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不足为世轻重也然王安石初变法之时议论未定也自蔡祖洽之 一出而变法之议遂定章子厚当绍述之初议论亦未定也自毕渐之策一出而绍述之议遂定其有闗于世道升降之机如此熈寕之考官本以蔡祖洽为第五等而陈升之乃擢之第一绍圣之考官本当主元佑而杨畏乃以渐为首此可以观人心公论之所在特夺于国是之私耳。

小人废复法例
绍圣元年复元豊免役法初蔡京司马光行差役法至是京白曰臣取熈寕元豊法施行之尚何议焉闰四月复常平提举等官罢十科六月除字说禁七月复免役钱九月废广惠仓罢制科十二月河东盐复官卖法二年四月置律学博士四年罢春秋科。
安石之法自行其所学之偏所见之蔽犹有素定之规模至绍圣诸人不过借绍述之名以报私怨耳初不知熈豊元佑之法孰非孰是孰利孰害也然安石变法之罪小引用小人之罪大使其罪止于变法则安石之身既去安石之法皆可得而变为其罪在于引用小人则引用之人无穷而法亦与之无穷虽其身已退于元豊之末而其人未尝不用于绍圣之后也。
绍圣元年正月罢进士习赋立宏词科。
自豊寕以经义选士也固患天下为习词赋之浮华而不适乎实用绍圣号为追述熈寕既禁其未仕者不为词赋而反以羙官诱其已仕者使为宏词士何所折衷哉。

小人掩过
绍圣元年重修神宗实録曽布言请贬安石实録参照。
修神宗正史而以安石私史为照证则神宗末年追悔之意与安石不尽之奸皆不可得而见矣然其迷国悞朝之事亦终不可掩也。

小人 君子
绍圣元年六月贬黜吕大防等大防随州刘挚黄州辙袁州轼安置惠州吕希纯知懐州梁焘鄂州安世南安军朝川坊州孙升房州吴安诗监光州税又窜大防等诸州居住十二月论修史罪范祖禹赵彦若黄庭坚并安置二年九月范纯仁上 言乞因赦文入大防等许于外军州取便居住降知随州三年纯仁贬永州八月范祖禹安置英州坐元佑人非上意也十二月梁焘卒于化州蔡京遣使谋令杀元佑人许将言祖宗未尝诛杀大臣十二月刘挚卒先是治文及甫等所告事将大诛戮 九月五日星变上怒渐怠已而焘挚卒众皆疑二人不得其死先八月蔡京安惇治同文馆狱而文及甫彦博子除都司为刘挚论列又挚尝论彦博不可除三省长官及甫与邢恕书因为躁忿诋毁之辞谓挚等有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至是大府寺主薄蔡渭告之乃治狱程颐贬管涪州元符元年置看详元佑诉理局自是重得罪者八百三十家又言郑侠诬谤朝政除名勒石十月范祖禹卒于化州。
天将祚人之国必祚其君子观其君子之众多如林则知其国之盛观其君子之落落如星则知其国之 观其康寕福泽如山如河则知其为太平之象观其摧折顿挫如湍舟如霜木则知其为衰乱之证是故国有祸福其君子必与焉熈寕以前百余年间何君子之多获福也绍圣以后五十年间何君子之不获佑也其故可知也司马光尝曰天若祚宋必无此事盖归之天也为国者不念天爱君子之勤既不能为天爱之以自爱其国谋国者不念天生君子之难又不能为国爱之以自爱其类或沮之或困之使不得为全人而后已然诸君子可杀可辱而英气义槩千古常存绍圣小人虽一时得志窃取富贵而奄奄如泉下人则是非邪正之天未尝不定也。

小人攻小人
绍圣元年吕惠卿徙知大名府韩忠彦曽布曰惠卿在朝善人君子何以自立因言章惇擅权时布已有倾惇之意矣二年安焘罢焘与惇旧相好及为门下侍郎浸多驳惇恶之排 无所不至三年杨畏知号州县孙谔论畏天下之人谓之杨三变四年李清臣罢十月以邢恕为御史中丞惇毎疑元佑人复用谋诛絶之知恕青任此事故不以序迁时惇已与卞不叶元符元年出邢恕知汝州章拟其倾已。
元佑之时小人失势则相比绍圣之后小人同利则相攻此小人之常态也然用一小人攻一小人崇寕大观之后小人所以相接而不已也。

小人害君子而自有公议在
绍圣二年常安民罢监察御史奏京之奸足以惑众辨足以餙非巧足以移夺人主之听视力足以倾倒天下之是非又言今大臣为绍述之说其实皆借此名以报怨耳商英在元佑时上吕公着诗求进其言无取近为谏官则乞毁光公着神道碑周秩在元佑为太常博士亲定光谥为文正近为正言则论光公着罪乞斫棺鞭尸朝廷凡事不用元佑例至王珪家 孙乃引元佑例三年罢左正言上疏言役法无以元丰元佑为鍳要使元元无不均之患以谔为助元佑诏补外四年火入鬼舆太史奏主贼在君侧上诏问之对曰谗慝之人皆贼也惟进正人修德乃所以偹之九月大赦求直言通判李深上书今蔡卞执政其兄蔡京得荐台官被其兄之荐者能不私其弟乎章粢为泾原师乃用其壻刘何摄曹事前日粢筑平夏城为贼所抄而奏报不到陛下闻之乎吕嘉问闻之乎取王雱之女骤为女骤为西制张赴妻乃举妻弟超为邉帅蔡卞为安石壻有邓绾者尝荐卞今绾之子询仁校书郎询武修史讨检此惇卞之报私恩也京为役法罪人粢为邉防罪人天下共怒而不敢言者特以卞惇之兄也兵权之重河北莫如雄州陜西莫如泾原用宰相之兄熈河用宰相之妻弟张超指挥邉事但用私书而已元符二年正言邹浩等言仁宗既废郭后不旋踵并斥二羙人所以公也诏除名新州羁管浩过颕昌见其友田画临别出涕画正色曰使君隐黙官京师遇寒疾不汗五日死矣岂独岭海之外能死人哉愿君毋以此举自满士所当为者未止此也浩曰君子赠我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