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严为条禁地方頼以不扰一时吏民懐
 畏即宗人翕然颂之临潼民习于顽令数以讼去适
 有新令履任未几部民聚讼至数十百人公既前悉
 其诬又悉有嗾之者乃聚众庭谕之刁风为息无何
 赍捧入贺升湖广按察司副使备兵辰沅值播酋猖
 獗恶氛甚张滇黔之路絶以偏桥为要塞其东北则
 走建康道也踰阈白泥即贼境贼方币结九股苗傥
 偏桥不备贼势长驱留都可虞且大兵进当有腹背
 之虑公乃募丁壮简武勇砺器械储粮饷提锐卒二
 千移驻偏桥贼以其子朝栋领兵直犯公檄裨将乘
 其未阵撃之众殊死战贼退而复集复撃之又多设

 疑兵旌旗烽火遥映林岭间酋子始慑而遁于时督
 府尚留城援兵未集而以孤军遏敌冲酋退守海
 龙无敢窥圉外公之力也其后克播之役以至剿皮
 林凡兵饷戎器皆公所先期条备既期入大军以于
 都继勲守偏桥备策应亦皆公所先期部署公与
 胡公魏公两兵使入自白泥时饷道苦险阨士乏宿
 饱幕府檄如雨酋复谋截饷公乃建接运法军中便
 之大兵至海龙公奏记堵要塞防奔逃逆酋就殱公
 有力焉既乃有皮林之役初皮林苗乱公方驻偏桥
 拮据播事黄叅将冲霄急于进剿公曰酋事方始而
 又及苗非完计俟播平以余力扫除易耳黄意在邀
 功阴以兵剿之而败乃惧而纳金求免公却之具白
 两院院使从戎以责后効所部肃然惮之播既平乃
 议剿苗江中丞以艰阖门而支中丞不欲为越爼公
 奏记促之曰逆苗罪在不赦而经久无进兵之期困
 兽不虞肆乎于是决计进兵不逾月而皮林荡平



 喜功者议槩剿诸洞公入见中丞曰叛而剿之服而
 舍之谊也罪未形而加之以兵何以服逺且槩为昆
 焚有伤天地好生之心亦甚非朝廷之意也遂止初
 大将军置降苗于幕者三百公谓裴晋公纳蔡人为
 牙兵以蔡人苦威刼而实吾人也今以叛苗置榻侧
 耶夜哗以降苗为内应中丞称公料敌御变绰有
 胆识云公莅沅三载两经大役不独诘戎理饷冲冐
 矢石而饬纲振纪绥辑我人不减幄筹因念土司之
 衅多起于习骄而不折其萌乃乗服播之威持廉公
 饬诸司彭宣慰应昆恃兵与赀为骄易嫡之议至邀
 权有力为请公严饬之不听又念诸洞苗瘁易扰
 不比土司且大创之后如兽犹豫因遍历诸洞询利
 害调便宜其逼临苗洞有八卫十三哨哨官不得其
 人每为苗患苦而以贿以嘱官遂不得其人公为简
 胆智有技能者任之适百户以金营纳金茶簏中公
 严斥之不复任因谕诸苗无内侵哨官无外扰勒其

 辞于石是岁满四品考覃恩降勅襃谕赠赠公中
 宪大夫湖广按察司副使母暨妻加赠恭人无何拟
 叅贵州政以迕新直指有言归后叙征播功槩
 从优叙至白金之赐或曰公论明可以出矣公笑
 而不答公长身玉立襟度阔其为文好深沉之思
 予犹及读其制义也所至兴文劝学雅负人伦之鉴
 家世孝友而公为笃挚懐赠公风木之憾四十年如
 一日于太恭人备极色养待昆弟羣从有恩礼旧有
 祖田既仕即推以与诸弟之贫者亲识中有可以为
 之地者惟其力之所及不必其人知也里人既相与
 尊信公或偶遘意外应之亦辞平气和时以方韩魏
 公稚圭悬车二十年游览经史外无他嗜旦晚视诸
 孙伊吾以自娯絶不为谒请至地方利病不惮谆切
 言之王文肃执政至属其邑令薛君曰是邑有某其
 人贤者可法文肃雅不轻许可而薛令特负风裁其
 语固可信云



  鹿善继传          卢象升
 公讳善继字伯顺人称之曰干岳先生永乐初自小
 兴州徙于定兴神宗时所称忠谏御史鹿公久征者
 公之大父也熹宗时东南诸君子构党祸有挺身破
 家以救之事虽不果海内竞传鹿太公正者公之父
 也公少而卓然自立志于古人之学究心于国家典
 故经画匡济鲤鲤不倦古貌端庄髭髯飘然丙午举
 于乡癸丑成进士芒屩布衣教授诸生不为谒选独
 与孙征君竒逢为莫逆交魏忠节大中周忠介宗建
 闻而访之四人订交于杨忠愍祠下欷歔歌笑人不
 测也勉起为司农郎时神宗在御久士大夫相与偷
 愉结交饮晏即得嘉誉华选公独日讲求于职掌与
 同舍郎袁君应振精心盐筴曰兵弱矣祸将起救弱
 莫如强非富则不能强非盐筴则不能骤富且不病
 民袁君领淮鹾振百年之衰至今頼之公为粤东八
 闽盐法议后之谋国者不能易也大司农察其贫使

 督圉政稍可资衣食公一无所问而清冐破三百缗
 于奄竖之手几及祸不避也未几以母忧归勺水不
 入口哀慕若孺子人称至孝服阕补故官暂署广东
 司时天下无兵兵苦无食一如公料辽饷絶而大臣
 力请发帑不许请还金花银于计部不许适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