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予保全;窃恐四海生灵,从兹解体!民心一去,国难与守?强敌凭陵,必更毫无顾忌;所失不仅一隅而已也。

  总之,失机纵敌,误在事先;来者可追,非竟无策。目前为急,则治标之计,仅偿款而不割地,尚可迁就行成,徐图自强之实效。若戎心无厌、坚索土疆,惟有请一面电谕李鸿章克日回华,并将倭人伤我大臣、背理要求之罪宣示天下;一面激励各统帅整饬戎行,相机剿守,以赔贼之费购船械、峙糗粮、募团丁、养间谍,绰有余裕。圣心既已坚定,众志自克成城。贼知无懈可击,必渐就我范围;譬如入市购物,追求之则彼愈抬价居奇,恝置之则自踵门求售:此显而易见之理,亦一定不易之理也。

  臣父母在籍,年将八旬;自闻海氛日棘,北望游子,晨夕忧伤,岂不冀和议速成,自便自家之计。惟念割地一事为全局安危所系,何敢昧公义而便私图!辄贡愚诚,冀裨万一。至外间传述,更有谓倭人攻踞奉天各城、不肯退还者;是迫近陵寝重地,亦敢妄肆要求,尤属悖理逆天,形同狂吠。想圣心自能力折狡谋,不为所动;无待臣之陈说矣。是否有当?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二日。

  江西道监察御史王鹏运请勿割地和倭折(三月二十二日)

  三品顶戴掌江西道监察御史臣王鹏运跪奏:为和议要挟已甚、流弊太深,请回宸断而安危局;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自李鸿章渡海以后,外间传说纷如,枢廷秘之又秘;风闻军机致李鸿章电音,有「兵费不得过一万万两,地酌之」语。又闻割与台湾,已有成议。夫割地之害,臣前折已详陈之。今日如割台湾与倭人,则滇、粤边境必入于法,雷琼、西藏必入于英,黑龙江、珲春必入于俄,日脧月削,披枝伤心;不出十余年,恐欲为小朝廷而不可得。更闻往年越南用兵之法国兵官现为该国总统,眈眈虎视,久存窥伺之心;并传说粤西边越之地,时有小轮船来往。倭事处置稍一失宜,势将接踵而起:此割地之不可不慎者也。且自今已往,朝廷其遂安于萎茶,一任邻国之欺凌耶?抑尚欲奋发有为,冀雪此耻也?若云目前姑与议和,再徐图自强之策;此则庸臣误国之谭。自中外交涉以来,皆为此说所误,以至于今日。当兵刃既交之际,尚不能力图振作以奋国威,而欲于罢兵之后为我皇上卧薪尝胆,臣敢决其无是事、亦断无是人!即皇上一旦力振干纲,不为盈廷苟且偷安之说所误;而不訾巨款已付他人,如练兵、筑台、制器、造船诸费更从何出!此犹即邦交安谧时言之;而邻国之借端要挟、用出不虞者,尚不在此数。记曰:『无三年之蓄,则国非其国』;得无深念之耶!此又兵费之不可不慎者也。至于台湾既割之后,设绅民义不受割,抗不奉诏;该省孤悬海上,地广人强,使激厉众心、闭关自守,势必内之有负百姓、外之失信夷狄,进退失据、和战两难,又将何策以善其后?是亦不可不深长思之者也。

  凡此流弊所及,愚昧如臣尚能知之;而一、二谋国之大臣竟悍然行之而不顾,岂知虑反出臣下哉!特以当垂暮之年、处崇高之位,但得数年无事,便可荣宠毕生;故国势之安危强弱,皆非其所恤。伏乞皇上念缔造之艰难,求挽回之至计;严饬李鸿意如兵费在万万两以内、又不致于割地,则姑与之行成。否则,舍力战之外,更无他策。下哀痛责躬之明诏,罢偷安偾事之态臣;以亿万和戎之帑,为收召豪杰之资。中国虽去积弱,以人、以地皆百十倍于倭;此而谓不堪一战者,臣虽死有所不受!若竟如倭所请委曲与和,后患方殷,不堪设想。

  臣职司言路,目击时艰;自用兵以来,和战大局,一再陈言。非不知天听难回而尤冒渎不已者,实以世受国恩不忍坐视时局颠危至于此极!且恐后之论者,谓时局至此而大臣不虑远、言官不力争,为圣朝养土之玷;正不独上辜高厚、内愧神明已也。臣缕缕之愚,不胜激切惶惧之至。谨专折具陈,伏乞皇上圣鉴施行!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二日。

  军机处呈递褚成博等折片奏片(三月二十二日)

  本日褚成博奏「割地议和后患甚巨」折、又奏「请饬刘坤一移驻永平并董福祥、闪殿魁等军宜抽调撤换」片、王鹏运奏「和议要挟已甚请回宸断」折,均奉旨『存』。谨将原折片,恭呈慈览。谨奏。

  军机处拟寄李鸿章电信(三月二十七日)

  本日接王使之春电称:『倭索全台,不虑则卢北犯;应则粤、闽必哗,而台民亦未必帖然。无计可纾宸虑,窃采西人公论:普、法之战,普索法之阿勒撤士及楼阿来那二省,法不得不应;惟引西例「凡勒占邻土必视百姓从违」,普不能驳。至今二省德、法两籍相参,财产皆民自主。华可据近例商倭』等语。现在台事正棘,能照此办理,较可便民。特照录电寄备酌。

  钦差大臣李鸿章奏中日会议和约已成折(三月二十六日)

  钦差大臣大学士、直隶总督一等伯臣李鸿章跪奏;为中、日会议和约已成,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