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靴帽,厚葬之。
四月内,太祖睡至夜半,闻门外有步履声,即起,佩刀执弓,将子女藏于僻处,令后故意如厕,太祖紧随,以后体蔽已身,潜伏于烟突侧,后即回室。是夜阴晦,忽电光一烛,见一贼将近,太祖以刀背击仆,喝令家人缚之。家人老汉等言,缚之何用,当杀之。太祖暗思,贼必有主,若杀之,其主必以杀人为名,加兵于我,自料兵少难敌,乃佯言曰:“尔必来偷牛。”其贼答以偷牛是实,并无他意。老汉又言:“此贼实害我主,诈言偷牛,可杀之,以戒后人。”太祖曰:“此贼实系偷牛,谅无别意。”遂释之。
五月,太祖夜宿,有侍婢不寐,在灶燃灯,忽燃忽灭,太祖见而疑之。亦著短甲于服内,持弓刀作外便状,至烟实侧,见排栅空处,隐隐看人形,露其首,恍惚不真,详视之,则无矣。时天色甚晦,忽看电光,见贼已逼近,遂发一矢,被贼躲过,中其肩衣而走,复追射一矢,穿贼两足,以刀背击其首,昏绝于地,遂缚之。有弟兄亲族俱至,言挞之无益,不如杀之.太祖曰:“我若杀之,其主假杀人为名,必来加兵,掠我粮石,粮石被掠,部属缺食,必至叛散。部落散则孤立矣,彼必乘虚来攻。我等弓箭器械不足,何以御敌?又恐别部议我杀人启衅,不如释之为便。”遂纵之,其贼名义束。
六月,太祖为刚哈鄯复仇,率兵四百往攻纳木张、沙木张,内申、湾吉干。直抵马儿墩山下,见山势陡峻,乃以战车三辆并进,路渐隘,一车前进,二车随之。将近城下,路愈隘,令三车前后联络上攻。城上飞石击之,复用木撞其车,前车被摧,后车相继,二车俱坏,众皆蔽身于一车之后,缩首不能上攻。太祖奋勇当前,距城丈许,乃蔽于木桩后射一矢,正中内申之面,直贯其耳,复射四人,俱仆,城上兵皆却。太祖令兵稍退,远围之,绝其汲路。连攻三日,至四日夜,密令兵跣足登山,袭破之。内申湾吉干弃城走界凡,遂取其城而回。
时东果部众酋相议曰:“昔六王族众借哈达国兵,,掠我数寨,今彼与哈达国已成仇隙,我等乘此机会,宜往报仇。”邀以蟒血淬箭以备用。其后,部中自相扰乱。太祖闻之,谓诸将曰:“东果部自乱,我辈宜乘时往攻。”诸将谏曰:“兵不可轻入他人之境,胜则可,倘有疎失,奈何?”太祖曰:“我不先发,倘彼重相和睦,必加兵于我矣。”众皆从之。于九月内,太祖率兵五百,往攻东果部长阿亥,阿亥聚兵四百,闭城以待。太祖兵至,围阿亥所居奇吉答城,将上悬楼并城外房屋尽焚之。城将陷,会大雪,遂罢攻,令兵先行,太祖带十二人伏于火烟笼罩之处。城内以为兵退,乃遣军出城,太祖突出,破其众,斩四人,获甲二副而回。
时有王家部内一酋,名孙扎七光滚,谒太祖曰:“吾曾被瓮哥落处人所擒,乞贝勒助一旅之师,为我雪仇。”太祖闻其言默思:“吾既兴兵至此,当乘兹以蹂躏一方。”遂与孙扎七光滚星夜前进。有光滚兄子带度,密令人往送消息,瓮哥落人知之,遂敛兵于城。太祖兵临城下,攻之,焚其悬楼并周城房屋。太祖登房跨脊上,射城内之人,被城内鹅儿古尼一箭正中其首,透盔伤肉深指许。太祖拔箭,见城内一人奔走于烟突僻处,太祖即以所拔之箭射之,穿两腿,应弦而倒。太祖箭伤,血流至足,犹弯射不已。时一人名老科,乘火烟暗发一矢,正中太祖项,镞卷如钩,拔出带肉两块项下有锁子围领,矢中有声,镞分如双钩。众见太祖被伤,俱登屋欲扶回。太祖曰:“尔等勿得近前,恐敌知觉,待我从容自下。”项血涌出,太祖以手揾箭眼,拄弓下屋,伏二人肩上,昏仆于地。诸将懊悔不已。及复苏,将箭痕裹束厚数寸,昼夜血犹不止,昏迷累次,每苏时辄饮水,至次日未时,其血方止。于是弃将得之之城而回。太祖疮愈,率兵复攻瓮哥落城,克之。众将欲杀鹅儿古尼、老科,太祖曰:“二人射我,乃锋镝之下,各为其主,孰不欲胜?吾今释而用之,后或遇敌,彼岂不为我用命哉!此等之人,死于锋镝者尤当惜之,何忍因伤我而杀之,也!”赐以牛禄之爵属三百人,厚养之。
乙酉年二月,太祖率五十人,甲二十五副,掠界凡寨。不意界凡寨预知,已有备,竟无所获。回兵时声界凡、撒儿湖、东家、八儿答四城酋长,会兵四百,追射至界凡南太栾之野太栾岗名。内申、把木尼二酋当先追至,太祖一见,即单身拔马欲斩内申,内申先以刀断太祖鞭,太祖奋力一刀挥内申背为两段,随转身射把木尼于马下。众兵见二酋死,俱退却而立。我军曰:“马俱瘦弱,为之奈何?”太祖曰:“众可下马,佯以弓稍拂雪,作拾箭状,徐徐靷马而退,待过岭以盐水炒面饮马,解其疲,我自殿后为疑兵计。”言毕,令兵先行。太祖立于斩内申处,内申部众呼曰:“人已死,何不去,欲食其肉耶?汝回,我辈欲收主尸。”太祖言:“内申系我仇,幸得杀之,肉亦可食。”言讫遂回,欲令瘦弱之兵远行,乃率七人将身隐僻处,露其盔,似伏兵之势。内申部众又呼曰:“汝有伏兵,我等知之矣。二主已被杀。犹欲尽杀我等耶?”于是太祖全其羸马而回。
四月,太祖率马步兵五百征折陈部,时大水,令众兵回,止带绵甲五十人,铁甲三十人进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