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次伊拉萨托地方。
十九日,行猎,无兽。是日,次於呼浑地方。
天聪汗率诸贝勒统精兵前行至旧辽阳。复自辽阳起行。时遇自渖阳运粮来迎之英古尔岱等,英古尔岱报曰:“六月十二日,发大水,各路近水田禾淹没者半,其嘉禾间有为虫食者。”
昔明辛卯年大涝,山为之崩,人亦漂去。据耆老等云,今壬申年之大水远不及辛印年等语。此次大水,渖阳南关外民舍淹没颇多,野兽蛇蟒亦漂去。
二十三日,天聪汗渡辽河,次边外二里之处。
二十四日,进渖阳城之前,於距城十里外处,留守杜度,阿巴泰二贝勒、总兵官扬古利额驸、佟养性及诸臣来迎,叩见汗。午时,汗谒堂子毕,入宫。
二十五日,土默特部鄂木布楚虎尔来朝见汗,以来朝礼,献三羊之肉及烧酒三背壶。
二十六日,喀喇沁部巴拜楚虎尔来朝见汗即以来朝礼,献三羊之肉及烧酒二背壶。
二十九日,汗集大凌河副将以下游击以上各官於内廷,杀一牛二羊,治筵二十度,宴之。赐祖可法、祖泽润、祖泽洪三副将钉金佛凉帽之物品。
八月初一日,吏部贝勒、礼部贝勒,二部大臣合议奏闻於汗。参将魏赫德、游击达海巴克什病故,各赐官库纸八百、羊一、烧酒二大瓶,并遣官致祭一次。前无此例,由此始行。
旋师以来,自大凌河携来之汉人,逃者甚多。汗遂召额驸佟养性及文馆诸巴克什谕曰:尔等宣谕大凌河归降各官曰围尔等三月,天以畀我。我之恩养胜於他人,故携尔等至此,给以衣食,与以妻室抚养也。倘我军士似此为尔等所俘,不惟不加养赡,即其首领犹能保乎?当孩赤之时,养育者尔父母耳。今我给衣食养育,我即尔等之父也。尔等在明地乃统属万千人。今我赐与尔者,每人不过四、五十人,或二十三十人耳,有何繁多?尔等为何不加训饬抚养,使之逃亡耶?岂以此番出兵,从宣府讲和而还,恐不能与妻子相见,故如此耶?我既诚心议和,而彼必以重物馈我,以足我意,否则岂能够轻易与之讲和耶?和议若成,则国富家昌,共享安乐,岂非美乎?若不议和,察哈尔惧我,已远遁万里之外,旁无窥伺,军分四、五路攻明,可一举成事也。彼不思是,负我养育之恩,背逆尘土潜逃,是负天也!该逃人中,有者出於已意而逃,有者官兵同谋而故纵。若欲归家探取信息,则奏於我,明白遣去,所遣之人还与留,听其自便。否则,彼思乱不已也。”
是日,遣大妈妈还。赐大妈妈暗叶盔甲一和玲珑方齐头漆鞍辔一、水纹马鞍附红马韂、朝鲜缘斜皮二、蟒缎二、毛青布五十、妆缎一及缎七、茶一百色。










第五十八册 天聪六年八月至九月
初二日,召达赖楚虎尔、阿喇纳诺木齐入内廷、椎一牛、二羊,治筵十五席,宴之。
召王文奎、孙应时、江云三相公入内廷,赐肉食毕,问曰:“此番出兵,与明议和,尔等之意如何?”三相公退,各书已见,奏闻於汗,王文奎疏曰:“和事之成否,非再次遣使重商不可。何则,明国人以宋国故辙为鉴,举国俱讳言和。虽汗好生为念,不忍明国生民罹难,恻然仁爱,欲安息思索以待时,而明人反谓我诱骗。即与其边围小吏盟誓,其可为据乎?虽然言和事岂究无成耶?若明帝有福,上天从中启迪其心,目睹财竭民穷,处处反乱,毛、刘等贼蜂起,道路梗塞。又去年大凌河为我攻取,人人警惧,肝胆俱丧矣!孰敢向我发一矢。值此窘迫之际,和则可成也。若和事果成,则於我国亦有裨益马。开拓我疆土,裕我国赋,举贤养民,招远抚近。正当此间,明国之民,疲於奔命,缴纳赋税,自顾不暇,而以我国之逸
待彼国之劳,孰谓辽东之地,不可同汉高祖之一举而灭哉?否则犹豫不决,兵家所病,必误时机也。欲和则竟言和,和事虽以一言尽。不知则意言战,战事可言之能尽也。当此中原扰乱之际,率汗威武之兵以进扰,则黄河以北处将非明人有也。乞汗思之。”孙应时奉汗命答曰:“至两国议和之事,以臣之私见,明帝特其地广物博,人众势强,制度严谨,必不轻於议和。其下诸臣,亦皆警惧,和之一字,弗敢轻言。前者,汗之大军临边,其执政大臣,诸事尚未修备完毕,故诱我议和,以迁延我前进耳。纵然彼实心和好,其馈送之物,於我所定额之数,稍有不足,我则不可,稍有增加,彼亦不允矣。故议和之事,不易成矣。虽然,和则於两国大有裨益,不和则祸患无穷,与我结仇愈深。盖两国势虽并立。我当秣马厉兵,宜进不宜退。除此外别无他计,乞汗思之。”江云疏曰:“昔金汗入汴梁,执二帝。其兵力强盛,势如破竹,孰能当之?然而,未能平乱统一,遂议和而归,并非其心不愿,力不足也。究其本原,乃诸申
人未预定统一之谋故耳,汗之大军抵大同时,察哈尔闻之,不见我军而遁。若克大同,犹如反掌。是汗之神武,不事杀伐,宣布仁信,胜於武力征讨。此正预定一统之大略也。议和之
事,决有所难。今汗若与明和好,欲如兄弟相称,明必不允。仍如从前封为龙虎将军,汗亦不从。若封以王位,孰知汗之允从,又谁知明帝之必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