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譄口供 军机处档  
诘问你议立正宫一节内贤美节烈挺触轻生等语并不是可以编造得来的况据你供要说得好些才可补行颁诏那挺触轻生并非好话你如何这样编写可见得必定有人告诉你的若再不实供又要动刑了严譄供三十年皇上南巡在江南路上先送皇后回京我那时在山西本籍即闻得有此事人家都说皇上在江南要立一个妃子纳皇后不依因此挺触将头发剪去这个话说的人很多如今事隔十来年我那里记得是谁说的呢后来三十三年进京又知道有御史因皇后身故不曾颁诏将礼部参奏致被发遣之事我随即因病回家三十六七年间我妻室子女都死了气运颠倒想到人孰无死若不做些好事留个名声就是枉为人了那年进京后心里妄想若能将皇后的事进个摺子准行颁诏就可以留名不朽又想从前御史做的摺子一定说得不好所以得罪我因将传闻立妃剪发之事总不提及说成皇后贤美节烈希冀动听颁诏这实在是我想了多少日子才定了主意这样编写的我三十七年进京时在路上还做过两幅对子一副是忠孝节义果能行虽然贫贱理宜起敬奸淫邪盗若有犯即使富贵法难宽容又一副是臣道维艰利禄条条焉能事事行公正乾纲不易将相济济那能个个别贤愚总是我糊涂好名的想头至所说贤美二字就是诗经上后妃美而有德之意宠幸二字就作和好讲轻生二字即是身故挺触轻生就是说皇后节烈之处并没有别的意思是实又供我要投递摺子缘故一则可以得名声再则希冀有些好处或借此可得功名这个念头也是有的

 严譄案内各犯口供 军机处档  
韩昌林供我年三十九岁系山东济南府淄川县人乾隆二十六年上来京在崇文门外花儿市开杂货生理有卖包头的山西人张二常给我铺子里送包头因此熟识三十九年十月间我曾向张二说我铺子里少个写账的人张二说他有个乡亲严譄会写字我就烦张二向严譄讲定每月工价大钱一千文替我写账那严譄不写账的时候也常自己写字我问他写什么他说写家信我并不认得字实不知他是写家信不是至他平日有来往的人都是他同乡做卖买的从没看见有顶带的人来过是实李梁旺供我年二十三岁是山西泽州府沁水县人进京有八年了在崇文门外韩昌林杂货铺内做生意与严譄从不认识三十九年十月间韩昌林雇严譄来写账在一铺住着并没有见他写别的字他素常来往的人只有四条胡同永泰号洪泰号内姓张姓杨姓李的从没有见过什么体面的人是实马耀武供我年二十四岁是山西泽州府高平县人在小野川住离严譄住的米山镇有四十多里向来并不认识我于三十九年五月内到韩昌林铺内学做买卖并与他们做饭那严譄是十月内雇到铺子里写账我日间在外送货晚上只见严譄写账并没有见他写别的他时常来往的只见过张二杨二并没看见还有什么人是实袁文义供我系山西高平县人年十八岁上年正月里进京五月里到韩昌林铺内学徒弟我在家里时并不认得严譄到铺里才见他的铺子里账目都是严譄写的并没有见他写别的东西是实张二供我年三十五岁是山西泽州府高平县冯庄人与严譄所住米山镇相去有十五里我在京里崇文门外四条胡同卖包头生理那时严譄在铁铺里写账我才认得的至三十九年八九月间在路上遇见严譄说他如今闲住托我找一个做卖买的地方后来韩昌林到我铺子来卖货说起他铺里少个写账的人我就将严譄荐给他讲定每月工价大钱一千文我只知道严譄是个做卖买的人平常还与什么人有交往我实不知道杨二供我系山西泽州府高平县南旺庄人与严譄所住米山镇有二十来里一向不相认识我在崇文门外四条胡同与李三同铺卖包头生理常到韩昌林家卖货才与严譄认识的他平常与甚人交往我全不知道李三供我是山西高平县人在卞家沟住年三十二岁在崇文门四条胡同同杨二合伙卖包头生理余与杨二供同

 交九卿三法司将严譄审定拟谕 军机处档  
前据舒赫德奏山西候选吏员严譄至其家投递包封一件内有禀启奏摺其摺内称贪官作福谋利害民及讯以何所指据又称得自风闻毫无指实随差人赴其寓所搜查查出誊清摺子一个呈启四阿哥一纸将各件密封进呈朕详加披阅其中有议立正宫并纳皇后以皇上年过五旬国事纷繁若仍前宠幸恐非善养圣体是以故加挺撞轻生等语种种悖诞不法敢于肆行污蔑实属可恶严譄乃微贱莠民何由知宫闱之事妄生议论必有向其传说之人且欲向四阿哥投递其居心尤不可问因交舒赫德阿桂英廉严密审讯作据舒赫德等覆奏研讯严譄其于贪官仍无指实而于议立正宫一事则以为在途遇人传说及诘訉其人姓名坚不吐实尤为狡诡因思严譄敢于逞造逆词侜张为幻不可不令廷臣公同确訉明正其罪如所称贪官谋利害民之事若内外臣工果有其人彼将姓名指出自必彻底穷究朕临御四十一年办理庶务一秉至公内外臣工如有贪黩败检之事有犯必惩并未稍有宽贷乃天下臣民所共闻共见者若毫无指实岂能凭空穷治况内而大学士尚书外而督抚大员皆为朕办事之人朕待下惟开诚布公从不预存逆亿岂有因该犯无稽之一言概疑诸大臣之簠簋不饬设或该犯捏称内外大臣有谋逆之事亦岂能不察虚实概绳以法转以妄言之人为尽忠独加擢用有是理乎至其请立正宫妄言宫闱之事且欲启告四阿哥并思离间父子实为乱民之尤罪大恶极必当审讯明确典刑肆市以示与众弃之之义著交九卿三法司会同严审定拟具奏钦此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