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恐无辞于秀吉则亦姑假封贡之,说以绐秀吉而缓其怒,是以沈惟敬茍且之谋,得行其间,我经畧总督诸臣,不过因惟敬,而过信行长诸酋,又因行长诸酋,而错视秀吉,不知秀吉豺狼之暴、狐兎之狡,必不可信义处者也。观请封表文末云:世作藩篱之臣,永献海邦之贡,因封及贡,其情已露,于此要而得封,必复要而求贡求市,朝廷将何以处之?今当事之议,欲令倭尽归岛,不留一兵朝鲜,以听命顾彼方,肆无忌惮,又安肯收兵还国?憣然顺从臣恐不能得此于彼也。即使暂时退兵,旋复入宼,败盟之罪,又将谁责耶?议者多谓,封贡不成,倭必大举,不知秀吉妄图情形,久着封贡,亦来不封贡,亦来特迟速之间耳。
伏乞明诏天下,以倭酋平秀吉干犯天诛,必不可赦之罪,兼谕日本诸酋,以擒斩秀吉,则有非常之赏、破格之封,朝廷不封凶逆之夫,而封其能除凶逆者,以此晓然,令于天下然后奸雄丧胆,豪杰生气,平秀吉不久当殄灭,无难也。
臣以为今日之计,莫妙于用间、莫急于备御、莫重于征剿。
何者?倭酋倡乱惟在秀吉一人,诸州酋长面降心异,中间有可义感者、有可利诱者,秀吉原无亲戚、子弟股肱心膂之人傥,得非常奇士,宻往图之。五间俱起,不烦兵戈,而元凶可擒。故曰:莫妙于用间。
备御之策,屡奉申饬亦严矣。臣惟辽阳、天津、宻迩、京师,一由朝鲜度鸭緑江而上,一由山东海面乗风疾趋,设有踈虞震惊宸极宜,将东征之兵挑选,分屯两地,以防不测,各省直兵防,更于今日严为整备俟。其入寇,或犄或角,戮力歼之,此不可恃其不来,而一日懈缓者。故云;莫急于备御。
然用间妙矣。恐未可,必得志于彼备御急矣,恐未能使破胆于我。臣以为彼不内犯,则已果。
其内犯,大肆猖狂,乞我皇上定议征讨,特发内帑百万,分助诸省,打造战舰二千余只,选练精兵二十万人,乗其空虚,会师上游,直捣倭国,此堂堂正正名,其为贼敌,乃可服者也。故曰:莫重于征剿。
或者谓,兴师逺涉,为费不赀。臣计山东、浙、直、闽、广,备倭兵饷,岁不下二百万,积之十年,则二千万;征剿所费,不过一岁之需而足,若倭奴荡平,海防又可息肩,各处饷银,可坐省其半,一劳永逸,未有若斯举矣。又闻元世祖舟师讨倭,溺十万众五龙山下谈者恒为口实。臣料世祖虽雄,其实北人不谙海上形便,当时将帅必多逹官,彼以不习波涛,不识风汛之人,颠倒沈溺,百万何用?今东南舟师,必习波涛,必知风汛,无忧覆溺,试观沿海商民兴贩各国者百鲜失一,故元事、非所论于今日也。
夫人情畏倭而虑其来,又株守而惮于往,是以倭酋得恐吓要求,诚知备御之策,攻伐之谋,不患其来,复制其往,兵志谓;未战而庙算胜者,此举是也,臣非不知诸臣值时势之艰,从权变羁縻之术,何敢轻为挠阻,但灼知封贡非利,不封贡非害,敢效愚忠,仰赞庙画,惟皇上断而行之,则顺逆之分明,华夷之防定,久安长治之计,从此可得矣

论曰:
文告表状,古今之所驭。夷大率尽此,盖暌则联之,以信服则怀之以仁,梗则威之,以兵行逺,惟文传信乃核。读此者,愈以悟一张一弛之道,而见同轨同文,之征矣。÷

东西洋考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明)张燮撰
东西洋考卷十二 ○逸事考


《尚书大傅》曰:尧南抚交址,于禹贡荆州之南,垂幽荒之外,故越也。周礼南八蛮雕题交址,有不粒食者焉。秦开越岭,南立苍梧,南海、交址、象郡。汉武帝元鼎二年,始并百越,启七郡,置交址刺史,督领之时;又建朔方郡,已开北垂,遂辟交址于南,为子孙基址也。《交址外域记》曰:越王令二使者,主交址、九真二郡,汉遣伏波将军,路博德讨越王。越王令二使者赍牛百头,酒千锺,及二郡民户口簿,诣路将军,乃拜二使者为交址九真太守。
【见《水经注》 按《后汉书》男女同川而浴,故称交址。】


蜀王子将兵三万,讨雒王服诸雒将,因称安阳王。后南越王。尉佗举众攻安阳王。有神人,名皋通,下辅佐为安阳王治神弩,一发杀三百人。南越王却军,住武宁县遣太子,名始,降服安阳王,称臣事之。安阳王不知通神人,遇之无道,通便去。语王曰:能持此弩王天下,不能者、亡天下,通去。安阳王有女名眉珠,见始端正,珠与始交通,始问珠取父弩视之。始见弩便盗,以锯截弩,讫逃归报越王。越进兵攻之,安阳王发弩,弩折遂败。安阳王下船,径出于海。【见《水经注》】


马援南入九真,至无功县,贼渠降;进入余发渠,帅朱伯弃郡,亡入深林,巨薮犀象所聚,羣牛数千头。时见象数十百为羣,又分兵入无编,至居风、帅不降,并斩级数十百。九真乃清。【凿南塘者,九真路所经也。去州五百里,建武年,马援所开。 俱见《水经注》】


马援所过,辄为郡县,治城郭、穿渠灌溉,以利其民。条奏越律、与汉律驳者十余事,与越人申明旧制,以约束之。自后骆越奉行马将军故事。【见《后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