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请急攻之恪曰兵法有缓有急
 若彼我势均且有强援虑腹背受患者湏急攻之如

 我强彼弱外无救应者当羁縻守之以待其毙龛虽
 凭阻坚城上下戮力若尽鋭攻之则数旬可拔然杀
 吾士众必多矣自有事中原兵不暂息吾每念之夜
 分忘寐何忍轻用其死乎军士闻之人人感悦遂筑
 室反耕严固围垒樵采路絶龛乃出降因悉定齐地
 留兵镇抚而归以累功拜大司马录尚书事封太原
 王及儁寝疾虑子暐不堪承嗣欲行宋宣之事以社
 稷付恪恪固辞儁怒曰兄弟间岂容虚饰恪曰陛下
 若以臣能荷天下之任者讵不能辅少主乎儁喜曰
 尔能为周公吾复何忧儁卒暐即位以恪为太宰専
 録朝政恪弟评为太傅慕舆根为太师副之时根自
 恃勋旧心内不服欲为乱乃言于恪曰主上冲母
 后干政俟毕山陵殿下宜自取之恪曰公醉耶何言
 之悖也吾与公受遗云何而遽有此议根愧谢而退
 恪以告吴王垂垂劝恪诛之恪曰今新遭大丧二邻
 观衅而宰辅自相诛夷恐乖逺近之望且可忍之根



 遂濳谋诛恪及评因以簒位恪知之乃密奏根罪状
 诛根并其党时内外汹惧恪举止如常人不见其忧
 色每出入一人歩从或说以宜自严备恪曰人情扰
 扰正当安重以镇之奈何反自惊怖先是吕复据
 野王潜通于晋闻儁丧谋引师袭邺恪率众讨之
 婴城自守将军傅颜请急攻之恪曰老贼经变多矣
 观其守备未易猝攻然内鲜宿粮外无强救我深沟
 髙垒坐而守之休兵养士以离间其党不过十旬取
 之必矣何为多杀士卒以徼旦夕之功乎乃筑长围
 守之自三月至八月而野王溃奔晋寻而来归恪
 虽综大任而在朝兢兢循礼进止有常每事必与评
 议之归第则尽心色养手不释卷虚襟待物诹纳善
 言量才授任人不踰位朝臣或有过失不显其状随
 宜他叙人以为大媿莫敢犯者至相责曰尔复欲望
 宰公迁官耶初晋君臣闻儁卒皆以为中原可圗桓
 温曰慕容恪尚在忧方大耳恪将取晋洛阳先遣人

 招纳土民逺近诸坞皆归之分遣其将攻陷河南诸
 垒遂进克洛城执晋将沈劲劲不屈而死恪因畧地
 至崤黾闗中大震苻坚自将屯陜城以备之及还邺
 谓僚属曰吾前平广固不能济辟闾蔚今定洛阳使
 沈劲为戮虽皆非本情寔有愧于四海恪为将不尚
 威严専以恩信御物军士有犯法者密纵舎之捕斩
 其首者以狥营垒不求整齐而防御甚严终无丧败
 及有疾虑暐闇弱而评性复猜忌乃召暐兄乐安王
 臧谓之曰吾受先帝顾托之重不能扫平秦吴嗣成
 遗志殁有余恨大司马总统六军不可任非其人吴
 王智畧超世吾死后当以此授之汝等虽才识明敏
 然未堪多难不可冒利忘害以致大悔也又以告评
 月余疾笃暐亲临问以后事对曰吴王垂文武兼才
 管萧之亚若任以政国家可安不然恐秦晋必有窥
 窬之计言讫而卒其后王猛入邺城令严无犯燕民
 安堵更相谓曰不图今日复见太原王猛闻之叹曰



 慕容元恭可谓古之遗爱矣为设太牢以祀之
 北魏
  髙允传          唐李延寿
 髙允字伯恭渤海蓨人汉太傅裒之后也曾祖庆祖
 泰并仕慕容垂至显秩父韬归魏后官丞相参军早
 卒允少孤有竒度清河崔见而叹曰此子黄中内
 润文明外照必为一代伟器年十余奉祖父丧还本
 郡推财与二弟性好文学担簦就业博通经史天文
 术数尤好春秋公羊郡召功曺神三年年四十余
 矣为阳平王征南大将军杜超从事中郎超时镇邺
 遣允与吕熈等分诣诸州决狱熈等并贪秽得罪允
 以清平独见赏还家教授生徒千余人四年征拜中
 书博士迁侍郎以本官为乐安王范从事中郎范时
 镇邺允甚有匡益征还叅乐平王丕军事佐平凉州
 赐爵汶阳子领著作郎太武令与司徒崔浩修国史
 浩时集诸歴家考校汉元以来日月薄蚀五星行度

 并讥前史之失别为魏歴以示允允曰汉元年十月
 五星聚东井案星传金水二星常附日而行十月日
 在尾箕昏没于申南而东井方出于寅北二星何得
 背日而行此乃歴术浅事而史家欲神其说不复推
 之于理今讥汉史而不觉此谬恐后之讥今犹今之
 讥古也浩时未以为然允曰此不可以空言争宜更
 审之后岁余谓允曰先所论者果如君言五星乃以
 前三月聚东井非十月也众皆叹服允虽明歴初不
 推歩论说惟东宫少傅游雅知其能数以灾异问允
 曰天道难知既知复恐漏泄不如不知也天下妙理
 至多何遽问此寻诏以经授景穆太子甚见礼待与
 游雅等共更定律令多所增损太武尝问允何政为
 先时多禁封良田又京师游食者众允因言曰臣少
 也贱所知惟农请言农事古人云方一里则为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