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得自尽之情人臣事君虽有必从之义亦有不容曲从之义而彼每进危言以激 圣怒而谓执政留一皇字以待又谓百皇字不足以当一考事何其忍也 陛下于 孝宗皇帝称皇考于祀文于 慈寿皇太后称圣母增徽号于册宝而诏示天下者四年于兹今欲改称 皇伯考伯母义岂安乎彼又举唐玄宗称中宗为皇伯考宋真宗称太祖室为皇伯考妣为据与今日事果类欤春秋之义臣子一例不以亲亲害尊尊也玄宗时太庙坏孙平子上言臣继君犹子继父孝和宜迁还庙何必违礼下同鲁晋真宗时张齐贤等定庙祀言天子绝期丧宗庙中安得有伯氏之称唐五代有称者礼官之失虽其说不行然真宗既伯太祖则宜自称而终其世犹称孝子当时不能自安之情亦可见矣且玄宗有睿宗为之考真宗有太宗为之考睿宗太宗尝为天子矣太庙有考而能承大宗之统矣 献皇帝未尝缵承正统而 陛下特起嗣 武宗位是为 武宗后不假言者弟于 武宗则子于 孝宗不假言者而伯之称焉可乎而可使 太庙无孝庙乎 祖训凡亲王若天子之侄则称伯叔父皇帝陛下为进贺表笺言也 何尝谓入继大统之召而可称伯考于庙祀乎自家天下以来宗藩入继者惟元魏孝庄以夷狄故敢称高祖谓之伯考元魏之后中国之君岂复有此事乎而彼乃敢为是言而谓今礼官弃礼书背 祖训此其欺妄者六也一汉宣帝嗣昭帝后昭帝其祖也得考史皇孙然止谥也悼其庙止是因园为寝汉光武起匹庶中兴实同创业及立亲庙张纯朱浮谓继统者不顾私亲于是为南顿召立庙于章陵独群臣侍祠而已宣帝于悼考无两考嫌光武取天下于既绝岂太平入继之可比而其臣子议礼如此二帝俱能从之彼之所谓礼者诚是也汉安帝于孝德皇亲河嗣王奉祠而已桓帝于孝崇皇博陵置令丞奉祠而已晋元帝于恭王以皇子琅邪王嗣而已宋英宗于濮安懿王以濮国公主祀而已此诸君者虽不可比宣光犹为不尽弃礼惟是定陶王共皇立庙京师以后桓帝灵帝因之冷褒段犹遂为万世所唾骂今后引此文增以共皇帝称又有序昭穆仪如孝元帝之说绝无可见特欲争附褒等而妄尊往代以诱今日也今 观德殿成 献皇帝神主奉迎将至揆诸典礼虽过而 陛下则为至孝彼言既行矣而又哓哓焉怗恩求胜此欺妄七也一 陛下之入继与宋英宗迹异义同盖前代还立旁支或先俾主震器于生前或令主宗祧于身后非谓生前为子者可为人后身后入继者不为人后也向使英宗未尝育于宫中爵为皇子仁宗没而曹太后援立之遂可不考仁宗母曹太后乎晋杜琼曰夫所谓为人后者有先之名也言其既没于以承之耳非并存之称也子夏曰族人以支子后大宗明为人后者实宗子已没而族人立之非宗子存而立之也彼谓 孝宗谓尝命 陛下为子固曰非为人后者此正不知为人后之礼也宋仁宗宫中初餋二子其后只立宗宾为嗣若论餋育则其同餋而不得立者亦可谓之为后乎向使仁宗立皇子后或亲生有子则天下必归之其所立皇子亦未可即谓之为人后者明矣朱熹答门人濮议之问曰欧阳修之说断不可且如今为人后者有一日所后父与所生之人对坐其子过之无并呼为父的理仁宗昭云朕皇兄濮安懿王之子犹朕之子也此甚分明当时只据此足矣亚夫问古礼自何时环起曰自定陶王时已坏盖成帝不立弟中山王而立定陶王盖子行也孔光以尚书殷之及王争之不获当濮殿之争都是不曾读古礼为人后为之子其义甚详已止语录之所载也而彼乃谓仁宗立濮王子为嗣大儒朱熹已曾并定陶王事谕其坏理则是全不识文义矣此其欺妄八也一璁等所引迁国载主之礼是谓木为天子如盘庚迁都及为诸侯而迁国者非谓今日以旁支入继大统为子者也向使 献皇帝分封已越数世有继别之宗有继称之小宗或 陛下更有亲弟嗣王爵 献皇帝神主有庙有嗣王共祀又将何如彼乃比于古者迁国之事其非礼无稽自可见矣此其欺妄九也一 武宗皇帝遗诏曰朕 皇考亲弟兴献王长子贤明仁孝伦序当立已遵 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告于 宗庙请于 慈寿太皇后即日遣迎取来京嗣皇帝位钦此继立大事也 武宗以告于 宗庙八世之 太皇太后 孝宗皇帝在天之灵实闻之 圣母存焉则不当请之而使闻之乎既而 慈寿皇太后懿旨云 皇帝寝疾弥留已遵奉 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告于 宗庙祭日遣官迎取兴献王长子来京嗣皇帝位一应事务待嗣君至日施行钦此然则 慈寿何尝敢违 祖宗以干预外事而礼官又何尝有陷之之事乎彼尝谓 武宗皇帝无子又无亲弟 献皇帝在则实为 孝宗皇帝亲弟伦序当为天子以及 陛下 皇帝皇考皆当追称之者设使 武宗弥留之际 献皇帝无恙 先帝遗诏 母后懿旨廷臣集议咸以 祖训初无以叔继侄之文止迎 皇上而 献皇帝方命不遣是曰伦序当我立可不可也 陛下吾不知有天下只知有吾父卒不受命可不可也又其时 孝宗皇帝诸亲弟多有存者设有阴奸如彼者而在执政之地偶议 献皇帝止生一子不得为人后 圣母之意别有所属 陛下果如彼说直以 祖训为辞不用诏旨而自请当立可不可也今日神器必归 真主虽 皇祖之训 武宗之遗诏 圣母之意也彼欲绝 陛下大宗之恩谓 圣母不得干预焉者欲 陛下之不母知也是何心哉或曰彼尝有正名之说矣即如其言谓 献皇帝在必为天子 武宗为君 献皇为臣万世定分将谓以 武宗为侄皇帝而可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