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流是也。海口北山东尽为乌石港,南山东尽为苏澳。自乌石港至头围、二围,路皆缘山西行,渐折而南,至于三围。领围居海口,北倚山,其南为乌石港,西度荒埔过金面山之南而至二围。二围之北有山名曰扩仔山,西南过白石围、汤围而至于三围,其北有坑,曰礁坑、曰旱坑,西南踰溪达于四围。又东南逾溪达于五围。五围去山稍远,北附溪,其东北为渡船头。自头围至五围皆属西势,所在小围无数,皆与番社参错。东面大海中有龟屿,其内沙汕横亘,自北而南,三港之水皆会于沙汕内;此西势之地形也。东势居浊水溪之南,旷野荒埔,一望无际,其地大于西势。潘贤文居罗东,在东势之西,颇近山,有阿里史社、岸里社二番与之密迩。浊水溪源斜出于东势之西。西山之内皆生番盘踞,远望则玉山在焉。玉山斜当东势之背。杨太守图说曰:以方向定,则西势宜称北势,东势宜称南势。今所者,仍番人之旧称也。又日:西势合众小围并溪洲凡二十三庄,其田皆围民所垦,番族则自打马烟至摆荖郁凡二十三社。又东势自歪仔至猴猴社凡十二社,其田皆番民所垦,东势无民垦田。

  道里

  杨太守纪程云:自艋舺东北行,十五里至锡口,又十五里至水返脚,又十五里至七堵,又十五里至蛇仔形,可住宿。蛇仔形二十里至武丹,又二十里至丹里,又十里至二貂社,亦可住宿。三貂五里至垄垄,又二十里至卯里岭脚,复沿海行十五里至大溪,又十里至硬枋,又十里至乌石港。自乌石港入山,行四里至头围,又八里至二围,又十里至三围,又六里至四围,又十里至五围。五围地名三结仔。三结仔五里至民壮围,又六里至大四阄。以上皆属西势。自大四阄三里至浊水溪,逾溪五里至溪洲。溪洲居水中,有小围四,无番社,地属东势。自是复逾溪二十里至罗东,又五里至打哪美社,又十五里至珍珠里简社,又十五里至奇武荖社,又十五里至新猴猴社。新猴猴逾岭十五里至苏澳。计蛤仔难之地,自乌石港至三结仔,凡三十八里;自三结仔至澳苏,凡九十三里。此由内山取道于各围而行者也。若自乌石港取海口,由沙坝直趋而南,则八十里可到苏澳。

  又上赛将军书云:自头围至苏澳,水程四更。按台湾志每更作四十里,四更则百六十余里也。台地水程,与旱程略相等。若水程四更,则旱程当不止八十里。东势旷远,番社所云里数,往往加长,有时言十里者,实则倍之。太守使林永福辈穿山往苏澳夹攻朱濆,其道芦苇大于竹箐,中通一径,生番所往来。缘途溪水泛溢,下脚几欲没腰,中隔数溪,仗独木船以济。至南山边,番云过山即苏澳,其山巉岩险绝,乱石纵横,并无人径,惟番能攀缘而上,则其里数实不可知也。海口至苏澳,当在百余里以外。其自内山至海口,则二、三十里不等。

  图说

  为蛤仔难图者,厥有数家;今所见有四焉。其形势彼此互异,观者惑之,遂以为难据,而弗信也,必细详之,得其抵牾之所由,而后其实可见。

  在最初者,有诸罗志之图,固甚略矣。然而港汕之说已具,如弯环者全体已得;以后山为黑沙晃,惟诸罗志能言之。且其图北连三貂,南接崇爻,则全写台湾后山,而悉得其意者,诚古图也。其后徐司马梦麟图,则由传闻而写其彷佛者,故三港失其形势,且图玉山于蛤仔难之西北,为不能无讹。萧竹甚悉于蛤仔难,乃其为图,则专写四围;以其时竹为吴沙卜四围地,特夸其妙,故为图坐干向巽,其言后山之迭脉,水法之回抱,虽于山川之向背特详要,皆为四围言之,仅可称四围图,而不可以蛤仔难名之也。若其形体之大备,东、西势之分属,民番之错处,庄社、田园、道途、里至毕具,则惟杨太守之图为得其详焉。今台所盛称者,惟萧竹一图,以竹狎于蛤仔难而图复巧妙,而众信之也。乃古图与杨太守图皆背西面东,视竹之图方向大异,故观者炫惑莫知所从。不知背西面东者貌其全体,而竹之图独写一方也。

  论证

  古之善筹边者,却敌而已;开疆辟土,利其有者,非圣王所欲为。顾是说也,在昔日不可以施于台湾,在今日复不可以施于蛤仔难。其故何也?势不同也。台湾与古之边土异,故筹台湾者不可以彼说而施于此也。

  夫古之所谓筹边者,其边土有部落、有君长自为治之。其土非中国之土,其民非中国之民,远不相涉焉。偶为侵害,则慎防之而已;必欲抚而有之,有其土而吾民不能居也,徒为争杀之祸,故圣王不愿为,而为之者过也。若台湾之在昔日,则自郑氏以前,红夷踞为窥伺,海寇处为巢穴;及郑氏之世,内地之人居之,田庐辟,畎浍治,树畜饶,漳、泉之人利其肥沃而往者,日相继也。其民既为我国之民,其地则为我国之地,故郑氏既平,施靖海上言以为不当弃。朝廷韪其说,遂立郡县。岂利其土哉?顺天地之自然,不能违也。

  夫台湾之在当日,与内地远隔重洋,黑水风涛沙汕之险,非人迹所到,然犹不可弃,弃之则以为非便;乃至今日之蛤仔难,则较为密迩矣,水陆毗连,非有辽绝之势,而吾民居者众已数万,垦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