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至于认欲为理者有之矣。一忘一助,二者盖胥失之。而知觉之云者,于圣门所示「乐山」、「能守」之气象,尤不相似。子尚安得以此而论仁哉!因并记其语,作《仁说》。

  百家谨案:浙本误以南轩先生《仁说》为先生《仁说》,而以先生《仁说》为序,今正之。

  语要

  问:「理在气中,发见处如何﹖」曰:「如阴阳五行错综不失条绪,便是理。若气不结聚时,理亦无所附着。」

  或问:「理在先,气在后﹖」曰:「理与气本无先后之可言,但推上去时,却如理在先、气在后相似。」

  姜定庵曰:毕竟理从气而见,说不得理在先。

  太极自是涵动静之理,却不可以动静分体用。盖静即太极之体也,动即太极之用也。

  太极之有动静,是天命之流行也。或疑静处如何流行,曰:「惟是一动一静,所以流行。如秋冬之时,谓之不流行,可乎﹖若谓不能流行,何以谓之『静而生阴』也﹖观『生』之一字可见。」

  阴阳只是一气,阳之退便是阴之生,不是阳退了又别有个阴生。

  阴阳只是一气,阴气流行即为阳,阳气凝聚即为阴,非直有二物相对也。

  (梓材谨案:此条洲录自《文集》《答杨元范书》。)

  天地始初混沌未分时,想只有水火二者,水之滓脚便成地。今登高而望群山,皆为波浪之状,便是水泛如此,只不知因甚么事凝了。初间极,后来方凝得硬。问:「想得如潮水涌起沙相似﹖」曰:「然。水之极浊便成地,火之极清便成风霆雷电日星之属。」

  问:「自开辟以来,至今未万年,不知已前如何﹖」曰:「已前亦须如此一番明白来。」又问:「天地会坏否﹖」曰:「不会坏。只是相将人无道极了,便一齐打合,混沌一番,人物都尽,又重新起。」

  方浑沦未判,阴阳之气混合幽暗。及其既分,中间放得开阔光朗,而两仪始立。邵康节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则是十二万九千六百之前,又是一个大阖辟,更以上亦复如此,直是动静无端,阴阳无始。小者大之影,只昼夜便可见。五峰所谓「一气太息,震荡无垠,海宇变动,山勃川湮,人物消尽,旧大灭」,是谓鸿荒之世。尝见高山有螺蚌,或生石中,此石即旧日之土,螺蚌即水中之物。下者却变而为高,柔者却变而为刚,此事思之至深,有可验者。

  天明,则日月不明。天无明,夜半黑淬淬地,天之正色。

  道夫言:「向者,先生教思量天地有心无心。近思之,窃谓天地无心,仁便是天地生物之心。若使其有心,必有思虑,有营为。天地曷尝有思虑来!然其所以四时行,百物生者,盖以其合当如此便如此,不待思维。此所以为天地之道。」曰:「如此,则《易》所谓『《复》其见天地之心』,『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见』,又如何﹖如所说,秖说得他无心处尔。若果无心,则须牛生出马,桃树上发李花,他又却自定。程子曰:『以主宰谓之帝,以性情谓之干。』他这名义自定。心便是他个主宰处,所谓天地以生物为心。中间钦夫以为某不合如此说,某谓天地别无句当,只是以生物为心。一元之气,运转流通,略无停间,只是生出许多万物而已。」问:「程子谓:『天地无心而成化,圣人有心而无为。』」曰:「这是说天地无心处。且如四时行,百物生,天地何所容心。至于圣人,则顺理而已,复何为哉。所以明道云:『天地之常,以其心普万物而无心;圣人之常,以其情顺万事而无情。』说得最好。」问:「『普万物』,莫是以心周而无私否﹖」曰:「天地以此心普及万物,人得之遂为人之心,物得之遂为物之心,草木禽兽接着遂为草木禽兽之心,只是一个天地之心尔。今须要知得他有心处,又要见得他无心处,只恁定说不得。」

  天地初间,只是阴阳之气。这一个气运行,磨来磨去,磨得急了,便拶许多渣滓,里面无处出,便结成个地在中央。气之清者,便为天,为日月,为星辰,只在外常周环运转。地便在中央不动,不是在下。

  姜定庵曰:「磨得急了」,「急」字未安,易「久」字如何。

  问:「鬼神便是精气魂魄,如何﹖」曰:「然。且就这一身看,自会笑语,有许多聪明知识,这是如何得恁地﹖虚空之中,忽然有风有雨,忽然有雷有电,这是如何得恁地﹖这都是阴阳相感,都是鬼神。看得到这里,见得到一身只是个躯在这里,内外无非天地阴阳之气。所以夜来说道『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思量来只是一个道理。」又云:「如鱼之在水,外面水便是肚里面水,鳜鱼肚里水与鲤鱼肚里水一般。」仁父问:「魂魄如何是阴阳﹖」曰:「魂如火,魄如水。」

  先儒言口鼻之嘘吸为魂,耳目之聪明为魄,也只说得大概,却更有个母子,这便是坎离水火。暖气便是魂,冷气便是魄。魂便是气之神,魄便是精之神。会思量计度底便是魂,会记当去底便是魄。又曰:见于目而明、耳而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