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
     ㈡ 申、商:申不害、商鞅。



韦斋记


宋 罗从彦㈠
  宣和五年岁在癸卯之中秋,朱乔年得尤溪尉。尝治一室,聚群书,宴坐寝休其间后,知大学之渊源。异端之学,无所入於其心。自知辨急害道,名其室曰:“韦斋”,取古人佩韦㈠之义。泛观古人,有以物为戒者,有以言为戒者,有以人为戒者。所谓佩韦,以物为戒者。人之大患,在於不知过。知过而思自改,於是有戒焉,非贤者能之乎?予始以困掩,未能遂志,因作肪斋陆海中。且思古人所以进此道者,必有由而然。久之,乃喟然叹曰:“自孟轲氏没,更历汉唐,寥寥千载,讫无其人,有能树立者。不过注心於外,崇尚世儒之语而已。与之游孔氏之门,入於尧舜之道,其必不能至矣。”夫中庸之书,圣门学者尽心以知性,躬行以尽性者。而其始,则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其终则曰:“夫焉有所倚,肫肫其仁,渊渊其渊,浩浩其天。”此言何谓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故大学之道,在知其所止而已。苟知其所止,则学知所先后。不知其所止,则於学无自而进矣。漆雕开之学曰:“吾斯之未能信。”曾点之学曰:“异乎三子者之撰。”颜渊之学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而孔子说:开与点,称颜渊以庶几。盖许其进也,此予之所自勉者也。故以圣贤,则莫学而非道。以俗学,则莫学而非物。乔年才高而知明,其刚不屈於俗,其学也,方进而未艾。斋成之明年,使人来求记於予。予辞以不能,则非朋友之义。欲蹈袭世儒之语,则非吾心。故以其所常自勉者并书之,使人知其在此,而不在彼也。或曰:“韦斋之作,终无益於学也耶?”曰:“古之人固有刻诸盘盂,铭诸几杖。置金人,以戒多言。置欹器,以戒自满。圣人皆有取焉。苟善取之,则韦斋之作,不无补也。”
  【注】㈠ 罗从彦:宋,南平人,授博罗主簿,有传。
     ㈡ 佩韦:韦,柔皮。古人性急者佩韦。



溪山伟观亭记


宋 真德秀㈠
  延平据山,为州军事判官厅,处其山之半。后枕崇阜,前挹大溪之南。九峰森罗,雄峙天表。厅事之西,故有小亭,对溪山最佳处。予之为判官也,因而葺焉。时方习辞学科,规进取。退自幕府,辄兀坐亭中,繙阅古今书。口不辍吟,笔不停缀。间一举首,则澄光秀气,喷入几席,令人肺肝醒然。去之垂三十年,回忆旧游,未尝不炯然心目间也。比岁杨君修来为此言:匾其亭曰“宏博旧观”。陈君传祖继至,顾西偏,老屋十数楹,岌岌将压。独旧观稍加葺,馀皆撤而新之。为堂曰“见山”,楼其上曰“溪山伟观”。楼之前为台,即旧观之北为轩。轩有小池,剖竹引泉,淙潺可爱,则以“听雨”名之。又为亭曰“仰高”,环其四旁,植梅与桂,间以修竹。循坡登山,结茅古樟之下。于是镡州胜概,尽在目中矣。然君为此,未几则从元戎以出,汛扫汀樵之遗孽。及改镇富沙,君又从焉。其居于是,裁数月尔。而发挥山川之胜,如恐不及。盖贤者之心,于事之当为,亟起而图之,不必为己,凡皆若若是也。柳子尝言:“气烦则虑乱,视壅则志滞。君子必有游息之物,高明之具。使清平夷,然后理达而事成,世以为名言。以予观之,讵止是哉?天壤之间,横陈错布。莫非至理。惟体道者,不待窥牖,而灿然毕睹。然自学者言之,则见山而悟静寿,观水而知有本。风雨霜露,接乎吾前,而天道至教,亦昭昭然可识也。盖尝升高而寓目焉,仰太虚之无尽,俯长川之不息,则吾之德业,非日新不可。以言盛,非富有不足。以言大,非乾乾终日,不能与道为一。其登览也,所以为进修之地,岂独涤烦疏壅而已耶。若予之区区于科目,则既陋矣。陈君乃存其旧,而表章之,可无愧乎。故尝谓天下有甚宏且博者,而非是之谓也。予老矣,久为子云之悔,方痛自澡磨,于庶几万一。而君于斯道,尤所谓有志焉者,安得相从伟观之上,笑谈竟日,以想像春风沂水之乐乎?是役也,起绍定四年之三月庚申,而成于四月之甲子。君字清卿,三山人,以州从事兼招捕使司,屡官于幕,书与为多云。
  【注】㈠ 真德秀:宋,浦城人,庆元进士,内召为翰林学士。



旧州学碑记㈠


宋 张致远㈡
  延平郡治,当七闽之冲。而旧学跨西山,特踞形胜。九龙、双旌1、衍仙、文笔诸峰,皆秀拔摩云,环顾如列屏障。建、剑二水,会而南注。风雨晦暝,神物吼跃2潭静天开,想紫光犹隐隐斗牛间。异时伟人辈出,其冠巍科,跻仕。术业足以师世,循良忠烈足以动宸极,而厌绅笏者相望也。建炎初,溃军突至。一夕灰烬,遂夷为阅武之场。顷岁改卜,乃喧卑近市,故老不以为便。遭时右文㈢,圣天子优游翰简,亲写经传。以师臣之请,颁石本于四方。银钩凤翥,灿焕星日。所以幸多士者甚渥,爰建杰阁而珍藏之。于是人益以学宫为弗称,而复故之议决矣。太守宋城路公采,参订舆论,慨然有意乎此。会漕使行郡,乃以教授陈师孟3所与士子4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