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总兵徐一鸣冒矢石督战,中左所副总兵张嘉策闭城自守,不肯应援。身不至海上,诡言红夷恭顺,欺罔旧抚。甚有言其通夷,必欲迁延以成互市,如吕文德受带故事者。乞敕兵部议处。

  疏下兵部,随覆:张嘉策先行革职,听本处抚按提问。纵敌观望,不止一嘉策,彭湖、中左、浯屿、铜山各处守汛失事将领,并为查勘。其占据情形,已奉明旨相机驱剿,必不容一日荐居,伪腹心之疾,是在抚臣督率而力行之。至于钦依把总,滥名器,烦供应,臣部方欲遵旧制,请停止,无容更议也。上是之。

  (同日),巡抚福建右副都御史南居益疏劾南路副将嘉策蓄缩不堪,所当革任。闽海利害,惟闽人能谙,乞于俞咨皋、陈文扬二人内推一人代之。章下所司。

  ——录自「明实录」第四七七册「熹宗实录」卷三二。

  ●福建巡抚南居益又奏(天启三年八月二十九日)

  入境以来,有红夷船六只见泊风柜仔。随又有五舟自咬■〈口留〉吧来,直入风柜仔,共十一只。所据客商,仍旧轮拨修城。而后至之夷,状貌愈险。比前俛首受命之时,局又变矣。

  又据千总陈士瑛禀称:蒙差同洋商黄合兴二船往咬■〈口留〉吧宣谕,至三角屿遇夷船四只,称咬■〈口留〉吧王巳往阿南国去,未得回文。又发夹板船五只,直抵彭湖,要来互市。黄合兴力止不允,拨番七名,将二船同夷船齐进大泥。瑛等谒大泥王。大泥酋称:『咬■〈口留〉吧酋各处吊回夹板船,要往彭湖,若不允市,必动干戈』。盖阿南即红夷国,而咬■〈口留〉吧、大泥皆番种结连,情形昭然可睹。若是,则狡夷之反复必不可以理谕,互市之要求必不可以苟从。而彼方依大海波涛之险,挟巨铳坚舟之利,盘据以筑城,勾连以内向。而我积衰之兵、不完之器,汪洋澎湃之中,一彼一此,能操其必胜乎?

  虽然,羁縻之术已穷,天讨之诛必加。申明大义,奖率三军,就见在营寨之兵,聊为战守之具。檄行各道将,略抽水兵之精锐五千,列舰海上,以张渡彭声讨之势。仍分布水陆之兵,连营信地,以为登岸豕突之防。第滨海数千里之长,额兵不及二万,额饷仅三十二万有奇,内又奉什一节省二万二千零解充辽饷,奈何免捉襟露肘之虞?无已,于什一节省之数,还其故物,以备军需。

  部覆:如所请。

  ——录自「明实录」第四七七册「熹宗实录」卷三二。

  ●兵部覆福建巡抚南居益疏(天启三年九月初五日)

  红毛一种,前抚臣商周祚殚心筹划,业已俯首就降,指天说誓,自谓拆城远徙,而何彭城之修筑如故?且据续到夷船,露其要挟勾连之状,则互市之词诡而不可信矣。惟是夷性最黠,明则夺我商贾,而阴或购我奸人。既断籴船、市舶于诸洋,将勾日本、大泥于近地。宁可向迩乎?但武备积弛,兵食难措。该抚欲严营寨以核军实,列舟师以振军声,而又连营水陆以防冲突。祗因见在之兵马为调度,殊省非例征求,更请存本省节省库银以佐军兴,庶可不时调募,此亦抚臣不得已之极思也。

  得旨:红夷狡诈,为患方深。巡抚官着督率将吏,悉心防御,作速驱除。有不用命的俱照军法处治。其奸徒倚势贻害地方,核实重处。一切安攘事务,俱听便宜行事。库银准照前旨动支。该部知道。

  ——录自「明实录」第四七八册「熹宗实录」卷三三。

  ●福建巡抚南居益奏捷疏残稿

  (上缺)画指纵道府馆县□□□□□□□□□□□□□□不可泯也。惟是狡夷数十年流劫求市之念未歇,驱之使去,不能保其不来。备火舟,制大炮,严守彭湖,防御内地,来则急击,去勿穷追;俾进无所获,退无巢穴可依,胜算在我,海氛可从此肃清矣等因到镇,备移到院。

  准此,看得红夷占泊彭岛,筑城固守,三载于兹,坚不可拔。一块疆土,不沦为香山澳者几希矣。一旦大兵奋集,出彼不意,水陆攻击,夷情穷迫,卑词乞哀,拆城遁去。汛地既复,威灵已畅,政不必穷追贪功,失驭夷广大之道也。除善后机宜,该道查照本院另檄详报外,令准前因,合行查勘明确通详,以凭会疏题报,以舒庙堂南顾之忧,毋得迟延等因。

  奉此,依奉该本道看得:红夷三载之间,精神气力,悉聚于彭湖,实欲偪□此土,以为香山澳之续,而颇轻内地,意以为必不能与之争。及我师飞渡,前后相望,胆已暗落于帆■〈巾啬〉,所以踌躇迁延,不即鼠奔喙息者,犹以为习风涛、冒险阻,不过一偏裨能,而大将未必轻往也。四月之后,俞副将、刘游击慷慨誓师,携手鼓枳,轴舰衔尾,旌旗掩涛。彼已相顾骇愕,举向日之留恋几望,以为万不可得之于窟穴者,一旦荡为冷风,灰心于黑水之墟矣。据前后檄报:白旗愿降,则七月十一日事也。先从西北起拆铳城,则十三日事也。直抵高文律所居,尽毁门楼,则二十八日事也。而夷舟十三只所为望之如山阜、触之如铁石者,即于是日远遁,寄泊东番瑶波碧浪之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