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动何天资之明也然光犹专政而不归此则光之罪矣孝宣综核名实信赏必罚使吏称其职民安其业方之孝武功烈优焉孝元优游不断汉业始衰孝成荒于酒色委政外家孝哀狠愎不明嬖幸盈朝陵夷至于孝平以幼冲嗣位王莽因之遂移汉祚莽恃其诈慝烦民玩兵罪盈怨积而天下叛之矣

  高祖以周勃遗惠文武帝以霍光遗昭宣
  老泉曰或曰机者创业之君所假以济耳守成之世其奚事机而安用夫腹心之臣呜呼守成之世能遂熈然如太古之世矣乎未也吾未见机之可去也且夫天下之变常伏于安田文所谓子少国危大臣未附如此等事何世无之当是之时而无腹心之臣可为寒心哉昔者高祖之末天下既定矣而又以周勃遗孝惠孝文武帝之末天下旣治矣而又以霍光遗孝昭孝宣盖天下虽有泰山之势而圣人常以累卵为心故虽守成之世而腹心之臣不可去也传曰百官总已以听于冢宰彼冡宰者非腹心之臣天子安能举天下之事委之三年而不置疑于其间邪又曰五载一廵狩彼无腹心之臣五载一出捐千里之畿而谁与守邪今夫一家之中必有宗老一介之士必有宻友以开心胸以济缓急奈何天下而无腹心之臣乎

  高祖元成哀平制御之术
  子由曰善治天下者必明于天下之情而后得御天下之术术者所谓道也得其道而以智加焉是故谓之术古之圣人惟其知天下之情而以术制之也故万物皆可得而役其生皆可得而制其死牛服于箱马服于辕鹰隼服于鞲牛不可以有所触马不可以有所踶鹰隼不可以有所击此三者喜怒好恶之情发于外而见于人也是以因其所忌而授之以其术至于终身制于人而不去且治天下何异于治马也马之性刚狠而难制急之则敝而不胜缓之则惰而不进王良造父为之先后而制其迟速驱之有方而掣之有时则终日蹀躞而不知止此术之至也古之圣人驱天下之人而尽用之仁者使効其仁勇者使効其勇智者使効其智力者使効其力天下之人杂然皆列于前安得仁人君子而后任之且虽有天下之善人与之处而不知其情御之而不中其病则虽有好善之心而不获好善之利何者彼不徒为吾用也而况乎天下之英雄欲收其功而不制其心哉昔者秦汉之际奸宄猛悍之人所在而为冦髙祖发于丰沛之间行而收之黥布彭越之伦皆抚而纳诸其中其所以制之者甚备也玊帛子女牛羊犬马以极其豪侈之心轻财好施敦厚长者以服其趦趄之懐倨肆傲岸轻侮凌辱以折其强狠之气其视天下之英雄不啻若匹夫孺子然皆得其驩心而用其死力至于元成之世天下久于太平士大夫生于其间无复英雄难制之风天下之士皆书生好儒其才气勇力无足畏者俛首下气求为之用而不暇元成哀平亦欲得天下之贤才而用之然而不知其情不获其术贤人君子避谗畏讥远引而去小人宦竖纵横放肆而制其事此甚可悯也夫人之平居朋友之间仆妾之际莫不有术以制其变盖非有深远难见之事也欲其用命而见其所害欲其乐从而见其所利欲其喜而致其所悦欲其惧而致其所忌欲其开心见诚而示之以无所恐欲其守死不去示之以无所徃此天下之人皆能知之至于治天下则不能用且此过矣天下以为天子之尊无所事术也而不知天下之士惟英雄而后能有大功而世之英雄常苦豪横太过而难制由此观之治天下愈不可无术也

  高帝武帝待臣下
  东坡曰君以利使臣则其臣皆小人也幸而得其人亦不过健于才而薄于德者也君以礼使臣则其臣皆君子也不幸而非其人犹不失廉耻之士也其臣皆君子则事治而民安士有廉耻则临难不失其守小人反是故先王谨于礼礼以钦为主宜若近于弱然而服曓者莫若礼也礼以文为饰宜若近于伪然而得情者莫若礼也哀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不有爵禄刑罚也乎何为其专以礼使臣也以爵禄而至者贪利之人也利尽则逝矣以刑罚而用者畏威之人也威之所不及则解矣故莫若以礼礼者君臣之大义也无时而已也高祖以神武取天下其得人可谓至矣然恣慢而侮人洗足箕踞溺冠跨项可谓无礼矣故陈平论其臣皆嗜利无耻者以是进取可也至于守成则殆矣髙帝晚节不用叔孙通陆贾其祸岂可胜言哉吕后之世平勃背约而王诸吕几危刘氏以廉耻不足故也武帝踞厕而见卫青不冠不见汲黯青虽富贵不改奴仆之姿而黯社稷臣也武帝能礼之而不能用可以太息矣

  汉之人臣
  权德舆曰萧曹以清静熈帝载良平以谟明赞王业至宣帝之时则魏相通故事丙吉知大体斯皆章章可言者也洎夫张苍之律歴孙弘之文章韦贤之好学平当之有耻然亦号为贤相抑次焉至若孔匡张马服儒衣冠被阿谀之讥不胜其任最下则陶青刘舍庄翟赵周之徒皆龊龊备位故身名皆泯夫此数子者岂不粗知君臣之道古今之变哉病于无所发明保持禄位而已有时无功可不谓大哀哉

  赵广汉张敞尹翁归王尊皆出胥吏中
  老泉曰昔者汉有天下平津侯乐安侯軰皆号为儒宗而卒不能为汉立不世大功而其卓絶隽伟震耀四海者乃其贤人之出吏胥中者耳夫赵广汉河间之郡吏也尹翁归河东之狱吏也张敞太守之卒史也王尊涿郡之书佐也是皆雄隽明博出之可以为将而内之可以为相者也而皆出于胥吏者有以也夫吏胥之人少而习法律长而习狱讼老奸大豪畏惧慑伏吏之情状变化出入无不谙究因而官之则豪民猾吏之弊表里毫末毕见于外无所逃遁而又上之人择之以才遇之以礼而其志复自知得奋于公卿故终不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