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窘迫,咨意贪残。今欲与一一添俸,则费钞愈多,虚钞愈甚,莫惟职田之为便也。宜令行省下诸道诸路郡县,凡各处系官田土,即拨与各官,充合得职田,比腹里体例,毋令减少。使洁己守职者既免饥寒之忧,其病民蠹国者自甘惩汰之罚,如此然后治平可冀也。(同上)
议安南
九月二十日撒里蛮承旨、答失蛮官人及枢密院官等传奉圣旨,令臣等议安南国事。钦奉如此。臣等议得,自古帝王招徕海外诸蕃小国,率以恩信羁縻,使之称臣奉币而已,难于一一责备。安南臣属日久,蕞尔小夷,安敢与我抗敌?但以大兵捽入其境,愚妄失措,遂至弄兵。以正理论之,宜加诛讨,但彼生灵无辜,可为哀闵。兼安南奉贡近三十年,一旦灭之,恐海外诸蕃不知底里,闻之震骇,有亏圣朝来远之意。比年用兵占城,沿海州县百姓劳动。今安南既自知罪,愿增岁币,圣度天宽,宜亦包容。但彼中未尝遣使请命,遽以朝命许之,恐轻国体。宜令行省移文安南,开示圣上宽大之意,令彼遣使奉表谢罪,所增十分岁币入贡。彼若不来,徒以虚辞疑贰我师,然后加兵,亦未为晚。臣等愚见如此,伏取圣裁。(同上)
学校 【至元二十三年奏上。】
臣闻国于天地,必需才以为用,而人才之盛,非自盛也,全在国家教育之勤,其衰也反是,参之历代可考也。国家自中统建元以来,中外臣僚亦时闻表表伟杰者,皆自往时故老宿儒熏陶浸灌而然。历时既久,以次沦谢,迩来晨星寥寥,无几何矣。臣不知更十余年后,人物当何如其琐琐也。而主国论者恬不知怪,视学校为不急,谓诗书为无用,不知人才盛衰张本于此。盖尝有旨行贡举,求好秀才,上意非不谆切,而妄人辄阴沮之,应故事而集议,凡几作辍矣。然则无怪乎选任之非才,政治之不理也。今已至此,后当若何?臣愚欲望陛下明诏有司,重学校之事,慎师儒之选。京师首善之地,尤当兴建国学,选一时名流为国人矜式,优以饩廪,隆以礼貌,庶四方观感有所兴起。外而名都大邑,教官有缺,不但循常例取庸人而已,必使廷臣推择可以为人表仪者,条具闻奏,令有禄可养而不匮,职比亲民而加优,视教化之废兴,为考第之殿最。其诸生有经明行修者,特与蠲免赋役,依已降诏旨施行。似望国家教育有方,多士鼓舞不倦,他日随取随足,无临事乏材之叹,天下幸甚。伏取圣裁。(同上)
好人 【至元二十三年奏上。】
臣谨奏:臣闻治天下者必尽天下之才,故曰立贤无方,曰旁招俊。若限以方,所征以技艺,虽曰用人,犹无人也。国家既已混一江南,南北人才所宜参用,而环视中外何寥寥也?岂以其疏远而遂鄙之欤?此群臣之私意,非陛下至公之度也。臣何以知之?臣往在江南,屡闻明诏,一则曰求好秀才,二则曰求好秀才,而以好秀才致之陛下者几何人?江南非无士也,亦非陛下不喜士也,是群臣负陛下也。且陛下遣使江南,丁宁之曰「求好人」。
夫所谓好人者,大而可以用于时,细而可以验于事,盖无所不该矣。而凡出使者皆昧陋愚浅,不达圣见之高明,止以卜相符药工伎为好人之尤,此何谓也?不惟不达圣见,且使远方有识之士或以浅窥朝廷,臣窃之。臣之愚陋,虽未足以为好人,然世所谓好人者,傥无则已,有则臣必识之。江南百余州之广袤,数百余年之涵养,岂无一二表表当世,不负陛下任使者?臣奉命而往,布宣德意,庶几遇之。如得其人以验臣言,则望陛下先试以一职任事,使之自卑而高,自难而易,小有益则小进之,大有功则大用之,磨以岁月,自见能否。且陛下如用若人,则不但愚臣得举所知而已,他时奉命出使者皆知陛下德意,将见异人辈出,不远数千里为朝廷用,得人之盛,视古无愧,臣不胜大愿。谨录奏闻,伏候圣旨。(同上)
公选 【至元二十三年奏上。】
臣某谨奏:臣于至元十五年十一月初九日钦奉圣旨节该:「您省得的勾当说者,官人每好的歹的说者。」钦奉如此。臣窃惟国家自平江南以来,内而省、部、枢密院等衙门,外而行省、行院、宣慰司、总管府、州、县官,并皆参用南人,惟御史台、行台、按察司独不用南人,臣不知其说也。夫南北人情、风俗、地里各各不同,若欲谙悉各处利害,须是参用各处人员。江南自归附以来已十余年,而偏远险恶去处,盗贼时时窃发,虽官吏贪残所致,亦缘行台、按察诸司耳目不及。每年察司官名曰巡按,其实何曾遍历,止于安静地分迁延翔,闻有小警,即行退避,至于偏远险恶去处,旷数年不敢一到。其间小民被官吏苛虐,无所告诉,激而为盗,官吏反欲因此有所虏掠,每有一二人窃盗,便称某郡某县一同作歹。上司闻此,欣然出兵,子女玉帛恣其所欲,真盗何尝捕得,而无辜一切受祸。朝廷于江南设行台、按察,正欲察访利病,果得其人,何至如此!非惟官不得人,亦缘南北事体不同,所用皆北人而无南人,故不能谙悉各处利害,如舟车之于水陆,不能易地以为功也。臣愚欲望圣慈特降睿旨,御史、行台自中丞以下,随路按察司自察使以下,并合公选南方晓事耆旧及清望有风力人员,每路或一或二不定员数,与北方官员同共讲论区画,庶几谙悉江南事体,周知远人情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