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贼。即碎首疆场,亦所甘心!甚至万不得已,我皇太后、皇上暂时西幸以避其锋,犹远胜于听其要挟,不能自存;而各军帅知乘舆已发,无内顾之虞,更可专力放胆,纵横荡决。彼倭逆深入重地,兵单饟竭;以我全力歼彼孤军,未有不能殄除凶暴、复我疆宇者也。即或一时难以底定,则卧薪尝胆,蓄养精锐以图恢复,兵力财力尚可有为;乌可束手受制,失人心、辱国体至于此极耶!且倭乃小国,而我屈己听命至此;万一他大国观衅而动、群相要挟,又将何以待之?惟当乘此兵力厚集之时与之决战,胜固转危为安;即战而不胜,而西据河山,犹足自守。今若尽允倭人挟制各款,忍辱曲从;窃恐苟安旦夕,不出数月之间倭必又有寻衅用兵之举。彼时鎗械全交、兵防尽撤,而倭已据我要害、持我魁柄;一旦举兵再犯,欲战不能、欲迁不得,真无立足之地,噬脐何及!

  臣僻在西陲,传闻已迟,中情愤激;不避斧钺,谨冒死驰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七日。

  署台湾巡抚唐景崧来电(四月十四日到)

  密。台民知法轮将到,甚喜;忽闻有阻挠者,事将中止,不胜忧愤!城内外已竖旗聚众,台变在俄顷。崧命在旦夕,危不可言;务求钧署坚请法轮迅速来台,一面先加紧电示,以便安民,待法员到台商办。迫切万分。景崧九顿首。元。

  陕甘总督杨昌浚来电(四月十四日到)

  顷由津传来中、倭和议草约各条,阅之不禁痛哭。自有和约以来,隳军实而长寇仇,莫此为甚!既给费,又割地。奉地已失者不还;辽阳一州苦守半年、台湾正在鏖战获胜,今无端割去。威海等处驻兵,由华给费;天津门户已塞。中、日联合备战一条,尤不可解。利权、兵权,均被倭占;商务、界务,实逼处此。似此侵损太甚,何以立国!纵苟安目前,无异燕雀同堂耳。李鸿章老悖,草率画押;想朝廷必有斟酌。浚远在西陲,得信较迟;谨下陈愚虑,尚求垂鉴,从长计议,无任急切慨祷之至!即请代奏!恭叩钧安。陕甘总督杨昌浚谨呈。元。

  陕西藩司张汝梅来电(四月十四日到)

  文。头品顶戴陕西布政使臣张汝梅跪奏:为倭人要挟太甚,割地、赔款均不可从;请速停和议、严备战守,以固军心而全国体。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巨闻此次与倭言和,有割奉、台,赔二万万之议;天下臣民,莫不痛心疾首。各直省督、抚臣交章谏阻,忠义奋发,必剀切无遗矣。臣窃谓割地、赔款,有断不可行者。无论凤凰、九连二城逼近陪都,不能侵占;即台湾一岛,辟治有年,财赋充足,其民忠信强直、同仇敌忾,林维源罄赀助饷,公尔不忘私,何忍一旦举膏腴之壤尽为倭有,搢绅之旅、忠义之众尽为倭民乎?至于赔款二万万、六年分偿,我国人不敷出,已形支绌,若遽允此,何以为偿!若许而不偿,则彼有辞,终无了局矣!今之迁就言和者,不过以北洋海口密迩京师,恐惊乘舆,出此下策不妨。六龙巡幸,原可从权。若我皇上躬奉皇太后暂行巡幸,銮舆既出,则前敌各将士无内顾之忧,得以专力言战;彼客我主、被寡我众,与之决命争首,众志成城,未有不胜者也。况自去秋开战以来,互有胜负、我无大伤,并非一蹶不振;何故一旦屈辱至此!现我兵数倍于倭,能战宿将亦不乏人;若谓饷绌,则以和倭之二万万充饷,腾饱有余。计不出此,而以地资敌、以财助雠,少不如意,动即胁制;我则兵散不可复聚、财尽而无可复筹,将来之受制必更有甚于今日者,将何以自立也!伏愿皇上上秉慈谟,早定大计;天下幸甚!

  臣忧愤所迫,不敢不言,亦不忍不言;无任激切屏营之至!伏乞皇上圣鉴!张汝梅。

  都察院代递江西举人罗济美等条陈折(四月十五日)

  都察院左都御史臣裕德等跪奏:为据呈代奏事。

  据江西举人罗济美、云南举人张成濂等各以条陈一件,赴臣衙门呈请代奏。臣等公同阅看,各该呈词字句间有未尽检点之处,惟事关重大,情词迫切。既据该举人等各取具同乡京官印结呈递前来,臣等不敢壅于上闻。再,原呈字数较多,若照例钞录进呈,恐致耽延时日;是以未便拘泥成例,谨将原呈二件恭呈御览。伏乞圣鉴!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五日,都察院左都御史臣裕德、左都御史臣徐郙、降二级留任左副都御史臣宗室奕年(假)、左副都御史臣宗室奕杕、左副都御史臣杨颐、左副都御史臣寿昌。

  江西举人罗济美呈文(略)

  云南举人张成濂等呈文

  江西举人罗济美呈文(略)

  云南举人张成濂等呈文

  具呈云南举人张成濂等,为和议将定,国势愈危;谨另筹御侮之策,恳请代奏以挽时艰事。

  窃自倭人犯顺以来,言战言和,迄无虚日。但主战者筹划疏略,而不顾师干总统即坚持和议之人;主和者始终不移,而但翼失地丧师以遂其胁和之计。盖李鸿章一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