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新乐。
国朝至是凡三议乐王朴定于干徳而声太髙李照胡瑗阮逸议于景佑而声 下至是知礼院杨杰条上旧乐之失乃以秘书院监致仕刘凡议乐而用李照乐加四清声其后反复更革卒不能正王朴之旧善乎韩琦之言曰乐音之起生于人心不若穷作乐之原为致治之本使政令平简海内击壤鼔腹以歌太平斯乃治古之乐也。

宋大事记讲义卷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宋大事记讲义卷十五
宋 吕中 撰

神宗皇帝

论安石才学
治平四年以王安石知江宁府曾公亮曰安石真相才吴奎曰臣尝与安石同领郡牧备见迂阔用之必乱纪纲以安石为翰林学士奎曰安石文行诚善上曰当事何如奎曰恐迂阔上不之信初公亮荐安石唐介言安石好泥古而议论迂阔如后使为政必多变更以扰天下还谕公亮曰安石果用天下困扰诸公自此当之耳安石参知政事初上问孙固曰安石可相否固曰侍从献纳其选也安石为人少容恐不可为相安石为执政士大夫以为太平可立致中丞吕诲论之光曰命下之日众喜得人奈何论之诲曰安石好执偏见轻信奸回喜人佞已观其言则美施于事则疎为从官犹可登政府则天下必受弊疏奏罢中丞。
司马温公曰常叹先见不如吕献可然献可疏安石于参政之时不若吴奎唐介之见于熙宁初召之日矣吴奎唐介见于熙宁又不若苏老泉之见于嘉佑也然安石之心不惟诸公知之仁祖知之矣盖安石之法可以用之于一县而不可行之天下安石之才可以备侍从献纳之选而不可以为参政宰相者也。

论安石坐讲之制
治平四年十月开经筵王安石侍讲因论礼记之非诏勿讲故事讲官得坐自孙奭以仁宗尚幼因请立讲明年公着安石请如旧制龚鼎言侍臣见天子应对顾问不得安坐。
坐讲之礼安石建议之第一事也元佑复以程颐之请而议者不以为是范祖禹进第学书亦言安石坐讲之议为是盖世儒以尊君为说而不暇于自尊耳儒者固不当自尊而在朝廷则尊君在经筵则尊道亦各当其理耳苏颂等议今侍讲说旧儒章句之末非有为师之实吕诲之说曰执经在前非传道也夫人主问经于儒非求其解章句而已设是官者固将以待天下之有道也虽一时儒生未有可师之人而是官固所以待天下有道者可师之位不可以宰相非伊周而待之以常僚也安得不为安石所笑而谓之流俗哉然而安石所以告于人主者则大异矣春秋万世之大法而安石以为汉儒之书是以不讲春秋矣礼记先儒之格言而安石以为破碎之书是以不讲礼记矣当时经筵之上所闻一经之所说周官六典之所谓赋敛财贿者徃徃饰其文以讲于上前若是而曰传道可乎故必若程颐范祖禹而后可以无愧于坐讲之议矣。

安石变法
熙宁元年四月,王安石入对。上曰:“方今治当何先?”安石曰:“以择术为先。”上问:“唐太宗如何?”对曰:“当以尧舜为法,太宗所为不尽合先王。尧舜所为至简而不烦,至要而不迂,至易而不难。”上曰:“卿可谓责难于君。”安石曰:“愿以讲学为事。”退而上疏曰:“伏惟太祖躬上知独断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折夷狄,内平中国,除苛赋,止虐刑,废强狼之藩镇,诛贪赃之官吏。此所以百年无事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寛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始终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持恶吏之残扰,宁屈已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偏听之说,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疎逺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州县无敢暴虐,擅发调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逺人得免于兵死,而中国之人安逸蕃息以至于今日者,此未尝妄杀一人、妄兴一役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其自谨厚,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公而平之效也。募天下骁勇横猾以为兵, 至百万,非有良将以驭之而谋变者輙平,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吏,非有能吏以勾考。讥其理财无人也。而窃盗者輙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讥其恤民无政。而 攘者輙斥,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贿赂,一有奸慝,随即上闻,贪邪横猾,间或得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听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谏升擢之下,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者,讥其未能尽去小人,讥其未能尽用君子也。此固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疎逺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寛仁恭俭忠恕诚悫之效也。此褒仁宗而实贬之,然仁宗大徳,安石自不能掩也。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羣臣之议,讥其不任大臣。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讥其讲学具文。出而亲政不过有司之细故,讥其亲细务。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讥其不复古制。一切因仍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讥其循弊法。君子非不见贵,而小人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而邪说亦有时而用。此流俗之所以发。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说;更学校贡举之法自此发之。以科名歴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用人者取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