倡建。农佑持长斋遍游乡里,收拾字纸贮积寺之廊庑间;多则与绅士协理虔送。今年八十余,其身所能到处,犹杖行收拾不倦;敬圣蹟之诚,乡人咸称焉。
  观音寺在县治东十余里观音凸上。凸高数十丈,极际有石室一间,坐东朝西,可容数十人。昔时,有生成观音石像;就近居民,每至其处焚香祝祷。后被人窃去,别雕石成像,依原位置之。
  园亭
  迎风亭在县治南七里许大坪顶。光绪八年,黄南球与徐立盛同建。
  焕藜园在县治南八里许芎蕉湾庄。刘氏别业。
  ●苗栗县志卷七
  风俗考(番俗附)
  风俗关乎人心,人心关乎治化;此輶轩之史,故殷殷采风而问俗也。苗地系由新竹画分,人文蔚起数十年、农商安业百余载,则风俗既蒸蒸日上矣。但大醇不无小疵,是在父母斯民者或沿而袭之、或移而易之也。至于番俗,察其嗜欲、习尚有可施之教化者,亦不得漫然忽之也!爰考风俗。
  曰士习:士冠四民之首,士习端,然后齐民有所钦式。苗属自道光以来,人文辈起;闾阎市井竞行设塾延师,其束修较各属为尤厚。各庄生童咸结「文昌社」,冬月会课之;分别既、未冠题,越日封送各属宿学绅士评编甲乙榜之,赏赉有差。若夫敬惜字纸,不让堑城。或五六年、或七八年,士庶齐集,奉苍颉神牌祀之;护送字灰,放之大海。衣冠整肃、锣鼓喧天,极一时之大观云。
  曰农事:教稼,然后明伦;古来力田重矣。苗土肥沃,一年二获;圳陂之利,歉少丰多。其勤树艺也,虽荆棘草莱,必锄而夷之。其筹灌溉也,虽迂回阻隔,必梘而通之。岁时祈报,里中鸠钱祭社;祭毕饮,谓之食福。有佃户焉,向田主贌田耕种,立约限年。凡田器、牛种,皆佃备。田主先收无利银两,曰「碛地」;多寡不等。每年收所供租谷,曰「小租」。向来多纳早冬;其晚冬,悉归佃户。遇旱涝,则减租有差。立约限年满,则他贌;田主以原银还之。其或荒地初垦、近溪浮复,经佃开垦或五、六年、或七、八年,田主方勘界定租。垦费系佃户自备;必须塘圳之利者,田主津贴垦费有差。近数十年以来,荒地垦辟几尽,人民生齿日繁;「碛地」、「小租」,视前数十年俱多为增益。又有复向佃支借银两者,将租抵利,曰「有利碛地」;其租增益,往往尽早冬收获不足供纳。因多分为早租、晚租;大约早冬七成、晚冬三成。若夫佃户于田中葺室曰寮,以莿竹为墙;各庄皆然。俗呼谷熟为「冬」,有早冬、有晚冬两熟曰「双」;犹言有秋也。自吞霄、大甲两堡运谷,多用牛车;猫里堡少之。
  曰女红:虽蚕桑不事、纺绩无闻,而刺绣之工,一花、一卉精致如绘。所善者,打草粉。至衣裳鍼绽,不假外人;甚有刀尺精良,为裁缝家所不及者。贫者不为婢。或纺绵为线、或织草为席,后垄、大甲等处皆同;而席,则大甲为尤着。
  曰工役:民雇曰工,官募曰役。苗地役少而工多。自内山多产木,而栋梁、器具、雕镂、荡磨,其工日精,而价实倍之。外此,肩挑、背负,计日百钱,率趑趄不应。盖工各有主;初既召之,后欲更换,每轇轕焉。其杂脚,由渡头起货,一挑往返,各议定价。别有游手无赖,闲散街衢,曰「罗汉脚」;亦有为人佣雇者。
  曰商贾:估客辏集,以苗为台中第一。货之大者,莫如油、米,次麻、豆,次糖、菁、茶叶;至樟栳、茄藤、薯榔、通草、藤、苎之属,内山又多出焉。商人择地所宜,雇船装贩;近则福州、漳、泉、厦门,远则宁波、上海、乍浦、天津以及广东,凡港路可通,争相贸易。所售之值,或易他货而还。帐目,则每月十日一收。有郊户焉,或贌船、或自置船,赴福州、江、浙者,曰北郊;赴泉州者,曰泉郊,亦称顶郊;赴厦门者,曰厦郊:统称为三郊。共设鑪主,有总、有分,按年轮流以办郊事。其船往天津、锦州、盖州,又曰大北;上海、宁波,曰小北。船中有名「出海」者,司帐及收揽货物;复有「押载」,所以监视「出海」也。至所谓「青」者,乃未熟先粜、未收先售也;有粟青、有油青、有糖青。于新谷未熟、新油新糖未收时给银先定价值,俟熟收而还之。菁靛,则先给佃银令种,一年两收。苎则四季收之,曰「头水」、「二水」、「三水」、「四水」。其米船,遇岁歉防饥,有禁港焉;或官禁、或商自禁,既禁则米不得他贩。有传帮焉,乃商自传;视船先后到,限以若干日满以次出口也。
  谨按:苗地银番,向来专用佛番;轻与各种不用,故不须设秤。惟大甲近彰化地界,有用鹰番及各色轻银。渐至苑里、吞霄,亦用以七钱为准。若猫里及后垄、铜锣湾等处,仍不失前规。迨设苗县以后,通行七兑银;大小铺户俱设秤,银番始杂出其类。最可恶者,间有贪民引藏外来奸民造作假洋,流毒市井;申禁不可不先、驱除不可不严也。
  曰饮食:苗俗俭朴,爱惜物力;力田既多,斯饿殍少矣。日用多三餐,以日出、日入为度。酒则蒸米、拌曲自酿之,其色红而味浓。有粉团焉,俗呼曰「龟」;遇庆吊事,例相分馈。茶味薄,不如武夷,与福宁埒;然茶树有数十年不萎者。其地方复别,槟榔最甚;嗜者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