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诰、章、表,读《文章正宗辞命类》,及选看王临川、曾南丰、苏东坡、汪龙溪、周平园、《宏辞总类》等体。四六章表以王临川、邓润甫、曾南丰、苏东坡、汪龙溪、周平园、陆放翁、刘后村及《宏辞总类》为式。其四六表体,今纵未能尽见诸家全集,选钞亦须得旧本翰苑新书观之,则见诸家之体,且并得其编定事料,为用作科举文字之法。(用西山法。)

  读看近经问文字九日,作一日。

  读看近经义文字九日,作一日。

  读看古赋九日,作一日。

  读看制诰章表九日,作一日。

  读看策九日,作一日。作他文皆然。文体既熟,旋增作文日数。大抵作文办料识格,在于平日。及作文之日,得题即放胆立定主意,便布置间架,以平日所见,一笔扫就,却旋改可也。如此则笔力不馁。作文以主意为将军,转换开阖,如行军之必由将军号令,句则其裨将,字则其兵卒,事料则其器械,当使兵随将转,所以东坡答江阴葛延之万里徒步至儋耳求作文秘诀曰:「意而已。作文事料,散在经史子集,惟意足以摄之。」正此之谓。如通篇主意间架未定,临期逐旋摹拟,用尽心力,不成文矣。切戒!一、仍以每日早饭前倍温《四书经》、《注》、《或问》、本经传注、诸经正文,温史。夜间考索制度书,温看性理书,如前法。专以二三年工学文之后,纔二十二三岁,或二十四五岁,自此可以应举矣。三场既成,却旋明余经,及作古文。余经合读合看诸书,已见于前。窃谓明《四书》本经,必用朱子读法,必专用三年之功,夜止兼看性理书,并不得杂以他书,必以读经空眼簿日填以自程。看史及学文,必在三年之外,所作经义,必尽依科制条举所主所用所兼用之说而推明之。又必择友举行蓝田吕氏《乡约》之目,使德业相劝,过失相规,则学者平日皆知敦尚行实,惟恐得罪于乡评,则读书不为空言,而士习厚矣。必若此,然后可以仰称科制经明行修,乡党称其孝弟,朋友服其信义之实,庶乎其贤才盛而治教兴也,岂曰小补。古者大司徒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未有不教而可以宾兴者。方今圣朝科制明经,一主程、朱之说,使经术、理学、举业三者合一,以开志道之士,此诚今日学者之大幸,岂汉、唐、宋科目所能企其万一。第因方今学校教法未立,不过随其师之所知所能,以之为教为学。凡读书纔挟册开卷,已准拟作程文,用则是未明道已计功,未正谊已谋利,其始不过因循苟且,失先后本末之宜而已,岂知此实儒之君子小人所由以分,其有害士习,乃如此之在。呜呼!先贤教人格言大训,何乃置之无用之地哉!敢私着于此,以待职教养者取焉。

  右分年日程,一用朱子之意修之。如此读书学文皆办,纔二十二三岁,或二十四五岁;若紧着课程,又未必至此时也;虽前所云失时失序者,不过更增二三年耳,大抵亦在三十岁前皆办也。世之欲速好径,失先后本末之序,虽曰读书作文而白首无成者,可以观矣。此法似乎迂阔,而收可必之功,如种之获云。前所云学文之后,方再明一经,出于不得已。纔能作文之后,便补一经,不可迟,须是手自钞读。其诸经钞法读法并已见前,其余经史子集音义旁证等书,别见书目,今不备载。读经之后,当看全史一过。看张子、邵子、三胡、张南轩、吕东莱、真西山、魏鹤山、程、朱门人之书一过。

  编修程积斋先生端学

  程端学,字时叔,号积斋,畏斋弟。泰定进士,调仙居县丞,未行,改授国子助教。时隐士张临慎为司业,先生与之论文,不合,未及考,即注代。平章素闻其名,留为翰林国史院编修官,学士虞集推服之。出长筠州幕而卒。先生与同里孙友仁,慨《春秋》一经,未有归一之说,索前代说《春秋》者,凡百三十家,折衷异同,湛思二十余年,作《春秋本义》三十卷、《三传辩疑》二十卷、《或问》十卷,故论《春秋》之精,未有如先生者也。(梓材案:黄氏本,此下续云:「子徐,至正中,以明《春秋》知名。」而全本无之。)

  春秋或问

  或问:「『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天王之天,先儒以为孔子所加,子独以为鲁史之旧,亦有说乎﹖」曰:「吾闻诸程子曰:『《春秋》因鲁史,有可损而不能益也。』《周礼.司服》『凡丧为天王斩衰』,则天王之称,其来旧矣。诸侯国史称天王,无足怪者,况《春秋》大义,固不在加天于王上,然后为尊王也。凡其所以讥诸侯大夫之僭者,皆尊王之义,愚故断然以为非孔子所加也。」曰:「张氏诸儒以宰为太宰,夫子责其奉命赗妾,特贬冢宰于上士中士之例,而又名之,以深其罪,子独何以知其不然邪﹖」曰:「此正一字褒贬,贼经之弊,恶得雷同而许之也﹖况先儒亦有不同其说者乎!吕朴乡有言曰:『《春秋》周大夫不名,爵从其爵,单伯、刘子之类是也。未爵称字,家父、荣叔之类是也。舍是无名道矣。』是故经书宰有三:元年,『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书名而不书氏者,士也;桓四年,『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书氏及字,命大夫也;僖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