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难。是彼无共天之义,我有同舟之急,此何为乎?当缓二也。累朝以哈密之故劳费万状议论无已,是以夷人视之这奇货,以为中国一日不可无哈密也。今日索金弊,明日求进贡,今日送金印,明日还城池,譬之以菓啖儿舞弄在手。假令不复言哈密恢复事彼当何为乎?以为将遂有哈密也。则岂待中国弃之而后取之以为不能则,哈密犹旧也。况闭门绝贡可以制诸夷之命乎?当缓三也。赤斤蒙古、安定、曲先等卫亦皆中国藩蔽,赤斤等卫破于圡畨,安定等卫破于海贼,何不闻为彼恢复而切切于哈密乎?当缓四也。审于六者之间,则哈密可复不可复,宜复不宜复,圆机之士必当破众说而建长策也。见《九边图论》。
一说,今之议哈密者曰:获城置裔弗能卫而守也,约好兴师祗费赂而匮积也,不如弃之。 不知此地乃我国之籓篱,未可概以外夷视之也。为今之计,莫若得人而先其所易,缓期效以徐图之耳。始必责彼寇往昔犯顺之愆,纳彼寇今日通贡之使,施不测之恩以折其奸,周覊縻之术以缓其谋,使彼逆无敢逞而我谋有睱日。甘、肃等卫主兵则补其缺伍,游兵则徙其室家,而又抚徕多方,俾卒旅悉复国初之盛。甘、肃等处熟地则仿赵充国兴屯田,荒地则效魏武令开垦,而又措置多方俾粮饷悉复国初之积。守备既固,攻战时发。或要前踵后出其不意之扰,彼劳我逸,日增归附之酋将见,瓦剌、瓜沙等夷见彼通好,必渐效顺。我则结以恩赍,以固其必从之志,赤斤、苦峪等族依我安妥,必渐蕃息,我则率以大义以振其勇奋之气,然后于忠顺王嫡裔择其智勇足以服诸畨者,仍其封爵,授以御侮复雠之畧,于赤斤等众选其技力足以长诸酋者为都督,谕以翊替协必之谋。在我唇齿应援之势成,而在彼背腹受敌之机就。然后徙其部落以实空城,移其臣主以司宰御。徜彼不悛再四侵夺,则哈密犯其前,我兵袭其后,赤斤等卫之兵衡胁旁出,四面夹攻,无不破者,徐取元寇而戮之以示天恩。吾见在彼势穷必遁称款,必坚然后随机应变,而更为哈密永远之图。使势之在哈密者有如常山之蛇,击其首则尾应,出其尾则首应,击其中则首尾俱应。虽十吐鲁畨亦不能为哈密之患矣。此一劳永逸帝王全胜之策也。见御史杨绍芳边疏。
一说,亦不剌者,迤北逋寇盘据西海,吞噬属畨,为西南患,须岁已许附。寻因其败弱而弃之,颇为失计。何也?甘肃之患,北虏倐往倐来,南畨坐守之夷耳。惟土鲁畨自两犯甘肃以来,累肆荼毒,渐不可长。若收海上之虏置之哈密近境,结以恩德,西制土鲁畨,北制瓦剌。比千载一时也。倘有成绩即令职西域之贡何所不可?议者祗恐别起事端,不思远地无干;祗云夷心叵测,而不知穷虏易用。视今日自据西海散处河、岷何如邪?矧以虚縻得实用,借用虏地为干城,得失利害不较可知矣。见九边论。
一、议者谓联属西畨须复茶马,彼得茶而常怀向顺,我得马面而益壮。边戎畨族归心则西海窜居之虏可并力而驱之矣。
一说,虏在西海可无备乎?曰惟视虏势之强弱何如耳。弱则不必备,强则备之,而为计甚难。前代固有屯兵青海以断羌虏连和内侵者矣,而征输调发大困民力,不可为法也。正德十年,曾调朔方劲兵逐剿之,虏避走松潘,旋归故巢。费以万计,竟无成攻。即其验也。为今之计,惟于洮、岷、河、兰之地,缮城堡,远斥堠,广储蓄,令诸守帅严谨备御。伺海贼强强盛联合西畨,有内侵之势则请诸总镇发精兵驻临洮、巩昌要害之地以拒之。
一,西宁控十三畨族、四堡、六千户所,近又益以海寇之扰,亦要地矣。不令属庄浪而另设参将易瓒之议是也。若我太宗以夷治夷之建寺立僧之法,盖有深意,今有讲其故者乎?西域之贡,畨文动数百纸,诈冒相仍,骚扰无益,若给符限年勒以名数庶可久之道也。
一、河西屯田敝矣。二千里内计丁一万七千耳。防守不设,耕种难也;累遭残破,生聚难也;朘削无已,休养难也。是故,人益贫,口益耗,食益欠,兵益弱,而屯田益不兴矣。近日差官添筑新堡,广招佃种似矣,岂有旧堡未充而更能实新堡者乎?岂有不为防守而敢远耕者乎?岂有将不得人而人得生聚者乎?又譬之家政农桑薪水宾客之类,动必相连,岂有余事皆废而一事独举者乎?是故,有将而后有兵,有兵而后有人,有人而后有圡,有圡而后有财,有财而后有兵益振,屯益举矣。他如李淮之议曰:“欲将见堡量给以马,无事令其瞭望而耕耘,有事得以联络而驰逐拯溺救焚。”此其近策矣。兰州旧有管粮郎中而不司支放,与宣、大事体少异,已失事宜。或又令其历在催征,不更远乎?若以省参一官专驻兰州以督边粮,如近时山东、河南京运事例,而移郎中于甘州,如宣、大例,则稽察归于户部,催科便于本省。是或一道也。
一、提督尚书金献民题,亦不剌一节要照依祖宗朝嘉峪关外设立赤斤、罕东、哈密三卫事例,于该镇抚夷官内选差前去近边,谕以朝廷恩威,军门杀伐利害,令其各安生理。如果革心向化,听我招致,就便安插,设为卫所,许其以时通贡,量加赏赍以结其心。仍择其雄杰一二人授以职事,立为头目,使令钤束部落。遇有紧急声息,量调人马为我策应。有功一体犒赏。
一、总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