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强不息,观地势坤,以厚德载物。后天以言动、制器、卜、筮四者为事,变为六十四,以示人之趋避。非此则忧患甚,人道危。趋而避之,其要亦始终於天地,为知崇,为礼卑,崇效天以厉志,卑法地以受物。此先天后天之教,予少学也。观其卦,考其图,玩其辞,绎其义,昧焉无知也。中涉世故,乃试於世,初见不诚非理之异,欲用其诚、行其理,而反羞之。既不羞而任诸己,则皆愤世疾邪,有轻世肆志之意。既知愤疾轻肆之不可,则反而修诸己。修诸己未得,每遭毁誉机阱之交,则多郁郁疑思,幽忧困心,若无所容其生者,则进之於穷理尽性,以求乐天知命,庶几可安矣。然犹未也,又求而进之,则见理在於我,性在於我,天在於我,命在於我,无容穷於我,无容尽於我,无容乐於我,无容知於我,乃一而无二矣。惟艮其止,止於其所,时止而止,时行而行,以观万象,以进观天健,以进观地厚,又观辞变象占,以进观天崇,以进观地卑,然后动静可不失其时,其道可光明矣。然亦不敢为足,实不知予之为予,《易》之为《易》,圣人之为圣人,众人之为众人,执此以往,以履忧患,惟健惟厚,惟崇惟卑之当,孳孳日见其未已,然后知《易》之在予,皆因忧患而得之。学之不易,有如此者。今敢定之以《先天》诸图有图无书为伏羲《易》,以《彖辞》为文王《易》,以《爻辞》为周公《易》,以《彖传》、《小象传》、《系辞传》、《文言》、《说卦》、《序卦》、《杂卦》、为孔子《易》。又以《大象传》为《大象辞》,为孔子明《先天易》,其卦次序亦依《先天横图》之先后。又以孔子《系辞》言神农、黄帝、尧、舜、周《易》之韫为明历代《易》。又以孔子始终万物,莫盛乎艮,以阖户之坤,先闢户之乾,合先后天而推之,以见夏、商《连山》、《归藏》卦位之次序。其《文言》之错於《系辞》者,则归之《文言》;其《系辞》之错於《说卦》者,则归之《系辞》;及凡诸错者皆正之,皆详於各篇。历数十年,敢以生平所得之艰难者。释其义,或先儒之说有同者亦不敢废,谓之曰《易经原古》。故缀以俟君子,兹述其概云。
书经原古序

  古言功业之大,道德之盛无过於唐、虞、三代,言君则无过於尧、舜、禹、汤、文、武,言臣则无过於皋、夔、稷、契、伊、傅、周、召。人皆知其大矣,而不知其所以大;皆知其盛矣,而不知其所以盛。夫不知者,知为功业而不知所以为功业,知为道德而不知所以为道德。夫功业由道德,道德由其学,其学由於其心,必知其学,然后其心可得知也。盖自伏羲以来,以“艮止”启存心之法,至尧以“允执厥中”示由道之要,至舜、禹以“人心道心”、“危微精一”、“安止几康”明“允执厥中”之要,至汤、文、武以“钦止艮背”明“建中绥极”之要,其实皆“艮止”也。苟得其要,虽在数千载之下,可见数千载之上。今予生数千载之下,窃尝妄意欲窥当时君臣功业之大,道德之盛,每恨不获生逢其时。早尝有志,寤寐景行,黾勉从仕,虽幸有遭命与心违,归卧穷山,扫迹蓬户,乃取《典》、《谟》、《训》、《诰》之文,反覆微言,潜心岁月,一旦怳然若有所启,若见言外之旨,目击其君臣雍雍济济,感德仰恩,相与揖让於一堂之上。皆有以见其道德高明如天,容物之所不能容,博厚如地,载物之所不能载,悠久无疆,成物之所不能成,逆顺万途,贤愚万类,公私取舍,皆不出其范围,於是喟然叹曰:“斯学既绝,如斯道德,所以久不明於人,如斯功业,所以久不明於世,予何汩没?”抱兹俯仰,耿耿不能自已。乃订其文之错简与篇之错简,随其所得,或因旧闻为笺,名之曰《书经原古》。庶几其时其义,灿然可明,以俟君子有求於千古者,或有徵於斯云。
诗经原古序

  《诗》合於《乐》,古之教也。夫子定《乐》合於《诗》,当时在门弟子莫不知之。夫子殁而微言绝,七十子丧而大义乖,则知之者鲜矣。故后世《诗》分为四家,而皆谓《乐经》已亡。由此言之,则世不知《乐》矣。夫《乐》既不知,则《诗》亦不知矣。何哉?夫诗发之情而动之志,动之志而着之言,言永而依之声,声永而协之律,律和而谐之音,此五声、六律、八音之所不废而合於乐也。何谓五声?宫、商、角、徵、羽是也。何谓六律?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大吕夹锺、仲吕林锺、南吕应锺,阴阳各六是也。何谓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是也。以此言《乐》而《诗》在焉。《周南》、《召南》,文王后妃之德,周、召二公之化,故尝被之管絃,以为房中之乐,用之闺门、乡党、邦国。《二雅》、《二颂》,文王、武王之功德、后稷,公刘、太王、王季之积累,故尝协之钟鼓管籥,以为朝廷、郊庙之乐,用之燕飨,荐之神明。以志感志,声、律、音无不相感,声律音无不相应,而气无不融。气融情动而幽明共和,以之治人,所以陶鎔变化,养其性情而莫知所为者;以之事神,上下、和应,莫不孚格。此《诗》、《乐》之所以为教,所谓“人事浃於下,天道备於上,而无一理之不具”,故古先圣王教冑子之必先,而移风易俗之必事。其他十三国,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