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劲勇,初为汉前锋,陷阵,锐气喜舞。帝善之,曰:“此武王伐纣之歌也。”乃令乐人习学之。今所谓“巴渝舞”也。
  天下既定,高帝乃分巴、蜀置广汉郡。孝武帝又两割置犍为郡。故世曰“分巴割蜀,以成犍、广”也。
  自时厥后,五教雍和,秀茂挺逸。英伟既多,缎掮谣旁作。故朝廷有忠贞尽节之臣,乡党有主文歌咏之音。
  巴郡谯靖善仕成、哀之世,为谏大夫,数进忠言。后违避王莽,又不事公孙述。述怒,遣使赉药酒以惧之。靖善笑曰:“吾不省药乎!”其子瑛纳钱八百万得免。国人作诗曰:“肃肃清节士,执德固贞。违恶以授命,没世遗令声。”
  巴郡陈纪山为汉司隶校尉,严明正直。西虏献眩王庭,试之,分公卿以为嬉,纪山独不视。京师称之。巴人歌曰:“筑室载直梁,国人以贞真。邪娱不扬目,枉行不动身。奸轨辟乎远,理义协乎民。”
  巴郡严王思为扬州刺史,惠爱在民。每当迁官,吏民塞路攀辕,诏遂留之。居官十八年卒,百姓若丧考妣。义送者赉钱百万,欲以赡王思家。其子徐州刺史不受。送吏义崇不忍持还,乃散以为食,食行客。巴郡太守汝南应季先善而美之,乃作诗曰:“乘彼西汉,潭潭其渊。君子恺悌,作民二亲。没世遗爱,式镜后人。”
  汉安帝时,巴郡太守连失道,国人风之曰:“明明上天,下土是观。帝选元后,求定民安。孰可不念?祸福由人。愿君奉诏,惟德日亲。”
  永初中,广汉、汉中羌反,虐及巴郡。有马妙祈妻义、王元愦妻姬、赵蔓君妻华,夙丧夫,执共姜之节,守一醮之礼,号曰“三贞”。遭乱兵迫匿,惧见拘辱,三人同时自沉于西汉水而没死。有黄鸟鸣其亡处,徘徊焉。国人伤之,乃作诗曰:“关关黄鸟,爰集于树。窈窕淑女,是绣是黼。惟彼绣黼,其心匪石。嗟尔临川,邈不可获。”
  永建中,泰山吴资元约为郡守,屡获丰年。民歌之曰:“习习晨风动,澍雨润乎苗。我后恤时务,我民以优饶。”及资迁去,民人思慕,又曰:“望远忽不见,惆怅尝徘徊。恩泽实难忘,悠悠心永怀。”
  孝桓帝时,河南李盛仲和为郡守,贪财重赋。国人刺之曰:“狗吠何喧喧,有吏来在门。披衣出门应,府记欲得钱。语穷乞请期,吏怒反见尤。旋步顾家中,家中无可与。思往从邻贷,邻人已言匮。钱钱何难得,令我独憔悴。”
  汉末政衰,牧守自擅,民人思治,作诗曰:“混混浊沼鱼,习习激清流。温温乱国民,业业仰前修。”
  其德操仁义、文学政干若洛下闳、任文公、冯鸿卿、庞宣孟、玄文和、赵温柔、龚升侯、杨文义等播名立事、言行表世者,不胜次载者也。
  孝安帝永初二年,凉州羌反,入汉中,杀太守董炳,扰动巴中。中郎将尹就讨之,不克,益州诸郡皆起兵御之。三府举广汉王堂为巴郡太守。拨乱致治,进贤达士,贡孝子严永、隐士黄错、名儒陈髦、俊士张,皆至大位。益州刺史张乔表其尤异,徙右扶风,民为立祠。
  孝桓帝以并州刺史泰山但望字伯阖为巴郡太守,勤恤民隐。郡文学掾宕渠赵芬、掾弘农冯尤、垫江龚荣、王祈、李温、临江严就、胡良、文恺、安汉陈禧、阆中黄阊、江州毋成、阳誉、乔就、张绍、牟成、平直等诣望自讼曰:“郡境广远,千里给吏,兼将人从,冬往夏还,夏单冬复。惟逾时之役,怀怨旷之思。其婚丧吉凶,不得相见解缓补绽。下至薪菜之物,无不躬买于市。富者财得自供,贫者无以自久。是以清俭夭枉不闻。加以水陆艰难,山有猛兽,思迫期会,陨身江河,投死虎口。咨嗟之叹,历世所苦。天之应感,乃遭明府,欲为更新。童儿匹妇,欢喜相贺,将去远就近,释危蒙安。县无数十,民无远迩,恩加未生,泽及来世,巍巍之功,勒于金石。乞以文书付计掾史。人鬼同符,必获嘉报,芬等幸甚。”望深纳之。
  郡户曹史枳白望曰:“芬等前后百馀人历政讼诉,未蒙感寤。明府运机布政,稽当皇极,为民庶请命救患,德合天地,泽润河海。开辟以来,今遇慈父。经曰:‘奕奕梁山,惟禹甸之;有倬其道,韩侯受命。’比隆等盛,于斯为美。”
  永兴二年三月甲午,望上疏曰:“谨按《巴郡图经》境界,南北四千,东西五千,周万馀里。属县十四,盐、铁五官各有丞、史。户四十六万四千七百八十,口百八十七万五千五百三十五。远县去郡千二百至千五百里,乡亭去县或三、四百,或及千里。土界遐远,令尉不能穷诘奸凶。时有贼发,督邮追案,十日乃到,贼已远逃踪迹,灭绝罪录。逮捕证验,文书诘讯,即从春至冬,不能究讫。绳宪未加,或遇德令。是以贼盗公行,奸宄不绝。荣等及陇西太守冯含、上谷太守陈弘说,往者至有劫阆中令杨殷、终津侯姜昊,伤尉苏鸿、彭亭侯孙鲁、雍亭侯陈已、殷侯乐普。又有女服贼千有余人,布散千里,不即发觉,谋成乃诛。其水陆复害杀郡掾枳谢盛、塞威、张御,鱼复令尹寻、主簿胡直。若此非一。给吏休谒,往还数千。闭囚须报,或有弹劾,动便历年,吏坐逾科。恐失冬节,侵疑先死;如当移传,不能待报,辄自刑戮。或长吏忿怒,冤枉弱民,欲赴诉郡官,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