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之而已。
  人情、法意、经旨,本是一理。岂有人情、法意皆安,反不合经旨者。勉之!(以上《与潘叔玠》。)
  近思为学,必须于平日气禀资质上验之,如滞固者疏通,顾虑者坦荡,智巧者易直。苟未如此转变,要不得力。
  在我者果无徇外之心,其发必有力而不可御。至于周旋调护,宛转入细,正是意 笃见明,于本分条路略无亏欠。若有避就回互笼络之心,乃是私意。此毫厘之际,不可不精察也。
  义理无穷,才智有限,非全放下,终难凑泊。然放下正自非易事。
  私意之根,若尚有秒忽未去,遇事接物,助发滋长,便张皇不可翦截,其害非特一身。   
  公私之辨,尤须精察。
  喜事则方寸不凝,是故择义不精,卫生不谨。(以上《与陈君举》。)
  学者自应本末并举。若有体而无用,则所谓体者,必参差卤莽无疑。然特地拈出,却似有不足则夸之病,如欧阳永叔喜谈政事之比。
  处大事者,必至公血诚相期,然后有济。若不能察人之情而轻受事任,或虽知其非诚而将就借以集事,到得结局,其敝不可胜言。
  辞章,古人所不废。然德盛仁熟,居然高深,与作之使高、浚之使深者,则有间矣。愿更留意于此!
  登高自下,发足正在下学处。往往磊落之士,以为钝滞细碎而不精察。
  后生可畏,就中收拾得一二人,殊非小补。要须帅之以正,开之以渐,先惇厚笃实,而后辩慧敏锐,则岁晏刈获,必有倍收。
  意外少挠,要是自反进德之阶,更愿益加培养。天下之宝,当为天下爱之。
  「井渫心恻」,正指汲汲于济世者,所以未为《井》之盛。盖汲汲欲施,与知命者殊科。孔子请讨见却,但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孟子虽有自任气象,亦云「吾何为不豫哉」,殆可深玩也。
  祖望谨案:此盖讽同甫之累上书。
  春初之举,习常守故者自应怪骇,然反观在我,亦未得为尽无憾。观《论语说》「知及之」上,更有所谓「守」,所谓「」,所谓「动」,节次阶级犹多,此话甚长。
  比尝患孑孑小谅者,或畏避太甚而善意无人承领,遂至消歇,或隔限太严而豪俊无以自容,遂至飞扬。惟笃于忠厚者,视世间盎然,无非生意,故能导迎淑气,扶养善端,盖非概以为近厚语言也。然于此盖有则焉,以须精察,不可侵过也。
  天资之高,得气之清,其所以迎刃破竹者,何莫非此理。不知其所自,则随血气盛衰,此一段精明不能常保。论至于是,则所谓克己者,虽若陈言,要是不可易耳。
  百围之木,近在道隅,不收为明堂清庙之用,此将作大匠之责耳。如彼木者,生意濯濯,未尝不自若也。惟冀益加宽裕,从容自颐。
  偶记《荀子》论儒者进退处,有一句云「不用则退编百姓而悫」,似有味。畎浍之水,涓涓安流,初何足言!唯三峡九河,抑怒涛而为伏槽循岸,乃可贵耳。
  颜子犯而不校,淮阴侯俛出跨下,路径虽不同,都欠不得,幸深留意!谚曰:「赤梢鲤鱼,就虀瓮里浸杀。」陈拾遗一代词宗,只被射洪令断送,事变岂有定哉!
  著书大是难事,虽高明之资,亦不可不思「有余不敢尽」之语。(以上《与陈同甫》。)
  贤士大夫,盖有学甚正,识甚明,而其道终不能孚格远近者,只为实地欠工夫。(《与陈正己》。)
  静多于动,践履多于发用,涵养多于读说,读经多于读史,工夫如此,然后能可久可大。(《与叶正则》。)
  门内若尚有可媿,外虽奋振束励,终于无力。
  应物涉事,步步皆是体验处。若知其难而悉力反求,则日益精明;若畏其难而日益偷惰,则向来意思悉冰消瓦解矣。习俗中易得汩没,须常以格语法言,时时洗涤。然此犹是暂时排遣,要须实下存养克治体察工夫,真知所止,乃有据依,自进进不能已也。(以上《与郭养正》。)
  持之以厚,守之以默。(《与巩仲至》。)
  散漫歇灭,学者同病。尝记胡文定有语云:「但持敬十年,自别。」此言殊有味。大抵目前学者,用功甫及旬月,未见涯涘,已逡巡退却,不复自信,久大德业,何自而成﹖经曰「念终始典于学」,曰「冥升,利于不息之贞」,曰「仁者先难而后获」,正谓学者多端顾虑者众,一意勇往者少,故每惓惓于此也。(《与周允升》。)
  日用间不须着意,要坐即坐,要立即立,凡事如常,便是完养。若有意,则是添一重公案矣。觉有忿戾,始须消平;觉有凝滞,始须开豁;病至则服药,不必预安排也。涵泳义理,本所以完养思虑。正恐旧疾易作,自涵泳而入于研索,自研索而入于执着,或反为累。靖节不求甚解,虽其浅深未可知,要是不寻枝摘叶也。
  「毁不灭性」,《礼经》所戒。兼古今人气禀厚薄亦自不同,如疏食水饮之类,更当量体力所宜,不可使致疾病。
  仁人之事亲如事天,一毫不用其极,则非事天之道。如昔人荐芰之类,皆以私事亲,非以天事亲。
  丧礼废弛已久,若曰亲族未安,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