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鄯善。乃沿南山脉以达于阗。又西北进至莎车,是为南道。由南道则经巴达克山南下,越大雪山而达罽宾(伽湿弥罗)。一路由炖煌之北,西北进至伊吾,经吐番、焉耆进至龟兹,而至疏勒,是为北道。再经葱岭西南行而至罽宾。此二者为通常由行之路。此外或由北路之焉耆南下以至于阗,则法显所经行者。西域各国中,以罽宾、于阗、龟兹三国为交通重镇,其地佛教之性质,影响于我国者至大。而西方传教者由陆路东来,先至凉州。……由凉东下至长安,进至洛阳,俱为中国佛法之中心地点。……至于经西域传来之佛教,与由海道所达者,比较亦有不同。印度西北为大乘盛行之地,故传至北方之佛教,多般若、方等。而迦湿弥罗为一切有部发祥之区,以是发智、毘婆沙诸要籍均在北方传译。于阗似为华严经盛行之地,故慧远弟子支法领至于阗得华严梵本三万六千偈以归南方。故中、印间交通之路线,与我国佛教有重要关系焉。』又日本人羽溪了谛西域之佛教(贺昌群译,五九页)云:『西域诸国所传入中国之佛教,除由海路渡来者外,殆皆曾一度经由中国土耳其斯坦之地而输入者也。但以今推察,中国土耳其斯坦与中国佛教之关系,则以公历第三世纪之中顷,此地之佛教,实已达于最隆盛之城。法显入天竺之时,即公历第四世纪之初期,此地之佛教,犹呈极隆盛之状。彼当时所见,于鄯善国条记云:其国王奉法,可有四千余僧,悉小乘学。其国学人及沙门尽行天竺法,但有精粗。从此行所经诸国,类皆如是。可知当时此地佛教之基石为如何牢固。法显尚记有北道之乌夷国,Karashar,小乘教最为隆盛,南道之于阗国Khotan及子合国Kargalik,则大乘教极占优势,而于竭叉国K●shgar则记小乘教亦甚昌隆。自是以后,北道则龟兹国为佛教之中心地,南道则于阗国为佛教之中心地,南北两道之佛教,遂日趋于盛大之境。由此两国而传中国者,则为最重要大乘教是也。』宋云、惠生经于阗,越葱岭,到北印度乌场国等地,故携回皆是大乘经典。又按汤氏所言魏通西域之路稍有误。魏书一百二西域传云:『其出西域,本有二道,后更为四。出自玉门,渡流沙,西行二千里至鄯善,为一道;自玉门渡流沙,北行二千二百里至车师,(按即高昌,非经伊吾。)为一道;从莎车西行一百里至葱岭,葱岭西一千三百里至伽倍(即钵和Wa-khan),为一道;自莎车西南五百里,葱岭西南一千三百里至波路,(即钵卢勒Bolor,今克什米尔之Bal-tistan,汉之罽宾国。)为一道焉。』最为信实。

〔五〕 【丁考】赤岭见唐地志注,在西宁丹噶尔西南百三十里,今曰日雅拉山,又称日月山。【沙笺】按赤岭在今西宁之西,七三四年曾于其处建有唐与吐番赞普分界碑。新唐书卷四十地理志鄯州鄯城(
今西宁)条下云:『西六十里有临蕃城,又西六十里有白水军绥戎城,又西南六十里有定戎城,又南隔涧七里有天威军,故石堡城,』『
又西二十里至赤岭。』逾此有大非川,此川应为青海西岸之布喀音噶尔Boukha-ingol,过此至吐谷浑界。新唐书所载路程,应为宋云等行程之所经。(张注据唐地志略与丁考沙笺同。)

    【按】资治通鉴一百四十九胡三省注:『赤岭在唐鄯州鄯城县西二百余里。』亦是据新唐书总括言之。

〔六〕 【丁考】鸟鼠同穴,汉地志、水经注皆云在陇西首阳县。然鸟鼠同穴,西域甚多,本记即云赤岭有此。而宋书吐谷浑传云:甘谷岭北亦有此。又姚莹康輶纪行言自里塘巴塘至察木多一带地方,鸟鼠皆同穴而处。观此知昔人不信其说,因强解禹贡,谓鸟鼠山名,同穴别一山名,真少见多怪矣。

    【张注】秦岭陇坻鸟鼠俱同穴,固不独赤岭一地为然也。

〔七〕 按尔雅释鸟云:『鸟鼠同穴,其鸟为,其鼠为鼵。』郭璞注:『孔氏尚书传云:共为雄雌,张氏地理记云:不为牝牡。』王虬荪云:『鼠之穴地,其常也。西北风土高寒,其穴加深,而有三四尺,皆无足怪。盖此鸟不能为巢,故借鼠穴以寄焉。鼠在内,鸟在外,犹之鹊巢鸠居而已。鼵自牝牡而生鼵,自雌雄而生,皆事理之可推者。若使鸟鼠共为牝牡,则鼵之外,必又别成一物。而今无之,则不相牝牡之说为长。』(手批禹贡锥指十七,原书藏章丹枫先生处。)本文系据孔传说,考之实际,则张氏、王氏说为然。

〔八〕 【按】此流沙当指青海境内之沙漠地。渡流沙之困苦情况,法显传言之颇详,云:『炖煌太守李浩供给渡沙河。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则皆死,无全者。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惟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沙河即流沙。所言虽为玉门外之流沙,但渡沙艰苦,则可类推。

〔九〕 【丁考】吐谷浑魏书有传,言王夸吕建都伏俟城,在青海西十五里,今布喀河南和硕特北前旗境。

    【沙笺】案吐谷浑,辽东鲜卑种,立国于今之青海,至六六三年为吐番所灭。昔日阇那崛多Jnanagupta从干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