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造以垂帘之谤者,杨涟也。刘鸿训、文震孟只快驱除异己,不顾诬谤君父;此「要典」一事重颁天下,必不容缓也』。
二月初四日,杨维垣请卹三案被罪诸臣。初五日,昭雪璫案编修吴孔嘉。十七日,予逆案徐景濂卹典。二十二日,御史袁洪勋追论梃击、红丸、移宫三案及焚「要典」诸臣罪;因摘吴甡、郑三俊。并言『管绍宁不亟搜「要典」、袁继咸公然忤逆,宜急行究治』。诏勿问。十五日,予逆案徐大化卹典。二十八日(辛巳),刘孔昭言「逆案」尽翻似滥。左良玉言:『「要典」治乱所关,勿听邪言,致兴大狱』。有旨:『此朕家事,不必疑揣』!三月初一日,「逆案」杨所修子为父雪罪;允之。
初三日,升杨维垣都察院副都御史;陞阮大铖兵部尚书,赐蟒服。十九日,设坛太平门外,百官素服望祭先帝;独阮大铖后至,哭呼先帝而来曰:『致先帝殉社稷者,东林诸臣也。不杀尽东林,不足以谢先帝。今陈名夏、徐汧等俱北走矣』!士英急止之曰:『徐九一现有人在』。大铖日与杨维垣谋,必欲尽杀东林、复社之人。大狱将兴,寻以上游告警始缓。
四月初五日,吏部尚书张捷奏请表章附郑戚诸臣;允之。于是刘廷元、吕纯如、王德完、黄克缵、王永光、杨所修、章光岳、徐大化、范济世各予謚廕、祭葬,徐扬先、刘廷宣、许鼎臣、岳骏声、徐卿伯、姜麟各赠官、予祭葬,王绍徽、徐兆魁、乔应甲、陆澄原各复原官;而唐世济、水佳胤、杨兆升、吴孔嘉、郭如闇、周昌晋、袁宏勋、徐扬、陈以瑞等先后起用。
初七日,御史袁宏勋请究追「三朝要典」诸臣得罪孝宁太后先庄妃者。监生陆濬源又借题三案,疏诋光禄少卿许誉卿。誉卿疏言:『当日诸臣以翊戴光庙为正、今日诸臣以翊戴陛下为正,俱从伦序起见耳。光宗母子无间,先帝身殉社稷,何嫌何疑;而小人无端播弄,假手濬源。先帝久任体仁,养寇酿祸;使得生荣死宠,窃謚「文忠」。陛下追削,万口称快。濬源满口颂其平章之功,何若辈之敢于党奸欺上也』!
史载誉卿疏在甲申八月十七日,而「遗闻」则列于乙酉年。
重提三案,欲伤宫帏骨肉之伦、搆清流危亡之祸,此干坤何等时,而谋杀正人?若非告警,祸正有不可测者。
先是,杨维垣言「要典」为党人所燬。夫小人自为党,而反目君子为党;此从来一网打尽之计。当时被其祸者三十余年,而国亦与之终始矣!
灾异
十月十一日(乙丑),淮督田仰奏凤阳地震。十五日(己已),凤阳祖陵一日三震,有声如吼;太监谷国珍以闻。
二十九日(癸未),长庚星见东方,较昔大异;光芒闪铄,有四角或五角,中有刀剑、旗帜、马影似哄斗象,且倏大倏小、忽长忽缩。
十一月初五日(己丑),太监谷国珍奏凤阳灾。
十一日(乙未),端门西旁舍火。
自秋至冬,烈日如夏,在在赤地。「遗闻」云:『庙门告灾,凤阳祖陵叠火』。
乙酉元旦为乙酉日,天文家云:『太岁值事,不利』。是日,日有蚀之。
中书舍人林翘疏称:『正月初六日雷声自北至西,占在赵、晋之野有兵。日在庚寅,主口角妖言』。翘,江浦人;善星术。马士英在戍日,卜其大用;至是,士英神其术,因荐授中书。寻躐一品武衔,蟒玉趋事。未几,获妖僧大悲,僧系齐庶宗诈冒定王,下法司会审,弃市。
初八日(壬辰)立春,流星入紫薇宫。
初九日,大雷电,雨雹。
张缙彦奏:『十一日(乙未)午刻,河南开封府荣泽县村郭忽现大城,堞门毕具;二时方隐』。天官家云:『「广莫之气成城郭」;今河南茫无人烟故也』。
二月二十日(癸酉),钦天监正杨邦庆奏:『近来日月色甚赤』。上云:『是何分野?何无占候?其访术者举用』。
三月初二日(乙酉),杨维垣陞左副都御史。时语曰:『马、刘、张、杨,国势速亡』。
七月十三日(乙酉),太白经天。是日,予往四河口候内父,遇秦先生;适姚生至,云甫见日旁一星甚朗。夫金星昼见,变之大者;而诸书不载,何欤?秦之神,无锡华藏人,性至孝;曾于元旦夜梦西城县一牌,大书云:『天下已属之清』。时江南犹无事,与众言之未信;然秦素诚笃,馆于舅氏,予闻而异焉。是春,南京有驴忽作人言云:『造什么桥、修什么路!五月干戈乱,人人路上跑』。既而不语。又是春江南督学朱国昌驻江阴岁试,有奔牛。王生赴试,寓中夜观天象;次日归,不与试。众怪问之,王生曰:『昨晚旌头星已现,大清人不日至矣』!众未之信;未几而南京陷。江阴琉璜乡亦多异鸟,有一鸟身如鹁鸪,口中吐舌长寸许。又一鸟花色可观,头有两角,颇似鹿角;行于地上,见人辄飞。张森之见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