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复者。起杨氏於衰老而用之,虽若无及,然其正谊明道,以救坏乱於危难之秋,则亦非小补者矣。其南渡也,间关自存。社稷之臣,多君子间於小人,不得一日安其身於朝廷之上,亦何以为国哉!杨氏与其同门,倡道学於闽中。一传而为罗氏,再传而为李1氏,三传而朱氏出焉。端绪渊源,正大明白,所谓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也。名教实赖之,故虽绵延微弱,遂至於亡,然而犹足以为礼义之国,卜之万世,而不可诬者,则四君子有以续道脉之正传,起民彝於罔坠固也,天之於斯文,岂偶然哉,盖有所待也。我国家,祖宗龙兴朔方,已知尊圣人之道。世祖皇帝制度考文,朱氏之书,所以继前圣而开来学者,大臣用以辅治。而道学遂与国家之运同盛於今日,不绝如线之绪,安得不推其所自乎?杨、罗、李氏,皆生延平。朱氏以其先人官尤溪而生。风云会合,天之所以邹鲁於吾延平者,何其厚欤!延平之学者见闻,得於父兄,有非他郡之所能及也。其必有以体侯之意,不负圣朝崇学之盛者乎。侯固宋少保右丞相,信国公之孙也。国亡死臣节,我国家公天下之心,风示世之为人臣者,至於今称之。延祐中,用大臣言,特召公子升至京师,拜集贤直学士,执经禁近,将有所访焉。入使南海而没。今侯之治,盖有所受教矣。道义所在,莫不兴起,则其所以劝成於学者,又有不在於言语声色者哉。
  【校】1.李:原本作“季”字,今据改。
  【注】㈠ 虞集:元,仁寿人,累迁奎章阁侍书学士,纂修经世大典。
     ㈡ 佩舄:仪容整齐有礼。



李延平先生墓田碑记


明督学 熊尚文
  丰城后学如熊子者,何幸得入先生之境,知先生之墓在瓦口山之阳也哉!熊子视学始入闽,一禀今上功令,俾闽士,唯紫阳朱先生传注是遵。朱先生实得统於延平李先生焉。则李先生者,开紫阳之道脉,启百代之真传。千秋俎豆,先生之食报宜也。熊子尝以从祀孔庙抗疏,俞旨议行。岁庚辰,乃以督学迁维扬备兵,且辞先生之里往焉。尝访先生之后,先生郡有祀祠,家有特庙。春秋郡守率属祀於祠,复命博士,往祀於其家之庙,先生於血食,洋洋在上在左右哉!先生之祠若庙,所以妥先生之神也。先生之墓,所以藏先生之魄也。祠则祀家又祀墓第己焉,亦奉牲举奠未尽之义也,如先生何?矧山深墓古,草茂狐潜。忽尔崩圮,渐以蓁芜也,又如先生何?焚楮成仪,披荆护冢,以贤者为先生后,力自能为之。而讲先生之学,宦先生之土者,晏然不为先生计,亦罪也。熊子宦最拙,无能明先生义理,上以报朝廷,辞尸素。唯是交际甚鲜仪节多疏。赎锾之馀,无爱也。出二十金与先生之后,为置田若干亩,备春秋墓祀,及预年代修葺诸费。当是时也,郡守倪君助俸十金,共成兹举。熊子窃以为请祀先生於孔庙者,崇先生之完念也,置先生墓田,使得备诸费者,崇先生之片念也。完念动於熊子锡予之典,惟天子是命,所不惮抗疏以请,期於殚是念而足。若是片念,熊子萌之贤守令,相与襄之。岂足儌先生之享,先生亦岂借熊子片念,以存斯墓於不朽。先生继往开来之功,自千万世无能朽也。熊子讳尚文,江之丰城人,登乙未进士。郡守倪公讳朝宾,浙江之萧山人,登戊戌进士。南平令刘君讳兆元粤之博罗人,登甲午乡进士,得并记。



延平社学碑记


推官 罗心尧
  延平故有社学四布,列郡城内外。先任存斋徐公,以馆职出为郡理,曾修复建置焉。至今父老犹能述其教,举其事,津津不释诸口。自公之去,浸淫废为民居者,五十馀年。丁亥之秋,余承乏此邦。睹先贤之馀风,览民生之既庶。窃以为政首教化,学先蒙养。苟社学之不复,则蒙养之谓何?然骤夺诸民不便也。岁己丑叨摄郡事,凡四阅月。赎锾之积,约九十两有奇。乃属许府幕元乡召四学居民赎取之;又以其馀,修葺崇饰,称新居焉。学既成,请於郡守惺堂谭公,择其民通训诂,有行谊者四人置为师。先是南平县有炉峰及西崇福寺田山,各若干亩。往往为豪民隐占,讼於公庭无虚日。余以为,占於民,与夺而归之僧,无当也。曷入官,以充社学之费。牒请於分守复吾侯公,督学双台耿公,咸报可。於是岁得租银四十两有奇,议以三十有二两,分给社师束脯。而以其赢馀,食饮诸生之课文者。秋成之期,佃民赋县,县赋府。社师各诣府请给,岁以为常。明年之夏,太守新塘周公,二守霞谷郭公,引驾月川漆公,则又悉召四学社生,宠之冠服,教之工歌习学,俾明长少。於是闾阎童子,咸彬彬有礼让焉。君子曰:“斯举也,岂里社细事哉?乃其关於蒙养者,则至巨且要矣。倘世世存之无变也,教化亦尚有赖乎。然天下事,始未尝不成之难,而后稍颓废也。”爰馋之石,以告后之当事者。



薛大尊开南平县儒学青云路碑记


明礼部右侍郎清源 黄汝良㈠
  今天子申布功令,广厉学宫。所为藉甄陶而辟樵薪之路,尤重其任於守令。彼其奉天子德意,帅励一方教化,属其提衡,士习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