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颓瓦,所存寜几,勿论变价无多,即欲变卖,其谁售者,他如闽安、诏安、新港等处,原非该监居住,不过监棍借栖民间,何曾动该监丝毫之费,而哆口千百,以欺皇上乎?若省城乌石平逺,国初以来,即有公会、厅亭,不知创造何年,至欲攘为已有,亦称三百余两之费,真逢人说梦者;惟该监先年乌石山曾建一阁,省城风水不便,前抚臣丁继嗣劝令自行拆毁,尤昭昭耳。
目此而可欺,孰不可欺乎?况自税监以来撤回,如梁永髙淮,不下五六軰,当年亦必非露处者,曾不闻公署变卖,何独寀而造此恶孽也?又据疏称,余价盐课内,商人洪国裕尚欠四百。夫依山盐引,原创自该监,其第二次复请盐引四万道,除引价先行解进节发,各商出卖,共上余价,盐课银二万三十八两有奇,其滴珠在外,即该监疏称,歴年解内之数,尚有盐引未经发卖,该课银四百余,縁盐商消乏,前按臣不便行,即该监在地方不能强派,故迟留至今夫,引尚未发,银于何出?而可谓拖欠乎?即见在各商,非止一人,何他商不欠,独洪国裕敢于逋欠也?犹记临行时,声言恐吓各商,谓此番不加津贴,到京必行攀害,故各商有私馈至一二百金者,独国裕不应衔恨,而以逋欠,故入之耳。
最后一疏,复称抢去银两九千八百两,不言抢于何地,抢于何日,臣且就其疏折之。夫该监激变地方,在四月十一日,火箭齐发,烟焰熏天,地方救死不暇,谁敢撄其锋者,比入臣署迫胁,以百余棍持刀冲突,而另留亲兵一枝居守,仍以火器凶械拦当,前后监门两道。臣同诣其室,该监张目嗔视,微有混赖意,两道臣叱之,云:库门封识宛然,即卓上摆设,一毡不动,安得为此昧心语。渠闻之,口塞,此十二日事也。
及奉旨差官护送地方,兢兢惟恐有失,而谓其有抢劫乎?至古田出水曲,税自有司征解,絶无丝毫短少,累年税簿可查,且有造曲之人,即纳造曲之税,何从包揽?按籍亦别无叶姓者。
祗四十一年秋冬曲税,例于次年上纳,起解已当激变之后,方在请旨,仍收贮该县耳。崇安未解,二十七两之数事亦类,此一称拖欠、一称包揽,驾空凿虚,欲陷害地方,乃所揑抢银之人,首为林世吉,而方塌鼻其家奴也,次则张嘉谟、曾文宇。嘉谟系名色把总物故冇年文宇系丝线、经纪,原非衙门员役,不知因何中伤若林、世吉以,任子起家郎署,向年该监交通红毛番,世吉倡言不可,遂致虿尾即如变卖,疏中蓦添御史周元,起以霸占公署为词,所开此衅者,因起元不忍桑梓涂炭,抗疏激切遂含沙,以泄其私愤耳,独不思举朝借剑,章满公交车,固东西南北之人也。为国除奸,岂皆有澚头圭屿之可觊哉,若臣不自量,首扑凶焰,更宜有鹰犬之詈辱矣。乃臣因全疏,而得该监侵盗之实,不敢不直陈者,盖福建税银六万两为额,有司奉行务足前数,而后即安,从前解内银两,疏不发抄,无从核其虚实。
今据该监之疏,开福建每年税银五万内,一半解进内库、二万五千两;一半解工部,助工二万五千两外,杂费三千两,滴珠二百五十两,加平二百五十两,合之仅五万三千五百两耳。其每年六千五百两竟无归,着此孰非民之膏脂,可竟置勿问乎?有谓该监,每遇取解动称备办方物银三千两,或亦在此数内窃,谓方物以孝顺为名,宜其自备,而亦取足税银,于名何居?然或各省税监通例,臣亦不敢深求。
就方物外,尚余银三千五百两,未经开载,将谓起运路费耶?则长途原有勘合之应付,将谓解部杂费耶?在该部,万无耗羡之诛求,料该监必不敢以此借口,其为侵匿入已无疑矣。每年侵匿,多则六千五百,少亦不下三千五百,合十六年所积,何止十万,而在外朘削一切无名之征不与焉,皇上亦安用此盗臣为也。据自陈疏仅留一二公署尚图变卖,以充国用,其忠赤何如?而显行干没其状,若彼不一追究,则有限之民财,曷胜此漏巵,而此辈尚复知顾忌哉?故由前则种种不法,当正典刑,由后则饰无为有说谎之罪,不容诛也。征多解少,侵欺之罪,不容诛也。伏乞勅下法司从重究,拟籍没其家,为奸欺悖旨之戒,庶法纪修明,所全国体亦不小矣。】

潘相,江西税监也。上既撤寀,命相兼摄闽中税务。
【四十三年六月二十八日,奉圣旨所奏,内官髙寀不谙事体,以致人心不安,激变。地方抚按官差的当官员,伴送来京定夺。其原管税课、并兼摄广东税务,俱着归并江西潘相;不妨原务,兼摄督理待三殿,工有次第,即奏请停止。其地方不安抚,按官出示晓谕抚绥该部院。知道七月十七日、邸报到闽。】
然税进、褭蹄,俱属有司类、解藩司,转解相仅使命,时一还往,不能大为害。

  国初又有提督市舶,内官莅闽。
      卓洪、范士明俱宣德间遣;
      梁着、杨某俱正统间遣;
      韦查、董让俱弘治间遣;
  然市舶之设,是主贡夷及夷商来市者,与今漳税不同,第以均属税珰。故附列之。

论曰:
以内庭执虎子之人,而舌簸宪,准手握利权;则夫窃帝之威,而厉苍黔,幸人之国以结夷虏,彼宁复有荣名之愿、祸败之虞哉!阻挠足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