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可伐乎对曰可灵公曰吾大夫以为不可今蒲卫之所以待晋楚也以卫伐之无乃不可乎孔子曰其男子有死之志妇人有保西河之志吾所伐者不过四五人灵公曰善哉不伐蒲是时灵公老怠于政不用孔子孔子叹曰茍有用我者朞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击磬于卫有荷篑而过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既而曰鄙哉硁硁乎莫已知也斯已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掲孔子闻之曰果哉末之难矣自卫将适晋赵简子攻范中行伐中牟佛肸以中牟叛召孔子孔子欲往子路曰由闻诸夫子亲于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叛子之往也如之何孔子曰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湼而不淄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学鼔琴于师襄十日不进师襄曰可以益矣曰丘习其曲矣未得其数也有间曰已习其数可以益矣曰丘未得其志也有间曰已习其志可以益矣曰丘未得其为人也有间曰有所穆然而深思焉有所怡然高望而逺志焉曰丘得其为人矣黯然而黑颀然而长眼如望羊如王四国非文王其孰能为此也师襄辟席再拜曰师盖云文王操也
  适晋至河间赵简子杀窦鸣犊舜华临河而叹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济此命也夫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何谓也孔子曰窦鸣犊舜华晋之贤大夫也赵氏未得志之时须此两人而后从政及其得志杀之乃从政丘闻之也刳胎杀夭则麒麟不至其郊竭泽而渔则蛟龙不处其渊覆巢毁卵则鳯凰不翔其邑何则讳伤其类也夫鸟兽之于不义也尚知辟之而况丘哉乃还息于陬乡作陬操以哀之反于卫复主蘧伯玉灵公问陈于孔子孔子对曰爼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明日与孔子语见蜚雁仰视之色不在孔子孔子遂行复如陈
  已酉鲁哀公三年年六十
  在陈
  鲁桓宫僖宫灾孔子闻之曰其桓僖乎陈侯曰何以知之孔子曰礼祖有功而宗有德故不毁其庙焉今桓僖之亲尽矣又功德不足以存其庙而鲁不毁是以天灾加之三日鲁使至问焉则桓僖也陈侯谓子贡曰吾乃今知圣人之可贵对曰君之知之可矣未若专其道而行其化之善也
  秋季桓子病辇而见鲁城喟然叹曰昔此国几兴矣以吾获罪于孔子故不兴也顾谓其嗣康子曰我即死若必相鲁必召仲尼后数日桓子卒康子代立已葬欲召仲尼公之鱼曰昔吾先君用之不终终为诸侯笑今又用之不能终是再为诸侯笑康子曰则谁召而可曰必召冉求于是使使召冉求冉求将行孔子曰鲁人召求非小用之将大用之也是日孔子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子贡知孔子思归送冉求因诫曰即用以孔子为招云
  庚戌鲁哀公四年年六十一
  自陈适蔡
  辛亥鲁哀公五年年六十二
  自蔡如叶叶公问政孔子曰近者说逺者来叶公因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他日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孔子闻之曰尔奚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去叶反于蔡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曰为孔丘曰是鲁孔丘与曰然曰是知津矣桀溺曰子为谁曰为仲由曰是鲁孔丘之徒与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辍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羣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子路从而后遇荷莜丈人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之见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孔子曰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曰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壬子鲁哀公六年年六十三
  呉伐陈楚昭王救陈军于城父闻孔子在陈蔡之间楚使人聘孔子孔子将往从之陈蔡大夫谋曰孔子贤者所刺讥皆中诸侯之疾今者久留陈蔡之间诸大夫所设行皆非仲尼之意今楚大国也来聘孔子孔子用于楚则陈蔡用事大夫危矣于是乃相与发徒役围孔子于野不得行絶粮从者病莫能兴孔子讲诵弦歌不衰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孔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而滥矣孔子知弟子有愠心乃召子路而问曰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耶吾何为于此子路曰意者吾未仁耶人之不我信也意者吾未知耶人之不我行也孔子曰有是乎由譬使仁者而必信安有伯夷叔齐使知者而必行安有王子比干夫遇不遇者时也君子博学深谋而不遇者特众矣何独丘哉且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谓穷困而改节为之者人也生死者命也子路出子贡入见孔子曰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耶吾何为于此子贡曰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盍少贬焉孔子曰赐良农能稼而不能为穑良工能巧而不能为顺君子能修其道纲而纪之统而理之而不能为容今尔不修尔道而求为容而志不逺矣子贡出颜回入见孔子曰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耶吾何为于此颜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夫子推而行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夫道之不修是吾丑也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孔子欣然而笑曰有是哉颜氏之子使尔多财吾为尔宰于是使子贡见楚昭王昭王以师迎孔子然后得免时陈蔡弟子从孔子者皆不及门故曰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皆升堂入室者也当时弟子学业者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