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
  时庐陵鹧鸪洞盗有吴先者,乃故具胥。独奸猾,凡计诱皆莫之信,捕之不获。茂忠遂鞭所亲信二人,诈得罪奔先,示以创,先果信而勿疑,未逾月斩先首,其徒遂溃,州里庆之。呼:“刘小仆射,”郡录功复入金陵,后主署吉州在城兵马都押卫,锡赍优厚。复遣还,与郡守同修营版筑,众迨方数,皆悦从之,后未期而就。复召入,授袁州萍乡制置使,委以捍湘潭之境。既至抚缉士庶,明法令,步骑精练若指其掌。王师初围金陵,茂忠抚巡界上,因兴兵纵猎,无何,逐兽出界。而潭人拒之,茂忠怒乘胜掠至沣陵而还。时潭衡巡检使祖泪、其副梁谋欲执仇议取。会冬至日茂忠必宴会,乃率步骑及率白而潭民迨数千而至,缘边营栅,皆遁望楼,烽烟骤起,报骑亦至。茂
  
  忠乃会群吏议,众汹汹不能谋,唯茂忠颜色自若,因命酒,既数行,报骑又至,众请行,茂忠笑谓之曰:“今日将旰,如出师则主将不利。”遂使间道往设伏兵,焚绝桥渡,然后躬擐甲胄带鞬伏钅屈。亭午,而行十许里,与潭师遇,遂合战。迨晡胜负之势未决,茂忠乃舍骑自步奔钅屈,亲入敌阵。少却,因乘胜急击,众大奔溃退,遇伏兵,桥道既绝赴水溺者几尽。茂忠先购军中获酋长者,生致之。时祖获逸有持梁而至者,茂忠令释缚以军礼相见。然后馆之如宾,及生得潭人,乃指梁曰:“此国家小喽罗也。”迨旬余,使转赍于金陵,至南昌为群节所害。后主加茂忠功绩迁袁州刺史,其余军佐僚属进职有差。
  寻以建康不守,后主为虏。时吉州刺史申屠令坚结之以抗不顺,属令坚死而事寝,因释甲将去袁入朝,应郡府公籍二除赋外,其余科率军旅版牍并命焚之。冀期更甚,袁入赖焉。行舟次淮汴,修谒称“袁州刺史诣主口岸者,”朱供奉见乃掷刺于地大骂曰:“亡国之俘,仍刺史为”令具榜帖乃赞见。将阶其厅,署吏复叱之,令阕衣执杖庭参。既至京师,上曰:“江南被陷,国已亡矣。”何仍掠朕边邑而残贼士卒”茂忠对曰:“臣受李氏国恩,唯忠勇是奋。虽陛下亲征,亦当殒身不顾。”太祖见其诚悫,待之颇厚,乃授登州刺史之任。既至未几,会前主岁朱供奉抵罪,贬为郡将。公见其来亦不之憾。令就职,日两卫俾立墀下,供奉逾月惭死。在郡廉干,颇有政理。迨太宗嗣位,枉赌博事露,左迁,分司西京。未几会赦,复资任关。昔茂忠微时,常所持钅屈,将有斗战必宿而鸣,即至杀戮。乃与潭师战,亲持奋击,前无坚敌,左右中者皆洞胸胁,迨百余辈。因败其赙,时遇阴霾即加痛楚。至是疾作,臂不举,病数日卒。
  追赠某官。茂忠本名彻,后主以犯汉武讳,为改焉。在江南日,虽军务烦剧,处置无滞然。延楼下士不惮儒术,皆揖让周眄,
  
  询访时务,无不尽礼,门馆常盈。或时饮宴,武僚相侔。刺袁郡日,君生一女,居金陵。城陷,为兵人所掠。茂忠使女仆入诸营部,托鬻衣而窃求之。遂表闻取还之。既至,皆喜。因暑夕,与庭下墩坐。茂忠据拐,忽见一人自外跃剑刺之。茂忠以拐自捍,连举数四,拐殆绝,刃不能中,会左右执之,送军巡司,按讯斩之,乃昔掠女兵人也。初潭师兴,其间有贪佞好勇者皆先投祖梁,署以萍令薄之秩,及败溺,不还。至今孤幼犹哭且怨茂忠焉。
  
  ●逸文
  陈度两策科名,皆非正榜。尝曰:“吾必使子孙雪之耳。”
  及其子九思举进士,亦以老榜。君子曰:“大器不可以力致,盛名不可以强取。
  韩熙载,高密人,显仕江南。初知贡举,人皆以为巨题。
  熙载自赋诗五首,旦示诸生,皆有可观。及著《格言》五十余篇,时辈罕及。诱掖后进,号韩夫子。性好谑浪,有投贽荒恶者,使妓炷艾熏之。俟来,嗔曰:“子之卷轴,何多艾气也!”
  晚年奉贡入梁京,都绝知旧,乃题于馆壁云:“未到故乡时,将谓故乡好。及至亲得归,争如身不到。目前相识无一人,出入空伤我怀抱。风雨萧萧旅馆秋,归来窗下和衣倒。梦中忽到江南路,寻得京中旧居处。桃脸蛾眉笑出门,争向门前拥将去。
  又云:“仆本江南人,今作江南客。再去江北游,举目无相识,金风吹我寒,秋月为谁白不如归去来,江南有人忆。”或问:“江南何不食剥皮羊”熙载曰:“江南地产罗绮故耳。”时皆不喻。熙载去,乃悟,追之不及。
  韩熙载后迁中书侍郎。赴宴,见园子果红抹额,引数十宫奴,皆名色,乃叹曰:“此职也,好以中书侍郎兼之。”熙载少尝服术,忌桃李。后主内宴,俱赐侍臣,熙载不得巳,遂食数颗,至是夕,泄出十数术人长寸余而卒。
  韩熙载自高密奔江淮,先主大加进擢。后主即位,颇疑北
  
  人,往往赐死。熙载惧祸,肆情坦率,破财货售乐妓以百数,月俸至散与妓女,一无所有。既而不能给,遂衣敝缕,作瞽者,持独弦琴,俾门生舒雅执板,随房歌舞求焉,以足日膳。旦暮不禁其出入,窃与诸生谣杂。熙载过之,笑曰:“不敢阻兴而巳。”及夜奔客寝,其客有诗云:“最是五更留不住,向人头畔着衣裳。”时谓北齐徐之才无以过之。月入不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