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括等奉命回谢,本是传达两朝欢好,以礼会聚,不成却与学士斗颊舌也!
  但请详取文字,不烦如此。”
  颖又云:“鸿和尔大山元只是定夺共直地界,侍读今却要作两朝地界,恁地怎生教凭文字?”
  臣括答云:“文字指定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尚不凭用,更凭用甚文字?”
  颖云:“累曾奉闻元定夺苏直、聂再友地土文字,云‘北至张家庄’。
  若当初是定夺两朝地界,何故声说北至如此?
  显只是定夺聂再友田土,岂得指作两朝地界?”
  臣括答云:“且得学士记得元文字分白,得子细说与学士。
  若说着北至字,却是南朝{日煞}有道理。
  且得学士自记,容括咨闻。
  元是定夺文字称‘东至买马城,南至鸿和尔大山脚为界,西至焦家寨,北至当界张家庄。’
  四至内因甚只北至独有‘当界’二字?
  既只是北面至却‘当界’,即东面、南面、西面不是南朝更是何人地土?”
  颖云:“侍读道是苏直由土北面方是北朝地分便是也,恁地有何文字照据?”
  臣括云:“括不恁道其四至地内是康定二年南朝剖与苏直地土,北面是北界旧界,东面、南面、西面并是南朝见今界至。”
  颖云:“有何文字照据?”
  臣括云:“更要甚文字?”
  颖云:“本朝自有照据,未欲一一咨闻。”
  臣括云:“此是两朝正行定夺底文字,只恐更有别文字,也只改移这个不得!”
  四日,就馆夜筵,酒数行,颖顾寿又说起鸿和尔、天池。
  又顾臣评云:“馆使、侍读莫须与他商量了?”
  臣评云:“只为不奉朝旨商量,怎生敢到此商量?学士累历,必亦晓得。”
  又云:“天池除开泰五年后,更有甚照据?”
  臣评云:“有。”
  臣评因顾臣括,臣括答云:“更{日煞}有文字。
  只是此数个文字分白的确,更不须别有文字也。
  至如天池子,太平四年二月十二日,牒于天池子西北过横岭子批却签子木一株,其签木南至南界,约三里。
  如此文字{日煞}多,但一件文字可用后,其余更何必援引?”
  颖审听之,便向座旁与高思裕番语数句,如有共记之意。
  臣评又云:“南朝照据{日煞}有,今且略陈所记耳。”
  颖又顾臣评曰:“前来侍读说道,鸿和尔大山、天池子曾有北朝国信使带过圣旨去定了界至,怎生道不知国信使谁?
  颖忘了也,试言看。”
  臣括答曰:“是萧扈、吴湛。
  累曾共学士理会,何故得忘了?”
  颖云:“萧扈、吴湛带去圣旨,不知是有文字,为复只是口说?”
  萧扈、吴湛来时,只是口说,卒无文字。梁颖前来理会时,盖是记不得,遂称错了圣旨。
  今必是旋去探寻案卷,见得只是口说,却欲来赖此圣旨,具在下文。
  臣括答曰:“口传圣旨。”
  颖云:“恁地有甚凭据?
  萧扈、吴湛见在此,当初何曾有圣旨?”
  臣括答曰:“此是北朝圣旨,学士因甚却道有甚凭据?
  学士前日赐燕日与横燕日,两次对制使及一行人众称是‘萧扈、吴湛错了圣旨。
  上下一行,各已行遣了也。’
  括与学士理会言语,莫往复三二十转。
  因何今日旋去检本子来,却道何曾有圣旨?”
  颖云:“上下一行,惣行遣了,不是说萧佶,几时说道行遣着萧扈、吴湛?”
  臣括答云:“是何萧佶?
  是治平旧址拨与北朝多少时也?
  此回便有甚因依说到萧佶身上?
  此来从头只是理会鸿和尔大山、天池子,因甚说行遣萧佶?
  有甚交涉?”
  颖云:“颖不曾道行遣了萧扈、吴湛。”
  臣括曰:“学士对制使及一行人众道了二三十度,言犹在耳,怎生便讳得?
  兼此事却有凭据,当时萧扈、吴湛虽是口传圣旨来,缘南朝却有圣旨劄子,坐着萧扈、吴湛言语,已指挥多地守界;亦请北朝依此指挥,边臣不得更有侵越。
  此劄子是萧扈、吴湛自赍回。
  兼北朝已有个遣文字到边上,边上各曾有公文照会,怎生讳得?”
  颖云:“这里不见有文字。”
  臣括但笑而不答,颖亦不固争,似有惭色。
  酒行至十四盏,臣括等共辞之,颖固留,坚言“只十盏也。”
  臣评谓颖曰:“不是,侍读面前以榛实记数甚分白,这酒巡莫不尚厮赖?”
  寿、颖共发笑。
  臣括顾臣评云:“前后学士所辨言语甚好,学士不错。
  学士对南朝使人,须着如此理办方是也。
  必然与朝廷密论时,自须依理道前后,咨闻事理。
  学士心岂不晓,言语且须着恁地不错。”
  颖云:“不如此,须要理会归实,,岂是强词,颖云北朝照证文字亦{日煞}多,只是侍读、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