均力敌,以遏骄横。中原之地,财用所出,宜存恤其民,州县非奉上命,敢擅行科差者罪之。贸易借贷官物者罪之。蒙古、回鹘、河西诸人,种地不纳税者死。监主自盗官物者死。应犯死罪者,具由申奏待报,然后行刑。贡献礼物,为害非轻,深宜禁断。」帝悉从之,唯贡献一事不允,曰:「彼自愿馈献者,宜听之。」楚材曰:「蠹害之端,必由于此。」帝曰:「凡卿所奏,无不从者,卿不能从朕一事耶?」(同上)
奏定税法及立十路课税所
自太祖西征之后,仓廪府库无斗粟尺帛,而中使别迭等佥言:「虽得汉人亦无所用,不若尽去之,使草木畅茂,以为牧地。」公即前曰:「夫以天下之广,四海之富,何求而不得,但不为耳,何名无用哉!」因奏地税、商税、酒醋、盐铁山泽之利,周岁可得银五十万两,绢八万匹,粟四十万石。上 【元太宗。】 曰:「诚如卿言,则国用有余矣。卿试为之。」乃奏立十路课税所,设使副二员,皆以儒者为之。如燕京陈时可、宣德路刘中,皆天下之选。因时时进说周孔之教,且谓「天下虽得之马上,不可以马上治」,上深以为然。……中贵苦木思不花奏拨户一万以为采炼金银、栽种蒲萄等户。公言:「太祖有旨,山后百姓与本朝人无异,兵赋所出,缓急得用。不若将河南残民贷而不诛,可充此役,且以实山后之地。」上曰:「卿言是也。」又奏:「诸路民户今已疫乏,宜令土居蒙古、回鹘、河西人等与所在居民一体应输赋役。」皆施行之。(宋子贞撰《中书令耶律公神道碑》,《元文类》卷五十七)
谏屠城及杀逃俘
汴京垂陷,首将速不遣人来报,且言此城相抗日久,多杀伤士卒,意欲尽屠之。公驰入奏曰:「将士暴露凡数十年,所争者地土人民耳,得地无民,将焉用之?」上疑而未决。复奏曰:「凡弓矢甲仗金玉等匠及官民富实之家,皆聚此城中,杀之则一无所得,是徒劳也。」上始然之,诏除完颜氏一族外,余皆原免。时避兵在汴者户一百四十七万,仍奏选工匠、儒、释、道、医、卜之流,散居河北,官为给赡。……
初汴京未下,奏遣使入城索取孔子五十一代孙袭封衍圣公元措,令收拾散亡礼乐人等,及取名儒梁陟等数辈,于燕京置编修所,平阳置经籍所,以开文治。
时河南初破,被俘虏者不可胜计,及闻大军北还,逃去者十八九。有诏停留逃民及资给饮食者皆死,无问城郭保社,一家犯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