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称“汗,请尔最后赐一言以归。”聪睿恭敬汗曰:“果未射我女,不娶我所聘叶赫之女,布占泰!可以尔诸子及尔乡诸大臣之子送来为质则始鉴尔诚。如不将诸子送来为质,我不信尔矣。”言毕回营,驻新登峰一宿。翌日驻吉林一宿。驻乌拉国内共五日。第六日至乌拉河畔名鄂尔珲通地方,於伊玛呼峰筑城,留兵千人而还。同年十二月,天有光线起自乌拉国,经聪睿恭敬汗宅邸南楼以南,直抵呼兰哈达前。自此或以为布占泰有从善之意,遂观察一年。观之并无从善之意,反闻布占泰杨言娶叶赫之女后,将聪睿恭敬汗二女自家中逐出,幽於高墙屋内。布占泰以其女萨哈廉,子绰齐鼐及其村中十七大臣之诸子送叶赫为质等语。又闻,其乌拉所送之人质拟於癸丑年正月十八日启程。遂於十七日,聪睿汗年五十五岁时,发兵三万,包围乌拉孙扎塔城,攻克之。由此前进,又取郭多城,又自此前进,取鄂谟城,并驻营於该城。翌日,乌拉布占泰汗率兵三万,越富勒哈城前来迎战。聪睿恭敬汗部下领兵诸贝勒、大臣请曰:“乌拉兵既出城迎战,可往战之!”聪睿恭敬汗曰:“如伐粗木,必以斧砍刀削,方可折之,竖立之整木,岂能遽折?其击均力敌之大国,战一二次,能尽灭乎?必先尽取其外围之国,尽破其外围之城,尽毁其在外之糗粮。其外围之国尽除,仅留其大城,彼焉能生存?终必覆亡也!”聪睿恭敬汗之子古英巴图鲁、阿敏台吉、汗所擢用之五大臣及领兵诸贝勒皆曰:“初所虑者,如何诱布占泰兵出城,今其兵已至效野,反不出击斩杀。若知如此,何必喂饱马匹,整备盔甲、鞍辔、弓箭、刀枪即自家中前来。今日不战,俟布占泰得娶叶赫之女再征讨之,将何为耶?其辱孰能忍之!”聪睿恭敬汗怒曰:“两大军交战,非兵士率先攻战,乃我自身、我生养之诸子及我所擢用之五大臣等率先攻战耶。一经攻战,则我为首之贝勒、大臣等恐有所失。我之所虑即此,绝非惧怕之言,实乃为怜惜道统而言耳。承天之恩则使我自幼即有孤身冲杀千百之敌、刀劈箭射、成骁勇之身。”遂命曰:“战即战,去,取甲来!”取甲后即欲披挂。军中诸贝勒、大臣及兵士等皆喜,如天雷地动,乘马奔袭,由此出兵。布占泰汗率其三万兵过富勒哈城前来,徒步迎战。聪睿恭敬汗兵进至百步之外敌箭可达之处,下马进攻。聪睿恭敬汗观之,只见两大军互射之箭,犹如风卷天雪【原档残缺】花开。时聪睿恭敬汗身先①【原档残缺】砍杀入阵。遂击败乌拉布占泰汗之三万兵,斩万人。恐其残兵得隙入城,先遣精兵入城据门。聪睿恭敬汗随后至,登城楼而坐。是役,破敌三万,斩杀万人,获甲七千副。其乌拉国数世相传之汗业则至是乃灭。得其大城,获其全国。於大城宿营十日,分俘虏,编一万户,携之以归。昔两次所现之天光,即攻取乌拉图之兆也。
①由“一经攻战,则我为首之贝勒、大臣等恐有所失。……”至此各段,均系由本书第十函太祖皇帝天命年月不全档第七十四册倒数第三、四段抽出补上的。见720页。
第三册  癸丑年至甲寅年
同丑年十二月,聪睿恭敬汗其诸子及所擢用之诸大臣曰:“为国之道,以何为贵?在於谋事公信,法度严明也。其弃良谋、慢法度之人,无益於此道,乃国家之鬼祟也!即以我自身而论之,我之所言,岂能尽是?倘有不当处,勿顾情面。一人之所虑,不如尔众人之所思更甚切当。故尔诸子及众大臣当以众人之见识直陈之。”
同年,以若徵国人粮赋,则国人受苦。逐令各牛录出男丁十人、牛四头,始於荒地耕种之。自是免徽国人粮赋,国人遂无忧苦。粮储转为丰足,於是建造粮库。此前从无粮库。
同年六月,发兵四百随同大臣额亦都巴图鲁,往取叶赫游牧蒙古马一百匹、羊五百只携归。
聪睿恭敬汗荷蒙天恩,集成大业,执金国之政。聪睿恭敬汗思虑之:“我若无子,夫复何言!今我欲令诸子掌政。若令长子当政,而长子自幼心胸狭窄,并无治国宽大之心怀。倘令其弟当政,但焉能弃其兄而令其弟执政?为父我若荐用长子,使之专主大国、执掌大政,或可弃其偏心而存公诚之心耳。”遂令长子阿尔哈图图门执政。然执政之长子,并未以公诚之心治理父汗交付之大国。结怨於所擢用之身同父汗之五大臣,使之彼此不睦。施虐於聪睿恭敬汗爱如心肝之四子,并胁其众弟曰:“尔等发誓:不拒兄言,不将我之所言告於父汗。”即遂令望夜星誓之。又曰:“父汗曾赐尔等财帛良马,父汗故后,其赐与尔等之财帛马匹,则岂不废之?再者,凡与我不睦之诸弟及众大
臣,待我即位后皆诛之!”其如此虐待四兄弟及五大臣,聪睿恭敬汗并不知晓。四兄弟及五大臣商议:“我等如此受侮,而汗弗知。若告於汗,又畏於执政之阿尔哈图图门。因掌政之主而惧怕之,我等将有何生路?汗故后,彼即不养我等矣!莫如将我等无以为生之苦,告知汗后而死。”遂告於汗。汗曰:“尔等口述之言,我如何记之?作书呈来。”四兄弟、五大臣遂将被虐情形,各缮一书,呈汗。汗执其文,谓长子曰:“此乃尔四弟、五大臣控告尔之文书,著尔阅之。长子,尔若自以为是,亦可上
书辩驳。”长子答曰:“我无言可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