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问可处可去事旨既同,但辞有详略之异,故着于此篇。』」◎则虞案:绵眇阁本自此章以下为第八卷。



    吴王问齐君僈暴吾子何容焉晏子对以岂能以道食人第十七
  晏子使吴,吴王曰:「寡人得寄僻陋蛮夷之乡〔二〕,希见教君子之行〔三〕,请私而无为罪。」晏子蹴然辟位〔四〕。吴王曰:「吾闻齐君盖贼以僈〔五〕,野以暴,吾子容焉,何甚也?」晏子遵而对曰〔六〕:「臣闻之〔七〕,微事不通,粗事不能者,必劳〔八〕;大事不得,小事不为者,必贫;大者不能致人,小者不能至人之门者,必困。此臣之所以仕也〔九〕。如臣者〔一十〕,岂能以道食人者哉!」晏子出,王笑曰:「嗟乎!今日吾讥晏子,訾犹裸而高橛者也〔一一〕。」
〔一〕 卢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章与景公问天下之所以存亡、鲁君问何事回曲之君三章或事异而辞同,或旨同而辞异,故着于此篇。』」◎则虞案:元刻本「僈」作「侵」。
〔二〕 则虞案:说苑奉使「陋」作「处」。
〔三〕 孙星衍云:「『希』,说文作『稀』,此省文。」
〔四〕 则虞案:说苑「蹴」作「憱」,「辟」作「避」,「位」下有「矣」字。
〔五〕 孙星衍云:「当为『嫚』,说文、玉篇无『僈』字,类篇:『僈,谟官切,健也。』又:『蔓晏切,惰也。』」◎则虞案:说苑「僈」作「慢」。
〔六〕 孙星衍云:「当为『遵循』,即『逡巡』。」◎则虞案:说苑正作「逡巡」,指海本补「循」字。
〔七〕 刘师培云:「黄本『臣』作『吾』。」◎则虞案:凌本亦作「吾」。
〔八〕 孙星衍云:「『粗』一本作『麤』。」◎则虞案:说苑「微」作「精」。
〔九〕 则虞案:「仕」作「任」。
〔一十〕则虞案:说苑「臣」下无「者」字。
〔一一〕孙星衍云:「一本作『犹裸而訾高橛者』(绎史所引)。」◎俞樾云:「按『訾』乃『譬』字之误,『橛』乃『撅』字之误。『高』读为『咎』。以『高』为『咎』,犹以『咎』为『皋』,尚书皋陶谟释文曰:『皋,本作咎。』是其例也。墨子公孟篇:『是犹果谓撅者不恭也。』此即裸而咎撅之义。『裸』为裸体,『撅』者,揭衣也。礼记内则篇『不涉不撅』,郑注:『撅,揭衣也。』撅诚不恭,裸则更甚,故曰:『譬犹裸而咎撅者也。』」◎刘师培校补云:「说苑作『犹裸而訾高橛者』,当据订。墨子公孟篇:『是犹谓撅者不恭也。』『果』、『裸』,『撅』、『橛』,并古通,与此句例正同。」



    司马子期问有不干君不恤民取名者乎晏子对以不仁也第十八
  司马子期问晏子曰〔二〕:「士亦有不干君,不恤民,徒居无为而取名者乎?」晏子对曰:「婴闻之,能足以赡上益民而不为者,谓之不仁。不仁而取名者,婴未得闻之也。」
〔一〕 卢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章与叔向问徒处之义章旨同而有详略之异,故着于此篇。』」
〔二〕 孙星衍云:「姓司马字子期。」◎苏时学云:「司马子期,楚平王子公子结也。官司马,字子期。晏子尝使楚,故与问答。孙注以『司马』为姓,非是。」



    高子问子事灵公庄公景公皆敬子晏子对以一心第十九〔一〕
  高子问晏子曰:「子事灵公、庄公、景公,皆敬子〔二〕,三君之心一耶〔三〕?夫子之心三也〔四〕?」晏子对曰:「善哉!问事君,婴闻一心可以事百君,三心不可以事一君。故三君之心非一也,〔五〕而婴之心非三心也〔六〕。且婴之于灵公也,尽复而不能立之政,所谓仅全其四支以从其君者也。及庄公陈武夫,尚勇力,欲辟胜于邪〔七〕,而婴不能禁,故退而埜处〔八〕。婴闻之,言不用者,不受其禄,不治其事者,不与其难,吾于庄公行之矣。今之君,轻国而重乐,薄于民而厚于养,藉敛过量,使令过任,而婴不能禁,庸知其能全身以事君乎〔九〕!」
〔一〕 卢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章与梁丘据问事三君不同心、孔子之齐不见晏子旨同而辞少异,故着于此篇。』」◎则虞案:治要此章属问下篇。吴刻「灵公」作「灵王」,此从元刻,下同。活字本「公」字有修改痕迹,嘉靖本作「公」,无剜改之痕,足见嘉靖本翻活字本,非翻元本也。
〔二〕 苏时学云:「晏子时,景公尚存,安得死后之谥而称之,此著书者偶失检也。当如下文作『今君』为是。」
〔三〕 苏舆云:「治要作『三君一心耶』。」
〔四〕 苏舆云:「治要作『耶』,『也』、『耶』同。」
〔五〕 王念孙云:「按『非一也』本作『非一心也』,与『非三心也』对文,今本『一』下脱『心』字,治要有。」◎则虞案:指海本增「心」字。
〔六〕 苏舆云:「此下治要所无。」◎则虞案:景元钞本、嘉靖本作「三心」,活字本「心」误「必」。
〔七〕 则虞案:活字本「于」作「干」。
〔八〕 孙星衍云:「说文:『野,古文野。』『埜』,省字。」
〔九〕 黄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