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计而时有以制其变攻则示敌以不足而使之莫能测守则示敌以有余而使之莫能加自古英雄欲有事于天下而未得志者必先守以待时守之之术必有以逆折其锋使胜气在我惧心在敌则有所畏而不敢加彼有不敢加之心吾有不可犯之势则守必固矣孙权于吴用守计也而赤壁之役则出于攻议者谓孙权攻守本无定计而不知赤壁之攻所以佐其守也曹操在魏地大兵众二袁董吕皆为扑灭乗胜■〈刂焱〉然欲径渡长江气吞吴会意其必来南也一大治之则终身创矣若不力拒而逆折之使得气去彼勇我惧岁来相持则吴之势力必不支矣故周瑜鲁肃赞孙权之决力拒曹公于赤壁使之终身有所惩艾虽屡至盱眙恫疑虚喝而不敢进非其惩前日之败故耶至于魏文慨然渡江一谋来伐则羣臣并起而争之辛毗止广陵之役鲍勋止淮上之役蒋济止沓渚之役亦以有余待吴而不敢蹈前日覆辙耳故终魏文之世无大战争赤壁之功不止却曹公于一时而可以拒魏师于再世岂不伟哉

  借荆州以拒曹操

  建安十四年十二月权以鲁肃为奋武校尉肃劝权以荆州借昭烈共拒曹操权从之
  臣焘曰济大事不可无权拒大敌不可无党权以集党则国可保而天下可图汉以齐地假韩信吴以荆州借昭烈二者皆天下之大权也当楚汉间非韩信不可敌羽而三国时非昭烈莫能当操者鲁肃尝说昭烈使抚表众同心一意共治曹操而收功于赤壁矣今日于荆不可用权植党以守之耶向使齐地不在韩信则必为楚所有荆州不在昭烈则必为魏所争与其在楚魏以资敌孰若分之豪杰以植党哉又况云梦伪游则地终入于汉益阳交语则荆州卒分于吴则曩时所以假韩借刘者不过权以济事耳区区周瑜知割土地以业英雄之为失而不知借土地以役英雄之为得也良平蹑足于汉鲁肃建议于吴信天下智谋之士所见畧同也

  曹操徙滨江州县近内以避吴兵

  建安十八年曹公恐江滨郡县为权所畧下令内移民转相惊自庐江九江蕲春广陵户十余万皆东渡江江西遂虚合淝以南惟有皖城
  臣焘曰用兵之法使人备已则权在我使已备人则权在敌在我而后可以进战退守战国时诸侯以五倍之地十倍之众共抗一秦秦人开关延敌诸侯之师逡巡遁逃争割地以奉秦而秦人欲战不已是秦尝执诸侯之权故能散其从约而并吞之秦人以此而攻孙权以此而守江东一方抗魏拒蜀内外御之不暇而又岁岁出师拔皖口袭蕲春而数围合淝岂其守御诚有余力耶盖示之以不惮形之以好战使魏之疆场鳃鳃焉畏而备矣则吴之权重故曹公虑其见掠而徙江西之众满宠畏其来伐而迁合淝之城以曹公之雄满宠之畧尚畏而避之则其所守岂忧不固茍不先之则魏必知吾所欲者在守所惮者在战岁出重兵临江而扼之则吴之力困于备魏而不得休息矣安能致曹公满宠之畏哉后之有国者当使人备已而后可以希孙权之守云

  周瑜请并吞梁益据襄阳以图北方

  建安十四年周瑜诣京见权曰今曹操新败忧在腹心未能与将军连兵相事也乞与奋威俱进取蜀而并张鲁因留奋威固守其地与马超结援瑜还与将军据襄阳以■〈戚〉操北方可图也权许之奋威者孙坚弟子奋威将军丹阳太守瑜也周瑜还江陵为行装道病卒于巴丘
  臣焘曰天下之大势全据之则强三国时天下之大势在襄阳吴蜀之要害而魏之所以必争也蜀为天下足重关剑阁险阨四蔽而不可以图逺吴为天下首山川阻深士卒剽悍而不能亡西顾之忧襄阳者天下之脊也东援吴西控蜀连东西之势以全天下形胜使魏来伐击吴则蜀掣于西击蜀则吴牵于东而襄阳通吴蜀之援以分北方之势击襄阳则吴蜀并起而救之使魏可攻则吴军厯江淮蜀军撼秦陇而襄阳之众直指中原则许洛动揺而天下可定是瑜之谋不特为今日固守之地而亦异时混一之资也不幸瑜没孙权不能推汉文思贾谊之心施行其策而用吕蒙继之梁益陷于蜀襄阳归于魏而吴自全于一隅至破蜀师于猇亭而命诸葛瑾向襄阳则天下之势已分而不全呜呼吴蜀襄阳全据于一则江南可量哉

  徙治建业

  十七年九月初张纮以秣陵山川形胜劝孙权以为治昭烈东过秣陵亦劝权居之权于是作石头城徙治秣陵改秣陵为建业
  臣焘曰自古都邑本无定势争形势之便而据其冲为根本之图则居其要英雄之图天下未必用权而争其便终必定计以固其本以江南论之武昌居兵之冲建业为地之要孙权力争荆州上流之形势犹未定也据江夏临魏蜀塞西北之冲图全楚之利故都武昌以争荆州不过权时之宜尔至用吕蒙袭荆州无复上流之虑于是时而不都秣陵以据会要非王业也秣陵之地因山为垒缘江为境山川形胜气象雄伟以秦皇之强处秦雍据崤函而犹眷顾秣陵昭烈之雄徘徊其地以为都邑之胜处则其形势可见孙权从张纮之请定建康之都内以固江外以援淮而江南之根本不可拔矣自孙权始基东晋以后仍而不改以重兵戍石头以宗室镇京邑而建业尝为江南都邑之地是孙权根本之固不止利一时而规模之逺又可为五世法噫孙权之法可通于五世而不能贻末孙之谋遽从歩阐徙都武昌自以为从先王居也而不知武昌者孙权以争形胜非以为子孙无穷之基盖以扬越之民泝流而给饷则不便于兵以人主之重近敌而建都则不便于国而危隘不足以容万乗塉埆不足以赡一师而遽尔移都故南人有言曰宁还建康不止武昌夫地形不便人心不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