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训云『古者有鍪而绻领以王天下者矣,其德生而不辱,予而不夺,天下不非其服』同。『怀其德』,即本此,而小异其文。」◎则虞案:从路史注引是,「下归其仁」即承上而来。
〔一二〕孙星衍云:「一本作『益益』,非。」
〔一三〕孙星衍云:「『洁』当为『絜』。」
〔一四〕陶鸿庆云:「『不为穴』,当依上文作『不为窟穴』。」兹补。
〔一五〕孙星衍云:「高诱注淮南云:『明堂,王者布政之堂,上圆下方,堂四出各有左右房,谓之个,凡十二所。王者月居其房,告朔朝历颁宣其令,谓之明堂;其中可以序昭穆,谓之太庙;其上可以望氛祥,书云物,谓之灵台;其外圆似璧,谓之辟雍。诸侯之制,半天子之宫。』」
〔一六〕孙星衍云:「一本作『湿』。」◎黄以周云:「续汉书郊祀志中注引作『下之温湿』。」◎刘师培云:「文选魏都赋注、白帖三十七、路史禅通纪并作『燥湿』。」
〔一七〕刘师培校补云:「大戴礼盛德篇卢注引无『能』字,下『不能入也』句同。」◎则虞案:白帖无二「也」字。
〔一八〕孙星衍云:「淮南本经训『古者明堂之制,下之润湿弗能及,上之雾露弗能入,四方之风弗能袭,土事不文,木工不斲,金器不镂』,用此文而增『金器不镂』,谬也。明堂之上尚质,安有金器,以此知晏子书之是。」◎黄以周云:「续汉书注引作『木工』,与淮南本经训合。」◎刘师培校补云:「大戴礼盛德篇卢注引作『木工』。」◎于省吾云:「按孙说非是,淮南书所谓『金器』非金银之金,即古彝器以铜为之,而通称之曰金。古彝器铭文,择其吉金以为某器之语习见,金器不镂,与尚质之义不悖。」
〔一九〕孙星衍云:「『知』,刘昭注续汉志、文选注、白帖、御览皆作『知』,今本作『之』,非。章林作『足以示民也』。『及』、『入』、『节』为韵。」◎黄以周云:「『知』,元刻作『之』。」◎刘师培校补云:「卢注引『之』作『知』,路史注引作『以示人之节者』。」◎则虞案:白帖作「示人」,盖避唐讳改。
〔二十〕苏舆云:「上言『作服为益敬』,侈过于修敬之具,极奢靡也。」
〔二一〕则虞案:元刻本「财」误作「则」。
〔二二〕则虞案:当有「居圣王之室」五字。
〔二三〕孙星衍云:「『榭』当为『谢』,见荀子。古彝器铭以『宣射』为宣榭。」◎苏舆云:「孙说是,说文无『榭』。」
〔二四〕孙星衍云:「说文:『小池为污。』」
〔二五〕王念孙云:「案『而』本作『为』,此草书之误也,『亦』字正承上文『与民为雠』而言。」◎刘师培校补云:「『而』与『如』同。」
〔二六〕孙星衍云:「体不平安。」◎于鬯云:「『平』当读为『便』,『便』『平』一声之转,故古多通用。书尧典中诸『平』字,史记帝尧纪皆作『便』。国危则公不便矣,故曰『恐国之危而公不便也』。孙星衍音义云『体不平安』,义固不远。『便』亦训『安』,说文人部云:『便,安也。』惟读『平』为『便』,于文为习宜耳。问上篇『二臣恐国之危失,而公不得享也』,又『恶能彰先君之功烈,而继管子之业乎』,与此云『若臣之虑,恐国之危,而公不平也,公乃愿致诸侯,不亦难乎』,语意正同(下章亦有『婴恐国之流失,而公不得享也』之语)。然则『不平』即『不得享』之义。『不得享』,即『不便』也。」


    景公自矜冠裳游处之贵晏子谏第十五
  景公为西曲潢〔一〕,其深灭轨〔二〕,高三仞〔三〕,横木龙蛇,立木鸟兽〔四〕。公衣黼黻之衣〔五〕,素绣之裳〔六〕,一衣而五彩具焉〔七〕;带球玉而冠且〔八〕,被发乱首〔九〕,南面而立,傲然。晏子见,公曰:「昔仲父之霸何如?」晏子抑首而不对。公又曰:「昔管文仲之霸何如〔一十〕?」晏子对曰:「臣闻之,维翟人与龙蛇比〔一一〕,今君横木龙蛇,立木鸟兽,亦室一就矣〔一二〕,何暇在霸哉!且公伐宫室之美,矜衣服之丽,一衣而五彩具焉,带球玉而乱首被发,亦室一容矣,万乘之君,而壹心于邪〔一三〕,君之魂魄亡矣,以谁与图霸哉?」公下堂就晏子曰:「梁丘据、裔款以室之成告寡人,是以窃袭此服〔一四〕,与据为笑,又使夫子及〔一五〕,寡人请改室易服而敬听命,其可乎?」晏子曰:「夫二子营君以邪〔一六〕,公安得知道哉!且伐木不自其根,则蘗又生也,〔一七〕公何不去二子者,毋使耳目淫焉。」
〔一〕 孙星衍云:「说文:『潢,积水池。』」◎则虞案:北堂书钞一百二十九引无「西」字。
〔二〕 孙星衍云:「灭轨,谓灭一车也,以下云『高三仞』知之。诗『济盈不濡軏』,毛传『由辀以上为轨』,是改『轨』为『軏』字,与牡韵不协。据此,知直作『轨』为是,轨盖一车之通称与。」◎黄以周云:「音义改作『灭軏』。」◎苏舆云:「灭者,没也。轨,车〈车慧〉头也(一本诗释文),言〈车慧〉头没入水中也。(此与文选怀旧赋:『辙含冰以灭轨』不同,彼谓寒冬水浅之时,乘车济洛,辙中含冰,其迹漫灭,若水深则岂但灭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