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丹篆符遣之,疾即愈,庐山僧关路,有大石,坚不可鑱,紫●往视曰:此固易尔,索杯水●之,命工施●,应手如粉,后主闻其名,召见,赐官阶,辞不受,俄无疾卒,年百余岁,今言天心法者祖紫●。
   史守冲,潘●,皆不知何许人,烈祖尝梦得神丹,既觉,语左右,欲物色访求,而守冲适诣宫门献丹方,●亦以方继进,烈祖皆神之,以为仙人,使炼金石为丹,服之,多暴怒,群臣奏事,往往厉声色诘让,尝以其药赐李建勋,建勋乘间言曰:臣服甫数日,已觉炎躁,岂可常进哉,烈祖笑曰:孤服之已久,宁有是事?谏者皆不从,俄而疽发,遂至大渐,临终,谓元宗曰:吾服金石求长年,今反若此,汝宜以为戒也。
   耿先生者,父云,军大校,耿少为道士,玉貌马爪,常著碧霞帔,自称比丘先生,始因宋齐丘进,尝见宫婢持冀扫,谓元宗曰:此物可惜,勿令弃之,取置铛中,烹炼长久,皆成白金,尝遇学拥●。索金盆贮雪,令宫人握雪成锭,投火中,徐举出之,皆成白金,指痕犹在,又能●麦粒成圆珠,光彩粲然夺真,大食国进龙脑油,元宗秘爱,耿视之曰:此未为佳者,以夹谦囊贮白龙脑数斤,悬之,有顷,沥液如注,香味逾于所进,遂得幸于元宗,有娠,将产之夕,雷雨震电,及●。娠已失矣,久之,宫中忽失元敬宋太后所在,耿亦隐去,几月余,中外大骇,有告者云,在都城外二十里方山宝华宫,元宗亟命齐王景遂往迎太后,见与数道士方酣饮,乃迎还宫,道士皆诛死,耿亦不复得入宫中,犹然往来江淮,后不知所终,金陵好事家,至金犹有耿先生写真云。
   古史官书忠义孝行列女各为传,南唐偏方短世,又史牒放逸,不能尽见,●其仅可书者,合为节义传。
   段处常,失其乡里家世,保大中,为兵部郎中,周侵淮南,元宗命处常浮海使契丹乞陈利害,甚辩。契丹本通南唐,徒持虚辞,利南方茶药珠贝而已,至是,无出师意,而留处常不遣,处常怨其无信,誓死国事,数面(言肖)虏主,虏主亦愧其言,优容之,以病卒于虏。
  赵仁泽,失其乡里家世,保大中,为常州团练使,周人来侵,吴越乘间出兵攻常州,仁泽战败,被执,归之钱唐。仁泽见吴越王不拜,责之曰,我烈祖皇帝中兴,首与先王结好,质诸天地,王今见利忘义,将何面目入先王庙乎,吴越王怒,以刀抉其口至耳,丞相元德昭嘉仁泽之忠,以良药敷疮,获愈,后不知所终。
   张雄,失其乡里家世,周人来侵淮南,民自相结为部伍以拒周师,谓之义军。而雄所将最有功,元宗命为义军首领,及割地,徙之江南,历袁汀州刺史,后主见讨,保大中书将无在者,乃擢雄统军使。雄谓诸子曰:吾必死国难,尔辈不从吾死,非忠孝也,诸子泣受命,与田钦祚战于溧水,败绩,他将皆遁,士卒死者万余人,雄与其子力战,俱死。不同行者,亦死于他陈。父子八人,无生存者。时金陵已危蹙,不复议赠恤,国人哀之。
   陈褒,江州德安人,唐元和中给事中京之后,十世同居,长幼七百人,不置奴婢,日会食堂上,男女异席,未冠笄者。别又为一席,畜犬百余,共以一船贮食饲之,一犬不至,则群犬皆不食,筑书楼,延四方学者,乡邻化其德,狱讼为之哀息,昇元初,州以闻,诏复徭役,表门闾,同时见旌者尚数家,皆五世同居云。
   永兴公主,烈祖女也,嫁吴睿帝太子琏,及禅代,宋齐丘请离婚,烈祖不听,公主以为吴室冢妇,而国亡,中怀愤悒,闻之呼之为公主,辄悲伤流涕,烈祖愧之,乃以琏为中书令,池州节度使,琏卒,公主哭之过哀,亦感疾卒。
   余洪妻郑氏,洪为闽将,唐师下建州,裨将王建封得郑氏,以其有色,而自持坚贞不挠,不敢犯,献之大将查文徽,文徽欲纳之,郑大骂曰:王师吊伐,当褒录节义,以表励风节,建封出行伍,尚知见惮,君,元帅也,乃欲为祸首耶?文徽大惭,亟访其夫归之。
   吴媛,浚仪人,唐史官兢之后,父志野,义不仕梁,南游吴,遂家庐陵。媛适段甲,生子未●。段卒,父母以媛少,议嫁之,媛●面自誓,事舅姑极备瑾,教所生子为善士,韩熙载使江南,表其节云。

卷十八 浮屠契丹高丽列传第十五
  
   呜呼,南唐偏国短世,无大淫虐,徒以寝衰而亡,要其最可为后世鉴者,酷好浮屠也,初,烈祖辅吴,吴都广陵,而烈祖居建业,大筑其居,穷极土木之工,既成,用浮屠说,作无遮大齐七会,为工匠役夫死者荐福,俄有胡僧,自身毒中印土来,以贝叶旁行及所谓舍利者为贽,烈祖召豫章龙兴寺僧智玄,译其旁行之书,又命文房书华严论四事部,奁帙副焉,并图写制论李长者像,班之境内,此事佛之权兴也,然烈祖未甚惑,后胡僧为奸利,逐出之,国人则寝已成俗矣,及其末年,溧水大兴寺桑生木人,长六寸,如僧状,右袒而左跪,衣械皆备,其色如纯漆,可(釒监)。谓之须菩提置龛中,以仁寿节日来献,烈祖始不惊异,迎置宫中,奉事甚谨,其徒因夸以为感应,而识者按谯氏五行书,知且有大丧,不三月,烈祖殂,及元宗后主之世,好之遂笃,幸臣徐游,专主齐祠事,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