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辅臣曰欲取新旧两用之又曰御史大夫非司马光不可又曰来春建储以司马光吕公着为师保。
此神宗悔熙宁之失而开元佑之机是则确珪为相而师保之任欲付之司马光吕公著者贻厥孙谋之意深矣。

求直言
元丰三年求直言王安礼上疏大臣是非好恶有不遵诸道乘权射利者不察主上惠爱元元之意用力殚于沟瘠取财究于园夫殆有以召天变祈禳小数贬损旧章恐非应天以实者上嘉叹他日上曰王珪必欲使卿条具所以朕谓大臣当倡导下情不应沮格人言以壅蔽人主今以一指蔽目虽太华在前不之见也近习何以异此朕今信卿卿苐言之。
熙宁之初言者何多熙宁四年以后言者何少当七年因旱求直言也郑侠以监门而敢抗宰相犹有争新法之风故当时罢保甲停青苖退安石而侠之言犹得而入也至八年因彗星而求直言安石先倡天道逺之说而人言不能入矣彗星复见直言之诏复下当时敢言者安礼一人而已且为王珪所沮直言之气塞矣。
熙宁七年旱求直言熙宁八年十月彗出轸。求直言讲义并见后。

地震
治平四年京师地震公亮曰天裂阳不足也地震阴有余也臣者君之阴子者父之阴小人者君子之阴皆宜戒。
国家自建隆以至治平犹一阳之复而渐进于正阳之月也自熙宁以至靖康犹一阴之月而渐进于纯阴之月熙宁之初其阴阳升降之 与曾公亮因地震之变而进阴阳之说愚以为小人之阴夷狄之阴皆胚胎于此矣。
九月韩琦罢。

河决
熙宁元年河决。恩冀等州。至和二年修六塔渠河入横陇故道欧阳修言贾昌欲复故道李仲昌欲开六塔臣皆谓不然复故道上流必决开六塔上流亦决今堤下流若不浚使入海则上流亦决朝廷卒从仲昌议盖文彦博富弼主之修又言修六塔者竒 也然役不可成而为害愈大言顺水沿堤者常谈也然无大害明年六塔渠决李仲昌编置至是宋昌言请修六塔旧口并二股导使东流徐塞北流初商河决自魏之北至于海是谓北流嘉佑末河流自魏恩东至于徳沧入于海是谓东流乃命光相度二年光入对卒用昌言说。
当时安石主遽塞北河之说知温公异议矣漳河滹沱之役始此。

水患
元丰四年河决澶州复北流上曰水之就下者性也今以州县为碍致遏水势若以通观则水未常为患但州为水之患耳顺其所向徙城邑以避之复有何患。
河决之议当从东流而北流为非不知东流决则转而东流其势未有已也至谓河决之议当以神宗之圣训为是盖禹之治水所以能行其所无事者以不与水争地也河出大伾以二千余里之地疏为九河此即徙城邑以避之之意也。

星变
元丰三年彗出太 垣占者以为京城有兵。
京城之祸虽见于靖康而其兆已见于此日矣亦不待验之天也吾观安石之所教小人日新月盛新变之法日增月益安得无中原之祸哉。

兵将
熙宁七年九月团并诸路将兵上谓辅臣曰祖宗之兵卒是二三年一出戍相属于道故将不得専兵不为将用以革藩镇之弊承平日久不可战至是乃部分诸将总隶禁旅使士知其将将练其士谓之将兵河北府界京东京西凡三十七将陜西五路四十二将元丰四年又诏团练东南路诸将为十三将总天下兵卒九十二将按兵志元丰之籍禁军六十万有竒厢军二十二万有竒。
司马光曰州县者百姓之根本自古以来置州牧必严其武畧长吏必盛其侍卫非以重其权骄其人也乃所以安百姓卫朝廷也国家以来置总管都钤辖都监为将帅之官凡州县有兵马者其长吏未常不兼同管辖盖知州即一州之将知县即一县之将今建议别置将官使之专切训练州县总管以下皆不得闗预夫设官分职上下相维今为州县之吏为总管等官于所部士卒有不相统摄不得差使万一有非常之变州县长吏何以号令其将哉此置将官之弊也。

兵费
治平四年种谔复绥州司马光上疏极谏取绥州凡费六十万西方用兵盖始此。
此安石未得政府之时犹未主开边之议也史臣曰祖宗务广徳而不务广地初开并门非疚非棘北弃幽都西捐朔方四夷咸頼熙宁始务开拓未及改元种谔先取绥州韩绛继取银州王韶取熙河章惇取懿洽谢景温取 诚熊本取南平郭逵取广源李宪取兰州沈括取葭芦等四寨虽以河东边七百里之地与辽人而安石盖曰将欲取之必姑与之绍圣遂乘势取讨自三年秋迄元符二年冬凡陜西河东建州一军二闗三城九寨二十八堡十崇宁始任童贯王厚更取湟鄯廓三州二十余垒陶即夫锺传邢恕胡宗曾孝序之徒凿空驾虚驰鹜乎元符封域之表迄于宣和立靖夏制戎制羌三城虽西事粗定北事踵起最后建燕山云中两路甫及五岁祸乱遽作中原板荡故疆沦丧矣

财用
元丰元年置景福殿有恢复幽燕之志御自制诗以揭之。
元丰三年十一月置封库财用旧有三司自安石始持冡宰制国用之说遂分三司权凡税赋征榷常贡之利归三司而摘山煑海盐场坑冶絶户没官禁军缺额皆号朝廷封桩储积赢羡是年于司农寺南剏元丰库贮之以待非常之用。
安石以常赋归三司而厚储蓄于司农安石何见哉我神宗亦有私藏之地也盖自太祖积藏之金帛以为复幽蓟之谋此其志至子孙不忘也上自初即位种谔取地而无功韩绛用兵而失利上亦愤西戎之桀傲而虑财用之不继安石知其意故置条例司讲求财利厚蓄邦计而为用兵之地所以新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