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绅相与之间,务持一诚以相孚。事理之所当争者,虽反复而不厌其烦;公益之所当从者,即舍己而不嫌其屈。庶几黾勉图维,徐臻治理。至近日聚众滋事之徒,误会胁迫在所不免,而实以无业可守,无家可归之人,居大多数。地方官绅,应即竭诚劝谕,早令解散。一面妥筹安插,俾资糊口。仍先广行谕告,使众周知,但能弃甲投戈,决不究其既往。顷已由本督部堂饬订解散条件,通行遵照。若经此次劝告之后,尚有不知悛改,抗聚不散,扰害地方者,则是怙恶之徒,为我全川官民之公敌。必令军队以武力攻击,免致贻害闾阎。除暴安良,势非得已。此外应兴应革之事,当再公同筹议,酌核施行。本署督部堂及我全体官绅,同值时变,因应失宜,负咎怀惭,疚心夙夜。惟乱事一日不平,则大局一日不定,即重大之罪过,一日莫赎。是用竭尽愚诚,勉求补救,邦人父老,其亦有鉴其志而听其言者乎?泣涕陈告,至惟谅察。总督藩学法运四司巡劝两道及在省绅商学界全体绅耆公布。
  ◎四川绅商学界通告全川伯叔兄弟函稿
  全川伯叔兄弟公鉴:近因乱事日亟,民不堪命。赵督帅蒿目时艰,为大局起见,与在省官绅协商,议请蒲、罗诸先生出,共图挽救之法,以期官绅一气,开诚布公,保地方之治安,拯生民于涂炭。现蒲、罗诸先生等已于二十四日一律礼请出署。我全川伯叔兄弟,关怀此事久矣,用特飞速奉闻,并望广为传播,俾众周知。所有因争路肇事之处,更应详为开谕,劝其解散。现在赵、端两帅悯念地方糜烂,均极痛心,如能和平就抚,决不轻戮一人,亦断不追咎既往。天日在上,肇龄等亦当同负其责。公等肇事之初,本为捍卫桑梓,保护善良,而众同胞转因此受无穷之苦。富者破家,贫者丧命,流离颠沛,惨不忍闻。仁人义士,亦必有所不忍,窃愿力为挽救,不负初心。至铁路事件,已有正当办法,决不为外人所有。其他善后抚恤各事宜,蒲、罗先生既出,即当官绅协定,迅速施行,顾瞻四方,无任涕泣。
  ◎宣示四川地方自治文
  尔丰不德,不能出我四川父老子弟于水火。乃者内乱未宁,外患日逼,朝纲解纽,补救无从。若再不筹通变,必至横挑外衅,重益人民之流离荼苦,恻恻此心,良所不忍。特与将军、都统、提督、军门、司、道以下各官绅商学界诸人,协商一致,以四川全省事务,暂交四川咨议局议长蒲殿俊,设法自治。先求救急定乱之方,徐图良善共和政治。尔丰部署军旅就绪,即行遵旨出关。咨议局为通省人才所萃会,其意思言论,为通省人民所信仰。以尔丰之愧对川人,惟当拭目以观其设施,尚复何颜对于川人别有陈说哉?虽然,尔丰固可指天誓日,此区区爱国家、爱人民之心,自筮仕作令以至今日,服官数十年,转历十七省,实无一刹那之顷,稍敢变易。此次再来督川,亦无时无事不本上爱国家下爱人民之初念,不幸智虑有所未周,遂为吾父老子弟所疑怨。往事无足证说,今日以四川全省事务,暂交四川咨议局自治者。嗟乎!尔丰此心为何心哉?果为爱吾父老子弟与否,计吾父老子弟必不忍待尔丰之剖解而亦自燎彻也。尔丰不敢曰吾父老子弟前此之不当疑怨我,亦不敢谓吾父老子弟以后遂信用我,但此区区之心,始终既惟重爱吾民。四川虽自治,以后困难问题,方如循环之不知所终。尔丰虽将离去,而与吾父老子弟,前后周旋,至今已九年矣。桑下三宿,尚有因缘,周旋九年,宁能恝置?因是之故,遂难自默,幸以吾言为然,实为四川将来之福;苟以吾言为非,吾亦聊尽临别之谊。
  第一、奉告人民。呜呼!我至亲爱之父老子弟,亦知今日之四川为破坏之四川乎?亦知今日以后之四川,为四川人自治之四川乎?往日受治于国家,地方而不治,国家之患也。今日四川人自治,地方而不治,四川人之患矣。以今日之大势,即地方已治已安,犹有种种恐怖刺激之事,若益之以内患,四川其能久存乎?尔丰对于四川之将来,良有无穷莫大之希望,然内患而不速宁,恐眼前便难自保。吾父老子弟,苟不愿四川之久存,则尔丰无言矣。不然,则愿吾父老子弟,展转诰诫,速复向日之秩序,慎守固有之家业,齐心合力,视大势之转移,图四川之强固。如此博大之四川,吾父老子弟,其信斯言耶?
  第二、奉告我军人。呜呼!我至辛苦之新、旧军将校士卒,乱起以来,苦我将校士卒至矣。今日以后,四川归四川人自治,军队多为四川子弟,有应保全四川全体之责,而为四川全体尽捍卫之义务。乱而速定,我军人其可稍休,如其未能,抑有外侮之来,以四川子弟对于四川人尽当尽之义务,吾恐后此军人之劳,或什伯于今日。既曰义务,知我军人后此必愈劳而愈自乐。统制官朱庆澜,我军人所至敬爱之长官也。四川新、旧军将校士卒,即以尊重敬爱之心,谨守朱统制官之命令。今日以后,苟有对于四川境内人民生命财产,有毫发之损害者,愿我军人视为切己之私仇,毁家之私敌,损竭顶踵以击御之。必使四川境内人民,各无烽火盗贼之虞,而后军人无忝报施桑梓之义,我军人其信之耶?安辑人民,抚恤士卒,则当事诸君子之职责也。
  第三、奉告我当事诸君。呜呼!尔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