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助。宾客,则樵苏供爨,清谈而已。至如奉亲最急也,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祭祀最严也,疏食菜羹足以致其敬。凡事皆然,则人固不我责,而我亦何歉哉!如此则礼不废而财不匮矣。

  前所言以其六分为十二月之用,以一月合用之数约为三十分者,非谓必于其日用尽,但约见每月每日之大概。其闲用度,自为赢缩,惟是不可先次侵过,恐难追补。宜先余而后用,以无贻鄙啬之讥。

  世所用度,有何穷尽!盖是未尝立法,所以丰俭皆无准则。好丰者妄用以破家,好俭者多藏以敛怨,无法可依,必至如此。愚今考古经国之制,为居家之法,随赀产之多寡,制用度之丰俭,是取中可久之制也。(以上《居家制用》。)

  附录

  先生隐居山中,书之言行,夜必书之。其家累世义居,一人最长者为家长,一家之事听命焉。岁迁子弟,分任家事,凡田畴租税出内庖爨宾客之事,各有主者。先生以训戒之辞为韵语,晨兴,家长率众子弟谒先祠毕,击鼓诵其辞,使列听之。子弟有过,家长会众子弟责而训之。不改,则挞之。终不改,度不可容,则言之官府,屏之远方焉。

  朱子《与梭山书》曰:「伏承示论太极之失,及省从前所论,却恐长者从初便忽其言,不曾致思,只以自家所见道理为是,不知却元来未到他地位,而便以己见轻肆抵排也。今亦不暇细论,即如《太极》篇首一句,最是长者所深排。然殊不知不言无极,则太极同于一物,而不足为万化根本。不言太极,则无极沦于空寂,而不能为万化根本。只此一句,便见其下语精密,微妙无穷。而向下所说许多道理,条贯脉络,井井不乱。只今便在目前,而亘古亘今,颠扑不破,只恐自家见得未曾如此分明直截,则其所可疑者,乃在此而不在彼也。大抵古之圣贤,千言万语只是要人明得此理。此理既明,则不务立论,而所言无非义理之言;不务立行,而所行无非义理之实。无有初无此理,而姑为此言,以救时俗之弊者。不知子静相会,曾以此话子细商量否﹖近见其所论王通续经之说,似亦未免此病也。此闲近日绝难得江西便,草草布此,却托子静转致。但以来书半年方达推之,未知何时可到耳。如有未当,切幸痛与指摘,剖析见教。理到之言,不得不服也。」

  顾諟谨案:先生尝有书与紫阳,言《太极图说》非正曲加扶振,终为病根。意谓不当于太极上加无极二字。紫阳答是书,而先生之原书不可得见,故载紫阳书入《附录》中。

  朱子又《与梭山书》曰:「前书示谕太极之说,反复详尽。然此恐未必生于气习之偏,但是急迫看人文字,未及尽彼之情,而欲遽申己意,是以轻于立论,徒为多说,而未必果当于理尔。且如太极之说,熹谓周先生之意,恐学者错认太极别为一物,故着无极二字以明之。此是推原前贤立言之本意,所以不厌重复,盖有深指,而来谕便谓熹以太极下同一物,是则非惟不尽周先生之妙旨,而于熹之浅陋妄说,亦未察其情矣。又谓着无极字便有虚无好高之弊,则未知尊兄所谓太极,是有形器之物邪﹖无形器之物邪﹖若果无形而但有理,则无极只是无形,太极只是有理明矣,又安得为虚无而好高乎﹖熹之愚陋,窃愿尊兄少赐反复,宽心游意,必使于其所说,如出于吾之所为者,而无纤芥之疑,然后可以发言立论,而断其可否,则其为辩也不烦,而理之所在,无不得矣。若一以急迫之意求之,则于察理已不能精,而于彼之情又不详尽,则徒为纷纷,而虽欲不差,不可得矣。然只在迫急,即是来谕所谓气质之弊,盖所论之差处,虽不在此,然其所以差者,则原于此,而不可诬矣。不审尊意以为何如﹖子静归来,必朝夕得款聚。前书所谓异论,卒不能合者,当已有定说矣,恨不得侧听其旁,时效管窥,以求切磋之益也。」

  顾諟谨案:此紫阳答先生之第二书也,知先生又有书答紫阳前书,今亦不可得见。

  (梓材谨案:梨洲原本,此下又有朱子与象山往复五书,今以其说较详,移入下卷《象山学案》。)

  黄东发曰:「梭山坚苦立学,言治家不问贫富,皆当取九年熟必有三年蓄之法,常以其所入,留十之二三,备水旱、丧葬、不测,虽忍饥而毋变。宗族乡党有吉凶事,苟财不足以助之,惟助以力,如先众人而往,后众人而归、有劳为之服之,毋毁所蓄,以变定规。如此力行,家不至废,而身不至有非理之求。其说具有条理,殆可推之治国者也。江西并子美又号三陆。」(补。)

  文达陆复斋先生九龄

  陆九龄,字子寿,金溪人,学者称为复斋先生,梭山、象山其兄弟也。十岁丧母,哀毁若成人。秦氏当国,场屋无道程氏学者。先生从故编得其说,独委心焉。久之,新博士至,闻其雅以放逸自许,慨然叹曰:「此非吾所愿学也。」赋诗径归。时先生年尚未冠。吏部部郎襄陵许忻,直道清节,屏居临川,闭门少所宾接,一见先生,折辈行与语,凡治体之升降,旧章之损益,前辈闻人之律度轨辙,皆亹亹言之。已而许公起守邵阳,招先生往,所以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