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升旗传信,继乃出口开向基隆矣。

  初一日(即八月十三日),法国人复于基隆地开炮攻击;兵士登岸,遂取基隆全地。中国带兵总兵,阵亡二员;刘爵帅向台北府败退。彼意以为在彼背城一战,继可退入台湾之南地也。余等于本口岸遥揣,法兵必自基隆行陆路至此,与彼之兵船会合。隐窥夫伊等之意,不外乎台湾地北半尽归其掌握耳。

  于斯时也,我见有多兵在海滩丛林后埋伏;俟法兵登岸,乘便截击。孙总兵乃举动自若,有胆量、有勇气;身当敌锋,毫无惧色。

  本关在事之诸人员今俱无恙,急欲见是事之结局若何。而鲍琅乐尚在厦门未回。

  一千八百八十四年公历十月初三日(即中国八月十五日),由淡水新关具。

  淡水新关税务使法来格呈

  总税务司宪:前今法兵尚未登岸,亦未曾据有基隆,战事实多奇异。按法往攻基隆,派有一队中国之天主教民首先登岸,为中国曹总镇击败。而刘爵帅令曹总镇退兵,随法之中国天主教民乘势攻取基隆;散居居舍,行同野兽。当本月初五日,其中有一教民获该地一十五岁幼女,强行奸污。该地人大怒,群起同仇,杀戮随法之中国天主教民约二、三百人;余皆逃回法船。

  刘爵帅退至板加地方,该地人民怒而围之;捉爵帅发,由轿中拽出肆殴,且诟之为汉奸、为懦夫。爵帅惟曰:『好!好!尔辈欲我战乎?我今即回基隆去。但尔辈谁为愿随我去者』?言甫毕,计挺身前立愿随爵帅去者约有千五百人。爵帅即以火鎗、银钱分给此众,帅之而行。闻沿途添收乐从人民,已计有七千之多。

  刘爵帅先令孙总镇退回扈卫地方,孙不遵;回言『吾今誓死于吾汛地内矣』!按孙镇部兵三千,军械甚精、军容甚整;进退步伐,皆有可观。加以其兵久经训练,钱粮按月支领无亏,士饱马腾;且皆爱戴孙镇。而孙镇立营之地,又多高下起伏不平,地利得矣;似无难敌退登岸之二千法兵也。兹我亦急欲见此战胜负之所在。

  今法兵炮舰在淡水者七,在基隆者八。法兵在基隆登岸时,告于海关,启门入查器物毕,仍付钥匙于海关人而出。惟将海关之轮借去,以备孤拔乘。今在淡水之法水军提督李士卑斯,凡商船上下货物,一无所禁阻。凡为海关存银之诸银号,其人皆逃;所有征进税银,皆我自行收贮。

  遇此时艰,凡公所之事一切随时竭力办理。除银钱出入数目清折外,此三月内诸多公件,业经缮就清单呈关。凡我处之中国人,皆不辞劳瘁,助我理事;深堪奖誉!倘嗣此我处有戒心者,必反在诸西人也。近此间炮声无不闻,然法兵施炮之技较胜于前;故罹其误中之害者少。兹札哥君所居之室,较距炮路甚远;亦尚按时来海关办事。包公已回至淡水,惟少染有热病;今已渐好。来札有「升之进省」之说,包公闻之,自应无须服药而自愈矣。他日包公自必有亲函来,兹我先为致谢。

  再者,近日传闻少不相符合。有言刘爵帅未回基隆,仍驻于板加地方;终日不出衙署,心身皆无所用。惟曹总镇在基隆,尽力办事。

  一千八百八十四年十月初七日(即中国八月十七日)巳正,由淡水新关具。

  公历一千八百八十四年十月二十二日淡水新关税务司法来格呈

  总税务司宪:前本月初八日(即中国之八月二十日),法兵登岸约在六百名、八百名之间,连战四点钟之久。时孙总镇率兵一千三百名并土勇二百名,力将法兵御退。按此战之详细情形,惟时法有大铁甲战船二(即「加利孙也」与「德轮凡得」)带有铁甲之次等木战船二(一名「杜盖都音」、一名「德拉革」)、铁甲大炮船一(名「沙多伦挪」)、铁甲炮艇一(名「维伯」),外此又有一大载兵之木战船,于初八日早八点半时,法兵始下大战船,分上诸小船;迨九点钟,以上法船皆由旁开炮轰击。时法兵登岸,分为三队:一顺沙滩整队南行,直扑华军炮台;一整队北行,一整队向内地行。孙总镇督军而出,亦分为三,与法兵对。每一军,以一总镇统之;皆列阵于沙堤高下崎岖之处,其军为丛密小树遮蔽者殆半。法兵进至枪弹可及华军处施放枪弹,旋即退去;一任华兵冲出。法军如是布置,其自遗之患实非鲜浅。缘时华军张两翼而进,胆力坚定,步武整齐,不少退缩;以来复枪夹攻法兵,连施不绝。法兵竭力抵敌,志在前进;初不料华军俨然不动,概无少退。法兵皆持来复枪,并多带有轮旋施放之新式炮;加以法船皆开炮相助。乃力战四点钟之久,法兵终不获已而退。此时尚皆竭力携扶死伤回至诸小船内;华军尾追至岸时,法船向华军开炮,反自毙法兵数名,并自击沉二小法艇。至过午之一钟半时,战事皆毕;岸上遗有二十法兵尸。惟时华军毫无仁心,竟与野人相似,将法兵之尸施虐多端;斩取其首,标于枪上,欢呼入城。各以一法兵之首,依诸赏格,请洋百元。闻此战华民大有踊跃兴起之势,我海关诸人深恐为所侵害;惟恃孙总镇之军令严明,得保无恙。

  是次开炮击口岸时,乃我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