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效顺应而实逆也,成之外焉耳矣。是内便非外,不得勿求,便彼长彼白,一病也。
  勿求於气,是持志,而志与气二,故曰志一则动气,气动即心动矣。孟子之养气,是志至,而志与气一,故曰持其志,毋暴其气,气安即心安矣。盖心志皆气之所萃,故不动气者,是不动心之要诀也。
  不得勿求,似不动心,而实病心,似物各付物,而实外物。
  志气一舟也,志至气次,是有舵之舟。运用伸缩,只见舟,不见有舵,气一动,志斯无舵矣。志一动,气执舵而用之者,非其人也。
  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於天地絪縕时观之,无理气分合处。
  孔、孟言敬,言集义,言精一博约,皆是浑流片段工夫,不是逐事逐时照管。有时事者,感应耳,常寂常感。
  助者无根之谓,集义工夫止于根上着力,则虽奋迅勇果,亦是生意震发,概谓之助不可。
  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此情字是“继之者善”善字上来,忽然之间,真情发见,即继之之意。若施之事为,离几已远,其情不得而见矣。
  平旦未与物接,无好恶可见,而何以曰与人相近?只是其气清明,无所好恶,便是相近。
  舍生取义,以生与义并论,是不得已唤醒常人语。若在贤者,则真是生顺死安,论义理不论生死,岂有身与义对者乎?
  放者意也,非心也;求之者心也,致知之事也,故曰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以心使心,非矣。
  尽性无工夫,工夫在尽心上。
  吾人与万物为体,身之精灵,万物之根也。反身而诚,天机流行,发育万物,故乐,仁体也。
  行之著,是生机露,习之察,是生机精到神处。
  杨氏为我,人自为人,物自为物,牛自为牛,马自为马,而不以我与之。是亦物各付物,而实出于意见,故无情。
  子莫执中,是事上求中,事上岂能有中来?尝记吕泾野、马西田、崔后渠过朝廷香案,一曰“下马”,一曰“虚位”,讲论未定,其一曰:“予一脚下马,一脚不下,如何?”可知执中自是无此理。
  命之流行,有刚柔纯驳,而生生之本,未尝不在。故刚柔纯驳可以言偏,而不可以言恶。
  道无不在,随位而在。三百八十四爻,总是一个思不出其位。故曰位当、位不当,古人身无闲也。
  问“定性。”曰:“率性之谓道,率性而行,便不消言定。定亦率也,非率而定,虽定未免有病。”
  心不入细微,还从声色货利名习见粗处蔽之。
  分殊在理一上流行,如水各满其器然。
  禁止矜持,虽非善学,然亦有可用之时,与截疟相似,一截则元气自复。
  天地之塞,吾其体无欠缺处,即是塞。知此,则知帅矣,不必更见有塞体段。
  风波不起,本体和平自在。
  无知而无不知,有无一体。老子恃其不知以为知,其知犹有着处,盖退以为进也,於寂体不似。
  变化气质,亦须有造命手,从天命上转透。
  “思虑不定,何故?”曰:“只为心中有物在尔。吾人居常有思做盗者否?以其无此念也。须廓然坦然,强把着不得。”
  问:“视听为气,聪明为性,何如?”曰:“视听气也,亦性也。视听之聪明,气之粹,而性之正者也。以视听为非性,则形色天性非矣。”
  思从意起则滞,思从心体则通。
  万物不能碍天之大,万事不能碍心之虚。
  人处大运中,吉凶悔吝,无一息暂停。圣人只随地去看道理,亦无停息。所行有滞碍处,必思有以通之,其智益明。
  若要拨开头上路,先须推倒面前墙。面前何墙?墙在吾心耳。心不蔽,则家国天下皆在吾格致中矣。故物格意诚,而心广体胖。
  朱子谓:“儒以理为不生不灭,释氏以神识为不生不灭。”夫理因神识以发,儒岂能外神识以自存者?但我儒理与神识为一物,而释之神识,恐理为之障耳。理岂为障?障之者意也。
  体认天理,是不离根之体认。
  人只能一心一路,如九河就道,滔滔中行,更无泛思杂念,方是学问。
  未应则此知浑然,与物为体,既应则此知粲然,物各付物。若云意之所在谓之物,似有无知无物之时。其为物不贰,与万物载焉,只是一物。
  五行相资相济,一时具备,所以纯粹中和,而能为四时之消息流行也。有微著而无彼此,有偏全而无欠缺,若谓春夏秋冬,各以一物自为生克胜负,谬矣。盖消息即是生克也。
  “变化气质,不如致良知之直截,何如?”曰:“是当下顿悟之说也。人之生质,各有偏重,如造形之器,亦有志至而气未从者,譬之六月之冰,安得一照而遽融之?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夫子亦且不敢如此说,故其变化,直至七十方不踰矩。”
  东郭尝云:“古人惜阴,一刻千金。”一年之间,有许多金子,既不卖人,又不受用,不知放在何处,只是花费无存,可惜。
  娄一斋高冠佩剑,所至倾仰。至姑苏,桑悦来访,引僻书相难,一斋未答。悦曰:“老先生德性工夫有之,道问学则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