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日(丁巳),谕曰:『奎林等奏:「彰化县民刘文誊喊禀被陈非、王庇二犯砍伤,劫取番银。业将陈非、王庇拏获,定拟斩决,即请王命照例枭示」等语。此案陈非、王庇于五十五年十一月内探知刘文誊在瓦窑庄讨帐、带有多银,相约在途截劫,即将刘文誊用刀连砍重伤,搜取番银分散,不法已极!奎林等自应饬属上紧查拏,实时就获,俾得速正刑诛;乃迟至本年八月内始行办理,殊属迟延疏玩。现在该二犯业经拏获,幸未始终漏网;倘竟不能弋获,以致凶恶重犯幸逃显戮,奎林等疏纵之咎更何可辞。至折内所称「赃番」字样不成文理,已用朱笔添改「银」字;可见奎林等于陈奏事件并不留心,尤属疏忽。着传旨申饬』。

  又谕:『本日奎林奏到「拏获行劫盗匪并听纠入会及偷挖硝磺各犯」等折,已分别批交军机大臣会同该部核办矣。台湾为五方杂处之地,匪徒凶棍往往滋事,近年以来,奎林在彼力加整饬,有犯必惩;乃积习未能尽改,尚有逞凶行劫、偷挖硝磺及纠伙重兴天地会等事,可见该处民风顽悍,非一时所能速化。现在哈当阿到彼接任,务须督饬所属于一切整饬地方、缉拏匪犯诸要务,仿照奎林旧办章程,认真严办;以期绥靖海疆,方为不负委任。将此谕知哈当阿,并传谕杨廷理知之』。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三百八十九。

  十一月十日(辛巳),谕:『……所有成都将军,着奎林补授;仍在参赞大臣上行走』。

  十一日(壬午),谕:『崇文门正监督事务,着派奎林管理。奎林现授成都将军,派往西藏办理事务;所有崇文门事务,着伊侄御前侍卫惠伦代办』。

  谕军机大臣等:『据奎林奏「拏获纠伙行劫盗犯审明正法」一折,已批交该部矣。此案首伙盗犯十二人,虽已将盗首拏获,尚有逸犯林枋、王光典、林料、林川连、李番、蔡添来、周信、王夏等八犯未经就获。奎林现已补放成都将军,令其驰赴西藏,剿办廓尔喀贼匪;所有此案未获各犯,着交哈当阿等督率兵弁实力严拏,务期弋获,毋使一名漏网。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曰:『奎林从前出兵打仗固属勇往,但平日办事往往有性情执拗、失之过当之处。近年以来,惟在台湾总兵任内,办理一切事件尚为认真妥协,是以迭加擢用。现因派赴西藏,复念伊家计维艰,令管崇文门税务并留惠伦在京代为办理。奎林接奉后,自当感激欢忻,倍加奋勉;嗣后办理诸事务须痛改旧习,刻自提撕,总期于国家公事有益,不可任意偏执,致办理不能得当也』。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三百九十。

  乾隆五十七年

  乾隆五十七年(壬子、一七九二)春正月十四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据哈当阿等奏「拏获在监滋事并抢牛拒捕各犯,审明办理」二折,台湾府监犯吴儿等商谋闹监越狱,禁卒陈德在监放饭时,听闻吴儿向洪毛悄说「新提督已经进城,我们须早定主意」之语,当即回明管监经历周书凤;该经历恐有闹监等事,即嘱守监兵役小心防守并即报知本府及城守营,一面率同提牢禁卒进监收封,适见吴儿等已将镣■〈金靠〉拧断,向外跑走。彼时该府杨绍裘同参将张无咎已到,当将各犯擒获。此案吴儿与洪毛等商同闹监滋事,若非禁卒陈德于放饭时一闻该犯等商谋之语即行禀报,则猝不及备,几至监禁重犯乘间越狱。该禁卒陈德管束监犯,尚属留心可嘉!着哈当阿等从重给赏或拔补名粮,以示奖励。经历周书凤一经禁卒禀知,即报明该府及营员带领兵役到监查拏,按名擒获;是周书凤不但无罪,尚属能事。着哈当阿将该员送部引见。其台湾府杨绍裘、参将张无咎督率兵役,立擒重犯;着咨部议叙。又所奏查办抢牛拒捕各犯,据该犯供称:「抢牛时经事主喊叫,庄邻闻声追赶,该犯等将庄民砍伤,躲入蔗园。值蓝千总带兵赶拏,该犯等拚命抵拒,将蓝千总用刀砍伤。因被蔗根绊到,将我擒住」等语。该千总蓝国宝带兵巡查塘卡,遇见抢牛贼犯,即能督率营兵拏获各犯,并受刀伤,尚属奋勇;着哈当阿将该千总蓝国宝送部引见。所有洋盗案内未获之蔡进等七犯、抢牛案内未获之王夏等四犯,并着该提督等督饬兵役一体严拏,务期弋获,从重办理;毋使一名漏网。至哈当阿所奏「审讯在洋行劫盗犯洪毛等之父,讯无知情分赃情事;应照父兄不能禁约子弟为盗例,杖一百」等语。台湾地方民情犷悍,非他处可比;不可不从重办理。此案洪毛等之父洪应等系凶犯亲属,自不应仍留该处;着杖一百、流三千里,以示惩儆。此后台湾地方遇有此等行劫拒捕之犯,该提督等于拏获审明后,即一面奏明、一面将该犯正法示众;不必奏闻请旨再行办理,以致迟延,人不知畏法。台湾地隔重洋,屡有滋事之案;经奎林在彼实力整饬,严加惩创,尚复强劫频闻。哈当阿等惟当照奎林所办,认真整顿,遇事严办;俟一、二年后盗风稍熄、民气渐驯,方可照内地之例办理也。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三百九十四。