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能、自立而不得矣,不大可恐惧寒心也乎!

  谨将战胜之策,分为十款,胪陈于后。

  一、统帅须得人也。中国士卒、粮饟十倍于倭,旅顺、威海之失,皆由守将先遁,兵勇继溃;故倭兵安然入口,毫无抵御,非天险之可恃也、非倭兵之果强盛也。其故由李鸿章暗中指示淮军将领望风希旨,相率退让,以示倭强我弱,以实其宜和、不宜战之言。总之,去岁决意主战,即不宜用李鸿章主持战事。今者往事已矣,惟有急用公忠坚定、众望素孚之李秉衡为关内外督师,而以朱庆副之;各路接军悉归调遣,提、镇而下得以军法从事。再用不恤情面、素有风力之臣如刘坤一、马不瑶、唐炯等为北洋大臣直隶总督,力守北洋各海口。如此,则两帅得人,壁垒一新矣。至于忠勇朴实之将,所在皆有;李秉衡诸人自能搜罗调取,因材器使也。

  一、海军终不可不立也。即于所备赔费内提取二千万两,交张之洞、边宝泉、谭锺麟、马丕瑶等派委廉洁明敏之员潜赴英、德各国购办铁甲两三艘、快船十余艘、洋炮洋鎗若干,速运内地。盖公法虽有不售船械与交兵之国之言,其实但能不惜使费,仍自可办;普、法往事具在,可按册而考也。

  一、东三省猎户、广东蛋户,可招为我用也。此等骁勇舍死之人,果能招为前敌,消其罪案、除其蛋籍,则感恩效命,断无溃退之事。再加以将帅法令严明,军伍更屹如山立矣。

  一、滇边义民,宜招以成军也。云南用兵向以踪跳击刺为主,三五星罗,手足相搏,俗名「打交手仗」;散而不整,与淮军之专尚包抄者不同。制倭之法,莫良于此。宜令滇中勇将如丁槐、夏毓秀、蒋宗汉、李应举、马柱、杨国发等速成滇军二、三十营,北上听候统师调遣;以地营为守,以击刺为战。

  一、宜汰弱兵,以益兵饟也。倭一兵之饟月得十余元,而我不过四、五两;加之将领之克扣,所得尚不及此数。赡死不暇,安能责之以战!今请饬令将各营弁勇析为三等,勇敢善战者为上、朴实耐劳者次之、老弱有嗜好者为下。上等者使之战,月饟视额饟倍之;次等者使之守,月饟视额饟益其半;下等者汰之,以所汰之饟加之能战守之人。饟不多加,一兵得一兵之用矣。

  一、索伦马队宜炼也。滇兵之专尚击刺者,最利于山林险阻之地;苦遇平原旷野,即辅以精悍马队。一面搏击,一面用马队冲突,二者相辅而行,倭奴无从御我矣。

  一、东征宜专设粮台也。师行粮随,古有明训。雍正暨乾隆间大军西征,尝以大学士、尚书等重臣专司粮饷,大学士黄廷桂、李侍尧、孙士毅均尝督理;及同治初收复新疆之役,亦尝以京卿袁保恒为后路。今东征之饟,始则李鸿章委之同乡私人胡燏棻,继则刘坤一虽更委陈宝箴,其职亦仅藩司;而转数千里呼应既恐不灵,且淮军右淮、湘军右湘,发放迟速亦不无畛域,前敌利钝所关甚重。相应请饬令前敌大臣于山海关设一总粮台,并特派重臣督理;庶南北各营联为一气,缓急调剂权衡得中,则士饱马腾,人思自奋矣。

  一、宜一事权,以严赏罚也。士卒之用命,视乎赏罚。今以东事论之,牙山覆而叶志超无罚,则平壤再陷矣;旅顺弃而丁汝昌、龚照玙不诛,则威海继失矣。应请饬下前敌统帅申明军律:有未战先溃或临战不力者,虽实缺总兵、道员,立正军法;不必拿问进京,致稽显戮而慢军心:此所以罚也。其能杀一倭兵、击破一倭船者,赏若干;杀一倭酋、夺获一倭船者,赏若干,并授何爵:此所以赏也。如此则将士知朝廷赏罚必信,法令非同虚设;则不惟乐于死战,且亦不敢不死战矣。

  一、台湾各口,宜令各自为守也。全台洲港纷歧,渔人、蜑户所在有之;风涛沙线,皆其素习。应令各自为团,或五船为一队、或十船为一队;敌船既至,多则远之、少则击之,乘间以袭之、多方以扰之,使敌人不得登岸,则台地可全矣。

  一、宜清查汉奸也。大军所驻各州县市镇,应责成举行保甲;一家有为汉奸者,九家同坐。军中亦宜行之,一人有为汉奸者,九人同罪。如此则敌人无从知我举动,可无「高升」轮船之失矣。

  此以上十条,皆举人等悉心体察、广咨博访,确系今日之要图。务恳圣恩采择,见诸施行!而其大要,则尤以第一条之去李鸿章,专任李秉衡、刘坤一、宋庆、马丕尧、唐炯诸人为主脑,使诸人得行其志,毫无掣肘;更辅以其余九款,若再不能支持大局,仍似以前之迭失要地、纷纷溃退,举人等承妄言之罪。总之,去岁若早整我海军直捣倭巢为围魏、救赵之计,倭奴早已大创,军事早已完结;因总持战事者为李鸿章,所用战守各员又尽系叶志超、丁汝昌、卫汝贵、龚照玙等佞臣,后复加以吴大澄之庸懦恇怯,所以贻误至此!今日者,但能以陆军力扼各海口,严守炮台;再用新购兵舰以海军梭巡各处,一遇倭船即尽力攻击。一年之后,倭人即有穷蹙、不能支持之势。彼时求和在彼、和款由我,又何至如今日之赔巨款、割疆土、减税则之种种失利哉!

  为此公同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