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谢世和妻)、阴氏(雷常宽妻)。
  清流节妇 孙氏(李国惠妻)。
  连城节妇 杨氏(傅良种妻)、谢氏(童才珂妻)。

卷之三十九 艺文一
  古之三不朽,立言居一焉,以明道而经世也。斤斤词章记问之学,斯下矣。夫泰山之高,不遗拳石;黄河之大,不厌蹄涔;表章六经,包罗百代之文,不掩乎碎金寸锦。盖气量有小大,根柢有厚薄。而当日作者精神之所结注,直有历万劫而不灰,亘千百年风雨而不蚀者。故覆瓿矣而传,投溷矣而传,埋之地下、纳之墓中矣而亦传。岂尽天地鬼神之所宝惜,而不欲其泯没销灭于无何有之乡哉?汀自唐宋以来,人文日盛,以阐道,以明学,以考政治,以纪山川名物,莫不彬彬乎质文并懋,为大雅扶轮。今录其切于汀者,分汇铅黄,以资考订。若史迁所云:“藏之名山,传之其人。”则一脔片羽,不足以尽之。惟在作者之精神之与金石比寿者之自为呵护云尔。志艺文。


《书义》序
〔宋〕杨 时

  古者,左史记言,右史记动。书者,记言之史也。上自唐虞,下迄于周,更千有余年,贤圣之君继作,其流风善政,可传于后世者,具载于百篇之书。今其存者五十有九篇。予窃以一言蔽之曰:“中而已矣。”尧之咨舜曰:“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夫三圣相授,盖一道也。贵为天子,而以天下与人;穷为匹夫,而受人之天下,其相与授受之际,岂不重哉,而所言止此。《仲虺之诰》称汤曰:“建中于民。”箕子为武王陈《洪范》,曰:“皇建其有极。”然则帝之所以为帝,王之所为王,率此道也。故予以一言蔽之曰:“中而已矣。”夫所谓中者,岂执一之谓哉?亦贵乎时中也。时中者,当其可之谓也。尧授舜,舜授禹,受而不为泰;汤放桀,武王伐纣,取而不为贪。以至为臣而放其君,非篡也;为弟而诛其兄,非逆也。书之所载,大伦大要,不越是数者,以其事观之,岂不异哉?圣人安为之而不疑者,盖当其可也。是《尧典》之书,为让舜而作,而其名谓之典,言大常也。盖当其可,虽以天下与人,犹为常而已。后世昧执中权,而不知时措之宜,故徇名失实,流而为子哙之让、白公之争,自取绝灭者有之矣。至或临之以兵而为忠,小不可忍而为仁,皆失是也,又乌足与论圣人中道哉?国家开设学校,建师儒之官,盖将讲明先王之道,以善天下,非徒为浮文以夸耀之也。以予之昏懦不肖,岂敢自谓足以充其任哉?姑诵所闻以行其职耳。然圣言之奥,盖有言不能论而意不能致者也。诸君其慎思之,超然默会于言意之表,则庶乎有得矣。
《九龙诗刻》序
〔明〕茅 坤

  九龙诗刻者,邑博士郝君溱所裒其先君子严州太守之诗,而梓而传之者也。按:太守公第杨慎榜进士,尝由大理寺副骤谏武庙南狩事,杖阙下几死,得千金药乃解。当是时,公以直声倾中外,然性好吟,数共何大复、郑少谷辈名流相唱和。窃拟古之强谏者,其人多慷慨,而发之为诗歌之什,多悲愤奋厉,甚且欷歔令人不忍读。及览公所手著,往往出风入雅,以疏旷豪爽之资,而搦管濡毫。宫阙、山水、朋旅晏游之间,机杼所向,固不欲镵心刻肾,以求古人之所至。而其因心为声,因声依永,大都杂出海内骚人墨客者之林,而相为淋漓遒宕不自已。公之诗岂古所称可以兴、可以群,而抑不必其可以怨者乎?公讳凤升,字瑞卿,号九龙。公以郎署,一麾出守,所绾二千石印绶,辄弃去。而其没也,祠之学宫,春秋俎豆不衰,亦可与日月俱远矣。
送给谏邱君使琉球序
〔明〕李东阳

  国家统一区宇,扫乾荡坤,涤濯万物,逮于百年,化洽功成。五服之内,藩臬郡县之所治,出赋税、共使令者弗论,暨于海中外,风殊界别,以国称者万数。迩者先沾,远者后被,冠缨椎髻,诗书甲胄,梯高航深,四面而至,充中庭,溢下馆,礼部繁于奏纳,鸿胪勤于奉引,象胥劳于通译。自有中国以来,无若是盛者。若琉球国,在海东南诸国大小、远迩之间,烟火相望,顺飙利舶,七日而至。然其始俗,以盈虚为朔望,以草木为冬夏。粤自古昔,未通中国。时虽或穷征黩讨,而宾服无闻。及我国家号令所到,向风奔附,遂封为中山王,齿于图版,奉职贡者,日涵月照,潜移暗革,被服冠带,陈奏章表,著作词赋,有华土之风焉。成化庚寅,其王世子当嗣封,遣其长史来请命。天子封中山王,赐玺书冠服,遣正、副使二人致命中山。户科都给事中上杭邱君弘实,充正使之选,赐朱衣一袭以行。六科诸给事,皆为行饯,徵辞翰林。东阳于给事君同年进士,言在不让,曰:“于戏!给事,大丈夫入则居谏争,出则承使命,诚所愿为。今圣天子在位,贤大臣在列,嘉惠于彼外国。中山王谨畏孝顺,不堕臣节,以俟我威命,而给事身负荷之。国体之所系,小邦之所瞻,后世之所称颂,胥此焉,在给事身。其克自重,感厉精发,山动海立,以宣达天子威德、国家之典章。式俾小邦君长,陪从暨于闾巷,明识逆顺,保其初心,惟亿万世服事罔敢斁,亦罔敢肆。于戏,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