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王粲字仲宣,刘桢字公干,三国志魏志二十一并有传。

〔二七〕吴集证云:『按明帝时,刘、王二人已殁,衒之不应谬误至此。按水经注池南直魏文帝茅茨堂,前有茅茨碑,是黄初中立。此当是刊本误以文帝为明帝也。陈耀文天中记据此以正善长之误谬,失之矣。』赵一清水经谷水注校释亦云:『李同轨以公干、仲宣羽翼明帝,亦未是。刘、王皆丕客,至叡时二人骨朽久矣。』按李同轨魏书称其『学综诸经,多所治诵』,恐无如此疏失。吴氏据谷水注『茅茨碑黄初中立』语,以为本书刊本误以文帝为明帝,说当是。

〔二八〕魏书一百十三官氏志奉朝请从第七品。通典二十九:『奉朝请无员,本不为官,汉东京罢省,三公外戚皇室诸侯多奉朝请。奉朝请者,奉朝会请召而已。』

〔二九〕吴集证云:『按魏书任城王澄传:次之凝闲堂,高祖曰:此盖取天子闲居之义,不可纵奢以忘俭,自安以忘危。故此堂后作茅茨堂。则苗字是茅字之误也。按说文茨以茅苇盖屋,衒之盖据之以释碑,蒿疑茅字之讹。蒿,菣也,即香蒿也,不可以覆屋也。』按苗茨若作茅茨,意义易晓,百官不致疑误,无须解释。考说文苗字,段注云:『古或假苗为茅,如士相见礼古文艹茅作艹苗。洛阳伽蓝记所云魏时苗茨之碑,实即茅茨,取尧舜茅茨不翦也。』其说是也。又考集韵平声三萧眉镳切下有苗字,又有茅字,注:『易拔茅连茹。郑康成读。』可见苗茅二字,古本相通。碑文用古文苗字,水经注与魏书改为今文茅字,固无差异,吴说有误。蒿字可以作稿或之或字,见集韵上声皓韵。说文禾部:『稿,秆也。』秆即干草,可以覆屋。蒿字亦不误,吴说并非。

〔三0〕宋书十五礼志:『魏明帝天渊池南设流柸石沟,燕群臣。』流觞池或即此地。(太平御览一百七十七引述征记:『广阳门北,魏明帝流柸池犹有处所。』天渊池不在广阳门北,述征记所言,或另有其地。)

〔三一〕水经谷水注:『又自乐里道屈而东出阳渠。……汉司空渔阳王梁之为河南也,将引谷水以溉京都,渠成而水不流,故以坐免。后张纯堰洛以通漕,洛中公私赡穰。是渠今引谷水,盖纯之创也。』

〔三二〕诗大雅云汉:『旱魃为虐,如惔如焚。』毛传:『魃,旱神也。』

〔三三〕诗小雅渐渐之石:『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毛传:『毕,噣也。月离阴星则雨。』郑笺:『将有大雨,微气先见于天。』滂润与滂沱同义,雨多貌。




洛阳伽蓝记校注卷第二
魏抚军府司马杨衒之撰 范祥雍校注
  城东
明悬尼寺,彭城武宣王勰所立也〔一〕。在建春门外石楼(桥)吴集证云:『楼当作桥,各本俱误。』按水经注谷水『径建春门石桥下』。据此,吴说当是。今从之。南,谷水周围,吴管本、汉魏本、真意堂本围作回。案元河南志三作围。遶城至建春门外,东入阳渠石桥。河南志三无石字。吴管本、汉魏本桥作槛。桥吴管本、汉魏本无桥字。案河南志亦无桥字。有四柱,河南志四柱作『四石柱』。在道南,铭云:『汉阳嘉四年将作大匠马宪造〔二〕。』逮我孝昌三年,大雨颓桥,吴管本、汉魏本无桥字。柱始埋没。河南志作『大雨道南柱埋没』。』道北二柱,至今犹存。衒之案刘澄之山川古今记〔三〕、戴延之西征记〔四〕并云:『晋太康元年造〔五〕,』此则失之远矣。按澄之等并生在江表,未吴管本、汉魏本未作来。游中土,假吴管本、汉魏本假作暇。因征吴集证本作行,云:『行,各本作征,非是。』役,暂来经过;至于旧事,多非亲览,闻诸道路,便为穿凿,误我后学,日月已甚!
 有三层塔一所,未加庄严。

 寺东有中朝时常满仓,高祖令为租场,天下贡赋所聚蓄吴集证本无蓄字,云:『聚字下各本有一蓄字。』也。

   注 释

〔一〕 北史十九彭城王勰传:『景明、报德寺僧鸣钟欲饭,忽闻勰薨,二寺一千余人皆嗟痛,为之不食,但饮水而斋。』由此可见勰必虔信佛教,故僧人与之有特殊感情,此寺为其所立,亦得一证。

〔二〕 水经谷水注:『谷水又东屈,南径建春门石桥下,即上东门也。……桥首建两石柱。桥之右柱铭云:阳嘉四年(一三五)乙酉壬申,诏书以城下漕渠东通河济,南引江淮,方贡委输,所由而至。使中谒者魏郡清渊马宪监作石桥梁柱,敦敕工匠,尽要妙之巧。攒立重石,累高周距,桥工路博,流通万里云云。河南尹邳崇●、丞渤海重合、双福、水曹掾中牟任防、史王荫、史赵兴、将作吏睢阳申翔、道桥掾成皋卑国、洛阳令江双、丞平阳、降监掾王腾之,主石作右北平山仲。三月起作,八月毕成,其水依柱。又自乐里道屈而东出阳渠。』按阳嘉(一三二至一三五)为东汉顺帝第二年号。谷水注称中谒者,本书作将作大匠,当是中谒者充将作大匠。此文省略,应以谷水注为准。

〔三〕 隋书三十三经籍志有『永初山川古今记二十卷,齐都官尚书刘澄之撰』。又有『司州山川古今记三卷,刘澄之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