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较切。若晓以大义,优其爵赏,尚可有为。是以臣等自二十年八月,先后赴南北路,督同厅县委员,遍谕绅耆联庄团练义勇,半守本庄,半听官调。已据各属陆续册报练勇四万七千一百有奇(朱批:深堪嘉慰),请领义旗腰牌,此皆平时不领经费、调用始给口粮。

  其各海口,则自二十年夷船窥伺台湾击退后,及上年厦门失守,夷船再犯鸡笼。臣等陆续添派守口常驻弁兵三千六百六十八名,益以调募屯丁、义勇、水勇五千五百余名。其分防陆路守城及澎湖兵勇,均不在内。惟兵勇分驻,只可御三数夷船,设有大帮,则需调取陆营官兵及团练之义勇出御,仍遵圣训:不与海上争锋,俟其登岸设伏击之。

  伏思用兵之道,气不可馁,贵从容布置。言不可夸,贵切中机宜。谋不在奇,贵深明事势。人不在众,贵协力同心。夷人之长,全在大船、火器,必使船不入港、火器有御,方为尽善守御之法。其要端有五。

  一日塞港。近时塞港之法,各省皆有讲求,当各因地势而用。台郡近城,惟国赛港与三鲲身之新港最为宽深。新港现用大竹篓及木桶载石填塞。国赛港则以不堪用之哨船数只,并制大木笼千余个,载石堆贮水中,拦其大小船只。港内岸上,均设兵勇守之。至四草与安平大港对峙,安平为重兵所在,而以偏师扼守,四草港内复制大木排四座,上架大炮拦截港门,更制二丈长大木钻数百枝,上安大铁钻带钩,贯以藤条,横浮水上,以罣其船。此塞港与守港之法也。

  二曰御炮。沿岸建设石壁,外以竹篓贮土堆作炮堆,或用大木■〈禀〉夹筑土墙,长数十丈及百数丈不等。其下更挖濠沟,或埋钉桶、竹签,或布铁蒺藜。臣达洪阿,近更制地雷数十处埋伏以待。

  三曰破其鸟枪。水中用竹筏,上张木架,悬挂牛皮、棉被,使水勇乘之以进。岸上则于藤牌之外,新添翻被架,五十名为一排,后藏小铜炮、抬炮、抬枪,可以破其鸟枪、火箭、火镖。又练翻被手,其法用五十人为队,手执水泾棉被,张其两角,兼执两刃,排列而前。长矛鸟枪随进,较藤牌更为得力。

  四曰守城。台湾郡城逼近海边,安平即系西城。三郊商贾云集之所,向有炮台三座,近更加筑坚厚。复围建木珊七百余丈,守以义勇,城内八坊八十二境,谕令绅士、铺民每段树栅,自选壮丁,稽查严守。现在送册亦五千余人。此臣等筹防郡城内外之大概情形也。

  五曰稽察姧民。夷虽猖獗,皆由所在姧民勾引。广东、厦门、寗波,本洋商所聚,通市已久,无赖之徒,素食夷利。故为之用。台湾向无洋商,夷舶不到,似无此患。而民情不靖,则其患更深。昨获凤山逆匪张从,竟以广西逃军,在广东与通夷姧民勾结,回台纠人,为夷内应。幸逆党首从伏诛,该逆为台湾县知县阎炘所获,并究出夷用汉姧刘相、苏旺为之主谋。本年夷酋■〈口仆〉■〈口鼎〉喳,复自定海遣夷目颠林,偕汉姧黄舟等,以重赀来台窥探,欲行勾结。又即破获。而南北两路匪徒,上年复痛加歼剿。

  惟是逆夷既屡次失利,怀恨转深,果否遂能戢其邪谋,尚在未定。臣等益当督饬文武,随时严密稽查,以防意外之虞。且夷囚现在郡监一百六十八名,解省既有不可,久禁亦非善计。甫经奏请训示,设未奉到朱批回,而大帮猝至,惟有先行正法,以除内患,是为要着。

  至于台湾各城,惟郡城临海,最为险要。其余厅县,皆距海数十里,民庄皆用竹围,足御夷炮。独海口沙地水咸,不能种竹,惟令各口文武添设炮墩、土墙,相机办理。又各口惟鸡笼三面环山,险峻可守;沪尾两山对峙,一港中通,其险次之。此外则皆一望平沙,港门皆在水中,或有暗礁沈汕犹可限阻夷舟,否则全仗人力。自当相度地势而行,不能一律办理。现令各民庄自相结联,倘夷人登岸,即同官兵设法邀击。葢兵事顷刻变易,全在不失机宜,非成法所能尽者,亦惟存乎其人。将吏果皆有勇能谋,是又臣等之愚所不敢必信者也。

  臣等才识庸愚,当此巨任,惴栗时深,何敢遽言必胜之权。惟有竭诚毕虑,鼓励人心,以期众志成城,仰报高厚鸿慈于万一。谨将筹议办理情形,据实覆奏。此次所陈,皆台湾机要,请免宣示,以昭慎密。是否有当,仰祈皇上圣鉴训示遵行。谨奏。

  道光二十二年二月十六日奏,六月初九日奉到朱批:办理甚属周妥,朕心宽慰,另有旨。

  再有请者,台湾自道光二十年夏间夷船到鹿耳外洋、官兵击退之后,臣等即督饬文武,查明各属海口,设筑炮墩,委员督带兵勇,驻札防守。一面制备攻守器具。迨厦门失守,夷船再犯鸡笼,复逐次添设,处处戒严,所有兵勇口粮、一切经费,实为繁巨;派设府局,遴委台防同知仝卜年专司支应。由知府熊一本查核,其应淮应驳,皆禀由臣姚莹亲自裁决。一切皆立有章程,丝毫不容浮冐。计自二十年八月起,至二十一年十二月终止,淡水、噶玛兰二厅暨台湾、凤山、嘉义、彰化四县,并拨给澎湖一厅,共支给过银二十余万两。除先经省拨经费银十万两外,均系该府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